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靜的樹林里實則暗藏殺機,點點血跡在這緋紅色的月華下是那么的不起眼,卻實實在在的昭示著此地的兇險。
隱匿于暗處的刺客首領不由得有一些好奇。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遇見自己組織以外的“刺客”序列超凡者。
他所在的組織名為“靈知會”,是以刺客途徑和學徒途徑為主的超凡者組織。
可對于另一個擁有“刺客”序列的超凡組織魔女教派,“組織”對此卻是諱莫如深。
就連“組織”里的關于其他超凡組織的記載中,也幾乎找不到關于“魔女教派”的只言片語。
有關“魔女教派”的信息還是他從某個非凡聚會打聽而來的。
所以他對這個明顯不是自己人的“刺客”序列超凡者還是頗為感興趣的。
聽說“魔女教會”里全是女的…
(那么可以試著通靈一下,窺探一下“魔女教派”的隱秘…)
………
強忍著左腿的劇痛,路西德踉踉蹌蹌地逃向密林深處。
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
卷毛狒狒糟糕的腦容量瘋狂的運轉著。
摸了摸腰間別著的硬物,他嘆了口氣。
“唉,可惜自己對射擊一竅不通,不然哪有這么多幺蛾子。”
這就是他的底牌,之前從那個倒霉蛋身上獲得的戰利品——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左輪手槍。
木柄泛著黃銅色光澤的左輪手槍,此刻就靜靜地別在路西德的腰間。
之前一直沒有動用它的原因有幾點:
首先,他壓根不會什么射擊技巧,根本沒有打中動作敏捷的“教唆者”;
其次,若是做不到一擊斃命,左輪手槍這個底牌就全然無用了。
畢竟他連打固定靶都夠嗆,何況是隱匿了身形動作靈敏的“教唆者”呢?
他可沒有天真到認為自己是天選之子,能夠無師自通的做到百步穿楊。
再加上子彈的稀缺以及不可補充性,也是他沒有第一時間就動用左輪手槍這張底牌的重要原因。
但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這些了。咬了咬牙,決意進行這殊死一搏。
再次面臨生死關頭的他卻沒有了以前的緊張感,反而是腎上腺素飆升,整個人都亢奮起來了。
路西德只覺得思維越發的清晰,思索著將要面臨的狀況。
“按理來說教唆者不應該有替身的能力啊?”
他回想起剛剛遇到的這猝不及防的突發事件。
若不是剛剛那“教唆者”用替身引出了自己勢在必得的刺殺,局面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但在路西德的記憶里,“教唆者”是沒有這樣的能力的?
“難道是我記錯了?”懊惱地甩了甩頭,他只恨自己記不清原著。
就像錯失了幾個億,他感覺自己“穿越”的金手指都被自己浪費白瞎了。
緋紅色的月光逐漸淡去——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這更不利于他的行動了,失去了暗影的庇護,暴露行跡的他可能連拔槍的機會都找不到。
必須更快點…
咬緊牙關,他一瘸一拐地逃向更深的樹林里。
其中“教唆者”也不斷地出手了許多次,給他的身上加上了更多的、大小不一的傷痕。
但都被他躲過了致命的傷勢,繼續勉勉強強地隱匿身形于黑暗中。
樹林里的血腥味更濃郁了。
看不到的地方仿佛正有星星點點的血液滴落,讓這片森林的血腥味更加濃郁。
同樣隱匿于黑暗中黑衣蒙面的“教唆者”不禁勾起了嘴角。
現在已然是勝券在握,這“魔女教派”的小刺客是窮途末路,面臨失敗也只是遲早問題。
雖然行動因此而有些耽誤,但殺死他之后“通靈”他的靈魂從而獲得“魔女教派”的信息上報肯定也是大功一件。
但他仍是小心翼翼,謹慎地防備著有可能出現的“狗急跳墻”式的反擊。
這是他在“刺客”時總結出來的經驗。
周圍的血腥味更加的濃郁了,幾乎到了一種不正常的程度。
忽然,一滴溫熱的血珠滴落到了他的臉上。
一道模糊的身影也如影隨形地從他頭頂上的樹杈上躍下,揚起了手中利刃。
黑衣蒙面的“教唆者”笑了,這似曾相識的伎倆著實有點拙劣。
“就這?”
他不禁有些失笑,看來這個“魔女教派”的刺客是黔驢技窮了。
早有預備的他一個轉身,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這孤注一擲的襲擊。
從天而降的模糊身影仿佛折翼的烏鴉一樣摔在地上,失去了行動能力。
僅剩的右腿明顯無法支撐他完成這破釜沉舟的一擊后仍然活蹦亂跳。
路西德摔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但就在“教唆者”準備奪去他性命的時候,異變突生。
又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卻是全副武裝的“騎士長路西德”!
這出乎了他的預料。
想破頭了他也想不到,一向油鹽不進的騎士長,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在這一剎那,他腦海中就轉過了這些復雜的念頭。
他思考的速度極快,甚至連穿著厚厚鎧甲的騎士長都還尚未落地。
望著注意力全被吸引了的“教唆者”,路西德行動了。
掏出了那平平無奇的左輪手槍,對著呆愣著的黑衣人扣動了扳機。
他心知若是這“教唆者”只要隨隨便便一個閃避,自己的攻擊十有八九就會落空。
就算打到了“教唆者”非致命的部位,那也算功虧一簣。
剎那間他瞄準了黑衣人的要害,不要錢似的扣動著左輪手槍的黃銅扳機。
現在別無他法了,只希望“騎士長”能足夠吸引他的注意力,讓“教唆者”慢一點注意到左輪的火光以及槍響。
但是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手中那泛著黃銅色澤的左輪竟然像是跟他開了個玩笑,在他瘋狂扣動扳機后什么動靜都沒有。
沒有火光、聲響、后坐力,仿佛彈匣里空空如也般,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仿佛上天跟路西德開了個玩笑。
他眼神逐漸變得絕望,苦心孤詣的謀劃在這一刻顯得那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