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成功了!
在一片朦朧的夢境之中,路西德“看”到了些別的東西。
那是一道朦朧的身影,看樣子正是“爵士”。
此刻他漂浮于一片沒有天空和大地的灰蒙蒙世界里,雙目失神的一動不動,透明且虛幻。
“魔藥配方!”
抓住機會,路西德問出了這個她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有些顫抖的伸出了右手,觸向“爵士”的“靈”。
“轟隆!”
一聲炸響,路西德眼前迷蒙的世界悄然改變,一幕幕場景如幻夢般浮現在她眼前。
略過一系列“藥師”序列的魔藥配方之后,她的一顆心悄然懸了起來。
“刺客”序列的配方,終于開始逐一呈現了。
先是序列9“刺客”,然后到序列8“教唆者”…
但讓她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刺客”序列的魔藥配方,到了序列8“教唆者”之后便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了下文。
“臥槽!”
路西德心態有點崩,這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爵士”竟然不知道“歡愉”的配方!
這不神秘學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如果他不知道“歡愉”的配方,那為什么“萊格斯子爵夫人”要自己來找他?
難道…自己真正要找的并不是“爵士”?
但這也說不過去啊!
念頭一轉,路西德換了個思路,占卜道:
““歡愉”配方的線索。”
場景一變,路西德“看”到了一副場景:
燈火輝煌的大廳內,“一男兩女”位列其中。
其中一男一女正相對交談著,而另一個卻正奄奄一息的將要死去。
只見微笑著的“爵士”輕描淡寫的,對著眼前的“女士”褒揚了一番之后,便從旁邊取出了一本“書籍”,遞給了“她”。
在“她”接過那本“書籍”后,路西德這才發現其中的蹊蹺。
這根本不是“書籍”,而是內有乾坤的物事。
那本“書籍”有著古老而斑駁的青銅外殼,旁邊則掛了把奇怪的星形鎖。
青銅外殼上布滿了神秘而繁復的花紋,中間以古赫密斯文書寫著一個單詞:
“歡愉!”
“她”接過這本“青銅書”再粗略看了一眼后,便微微翹起了嘴角,嫵媚一笑道:
“感謝您,我慷慨的伯爵大人…”
還不待路西德驚訝,眼前的一切忽然就定格了,而“爵士”的“靈”,也隨之崩潰,消散在迷茫之中。
“咔嚓!”
眼前的場景瞬間支離破碎,路西德被從冥想中強行“踢”了出來。
“額…”
捂住了腦門,她感覺自己似乎被人狠狠抽了一棍子,頗為難受。
過了好一會,路西德這才悠悠的緩了過來,強打起精神開始了思索。
“‘萊格斯子爵夫人’要自己來郁金香街172號的目的是什么?‘爵士’他一個‘藥師’序列的超凡者,又是怎么混進‘魔女教派’的?”
“哎喲…!”
正想著的時候,她腦袋忽然又刺痛了一下,似針扎一般。
路西德這才發現自己的“靈性”異常的虛弱,近乎油盡燈枯。
扯了扯嘴角,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后,迅速的作出了逃離此地的決定。
現在這個場面可容不得自己在這里慢慢理清思路,還是先溜之大吉的為好。
念及此處,路西德連忙強打起精神,腳步有些虛浮的走到了那堆“灰燼”前,彎下腰把那團“膠質物”拾了起來。
“咦!”
而在拾起了這位倒霉“吸血鬼”遺留下來的‘超凡特性’后,路西德卻又有了新的發現。
在那團‘膠質物’下的灰燼中,靜靜地躺著一枚光澤有些暗淡的指環,灰撲撲的一點也不起眼。
顧不得仔細觀察,她草草的將之撿起,隨后身形微動,啟動了“隱身”,在這陰暗潮濕的牢房內憑空消失了。
過了幾秒后,路西德的身影再度浮現,從口袋里掏出了兩枚符咒。
她捻起了其中那枚白銀質地的符咒,低聲以古赫密斯文頌念道:
“緋紅!”
隨著古赫密斯語的回蕩,路西德手中的符咒迸發出了靜謐安寧之感,她忙打起精神,將所剩不多的靈性灌注其中,拋向了那一小撮“灰燼”。
冰藍的火焰騰得浮現,包裹燃燒起那塊三角形的白銀薄片,寧靜而柔和的黑色迅速彌漫,消除著可能殘余的魂靈的緊張與不安。
這是“安魂”符咒,值夜者的傳統藝能。
雖然“爵士”的“靈”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是消散了的,但穩上一手,丟個“安魂”符咒還是有必要的。
反正一枚“安魂”符咒也花不了幾個小錢,順手而已,何樂而不為呢?
金鎊這種東西,她路西德可不缺,沒必要扣扣索索的。
做完這些后,她再度捻起另一枚白錫質地的符咒,一抬手就要扔出去。
正要激發的時候,卻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退遠了好幾步,這才把手中符咒激發,扔向那一小撮“灰燼”。
“風!”
隔著老遠的距離,路西德嘴里吐出了一個古赫密斯文單詞,盡管如此,她的腳下也沒停,如避蛇蝎般拉開了距離。
“嘩啦!”
“灰燼”被驟然刮起來的大風吹散了,揚得到處都是,紛紛揚揚如同一場微型的沙塵暴一般。
至此,牢房內一切的痕跡都被抹去,除卻潔凈程度比其他牢房高一點點、里面的“塵土”多了一點點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異樣了。
“嗯。”
隔著老遠粗略看了一眼后,路西德滿意的點了點頭。
至此,現場的痕跡就被清理得七七八八了,就算是通過超凡的手段,也難以聯系到自己的身上來。
希望能蒙混過關吧!
“唉…”
嘆了口氣,路西德再度隱身,消失在康斯頓的監獄中。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之后,那名被支開的獄卒再度回到了這里,看著環境變得更明亮了些的牢房,皺起了眉。
“伯爵大人是什么時候離開了的…沒看到啊?”
至于房間內并不明顯的灰燼,被他毫不在意的忽略過去了,甚至他還在牢房內走了一圈。
嗯,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