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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的眉心驟然擰緊。
這是巧合還是說這看似八竿子打不著一起的兩個人,其實是有關系的?
“嘖,不過話說起來這世上樣貌相似的人何其之多,我覺得你跟李夫人也有一點點像,特別是眼睛。”林若言又沒心沒肺地說了這么一句。
林昭言的心“咯噔”一跳。
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她腦中慢慢成型。
關于劉氏之前為什么那么討厭她,關于林琛的那幅畫像,關于那個秘密。
“你見過宛妃吧?”林昭言突然轉過身,狀似無意地對林若言問道。
她沒有見過宛妃,先前林琛的畫像也不過是一閃而過,并沒有看出什么端倪。
如果林若言見過宛妃本人,應該會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吧?
她既不肯告訴她那個秘密,那她就一點點地套。
“見過啊!”林若言大方地點頭,“怎么了?”
“也真是巧,我也見過宛妃的畫像,覺得她跟李夫人倒有幾分相似,是吧?”林昭言拿起毛筆浸潤墨水,努力裝作漫不經心。
可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她手都在發抖。
林若言沒想太多,仔細想了下,道:“聽你這么一說發現是有點,都是屬于那種清清淡淡,給人很舒服的類型,就像你。”說著,自己先樂起來,“哎呀,你說你們多有緣分吶,該不會上輩子就是一家人吧?李二公子果真是個好歸宿啊!”
“你怎么不說我們這輩子就是一家人?”林昭言似笑非笑的。
林若言還是沒聽出來,甚至揶揄她,“瞧瞧你,前幾天還裝病那么排斥李二公子,現在倒是迫不及待要跟人家成為一家人了,嘖嘖。”
“我是說宛妃。”林昭言提筆寫下一點。那是“宛”字的開頭。
宛妃,宛妃…
母親拼了命要隱瞞的真相,會是她所想的那個嗎?
“什么宛妃…”林若言腦子沒拐過彎來,還覺得莫名其妙,可目光一觸及到林昭言那平靜無波的眸子,整個人就猛地一個激靈。
宛妃?
宛妃!
不得了,難道林昭言知道什么了嗎?
“什,什么宛妃啊!胡說八道,你跟宛妃長得可一點都不像,人家能進宮為妃。再怎么清寡那也是大美人!你就別往你臉上貼金了!”她故意挖苦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夸張地回道。
“是嗎?”林昭言似笑非笑地,素白的宣紙上一個大大的“宛”字躍然紙上。
“是,是啊!”林若言眼神飄忽,甚至不停地用手去撥弄自己的頭發。
這是她心虛的時候才會有的表現。
林昭言已經不需要再問了。再問也問不出什么,而且,林若言的反應已經給了她大致的答案。
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置身在云端,周圍都是濃霧,她暈乎乎的。
其實也不是很難受。
大約,就是不真實。
不真實到完全不想去相信。
“我,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林若言呆不下去了。生怕她再問出什么了不得的問題,所以扔下這一句話,就腳底一抹油,迅速出了屋子。
林昭言手上的筆輕輕掉落在了宣紙上,墨汁四濺。甚至有些濺到了她鵝黃色的裙裾上。
這是上好的水墨,此刻就像妖嬈的罌粟花,一點一點地在裙裾上暈開。
外面好像有一道光,白晃晃的,照著雪地反射過來。
她恍然四顧,像個迷途的孩子。
延陵又下了一場大雪,白雪紛飛,落雪成霜,整個天地皆是一片銀裝素裹。
這樣的景象在溫暖的江南很少見。
人們都不畏寒冷走出屋子玩雪。
文人雅士掃雪煮茶,世家小姐賞雪吟詩,孩子們則堆著雪人、打著雪仗。
外面很熱鬧,穿著五顏六色、墨彩繽紛的人們,點綴著雪地的單調。
可林昭言卻在這樣的數九寒冰中病倒了。
許是北方長大的孩子還不習慣江南的濕冷,這一病,便如山倒。
起初還只是小小的風寒,可看了大夫、吃了藥,過了一夜之后,竟然陷入了昏迷。
外面一切的熱鬧都變得與她無關,她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一片昏暗。
她病得迷迷糊糊的,總感覺眼前有一團白霧,白霧那頭有什么在喊她的名字。
“心兒,心兒…”撕心裂肺。
她的心也很疼很疼,她想大聲去應,可喉嚨里就像被塞了一團棉絮,她發不出聲音。
她很傷心。
可轉瞬,她又想,心兒是誰?她不是林昭言嗎?盛京城里位于八燈巷的建安侯府中的四小姐林昭言。
林琛是她的父親。
延陵劉府的六小姐劉玉心是她的母親。
她是林昭言啊!
心兒是誰?
那不關她的事!
于是她捂住耳朵,不讓自己去聽。
可那一聲聲的“心兒”,就像是魔咒一樣,不停地鉆入她的耳膜,敲在她的心上。
“心兒,心兒…”
她不聽,她不聽!
她拼命搖著頭,大聲尖叫,用力掙扎。
她是林昭言,她是建安侯府的四小姐林昭言,林琛是她的父親,劉氏是她的母親!
不要再蠱惑她了,不要再擾亂她了,她現在很幸福!
“林昭言,林昭言…”耳畔有誰在喊她的名字。
不是心兒,是林昭言!
她猛地一下睜開眼睛。
白霧消失了,魔咒消失了,她耳朵里嗡嗡嗡的,空白一片。
“林昭言,林昭言!”有誰推了推她,又在喊她的名字。
林昭言…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名字如此好聽!
她喜極而泣,目光一點點地移到那個喊她名字的人身上。
高鼻雪膚、眸若星辰,就像五月天燦爛盛開的石榴花。
這是她的妹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若…言…”她吃力地張了張嘴,發出兩個音調。
林若言喜極而泣,“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們了,你昏迷三天了!”
“三天…”林昭言迷迷糊糊地想,她明明記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啊!
一個夢…
可那個夢,是什么來著?
“恩恩!你別著急,你先別開口說話,我讓人去找大夫來!”林若言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轉身就朝門外吼,“四表姑娘醒了,快去找大夫來!”
林昭言怔怔地點頭。
她還在想那個夢,夢里她好像很傷心,可是為什么?
她不記得了。
好多人陸陸續續地來了,有大夫、有外祖母、有曼雙、有大舅母、三舅母、四舅母還有表姐妹們…
很多人,九年前她生病的時候,沒有人來看她。
現在有很多人,大家都關心她。
看,她多幸福啊!
她忍不住彎唇,目光流轉間恰好看到了人群中的李夫人。
李夫人…
她看到她充滿擔憂關切的眼眸。
心重重一跳,好像被電擊了一下。
很不舒服,她不知道為什么,印象中,她很喜歡李夫人。
溫柔、寬和,和母親不一樣。
“昭兒,你怎么樣了?還好吧?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李夫人已經走上了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識地抽出自己的手,很排斥很害怕。
李夫人怔住了。
她也怔住了。
還好外祖母出聲,讓大夫來再替她仔細檢查一番,尷尬的場面才算圓過去。
大夫替她仔細檢查了一番,說醒了就好,已經沒什么生命危險了,燒也退了再調養個幾日,大約便能痊愈了。
林昭言覺得好笑,生命危險?她有那么脆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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