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變得強烈的晨曦照耀在“敦厚”的城堡上,給這座暮氣沉沉的古堡注入了一絲絲活力。
“呃…”騎士訓練場邊上罕有人至的塔樓望臺上,某只卷毛狒狒也被晨曦影響到了,睜開了布滿血絲的雙眼。
“見鬼,我怎么睡過去了?”他有些后怕,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滿是灰塵的塔樓里只有寥寥幾個自己踩出來的的鞋印以及獨具一格的卷毛狒狒赤腳印,而在塔樓里陽光照不到的角落則是布滿了蜘蛛網以及不知名的昆蟲殘蛻。
盧小白松了口氣,一切都和之前沒什么兩樣,自己暫時應該算是安全了。
昨晚盧小白計劃已久的行動流產后,他并沒有盲目的亂竄,而是回到了這個他藏身了好些天的塔樓里。
這當然是經過他深思熟慮后的選擇。首先,這個位于訓練場旁邊的塔樓是附近的制高點,對周圍的情況都可以一覽無余。其次就是他自身能力的原因了。
“刺客”魔藥賦予了盧小白輕盈的能力,就算是在比這塔樓更高的地方一躍而下也不會受到什么大的傷害。
所以與其在外面的荒郊野地漫無目的的逃竄,還不如守在這塔樓上靜觀其變。若是真的有人尋到這個塔樓,大不了一個隱身然后從上面跳下去逃之夭夭罷了。
在黑夜中的刺客,幾乎是不可能被抓到的。
只不過經過了好些天的折騰,盧小白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極限。趴著塔樓望臺不一會兒,他就陷入了甜蜜的夢鄉。
所幸并沒有出什么幺蛾子,自己的藏身之處依然還算安全。
頭頂上那永恒存在的烈日愈發的耀眼了,晨練的騎士們也三三兩兩的出現在了訓練場里。
又過了一會,萊格斯領的騎士們基本都到齊了,除了那個昨晚上令盧小白折戟沉沙的騎士長。
皺著眉,他瞇起了猴眼。
隱隱約約感覺昨晚發生的事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日光照耀在訓練場上,萊格斯領的騎士們開始有一些騷動。往日刻薄古板的“鎧甲勇士”今天日照三竿卻仍是不見蹤影。
按耐的不住的騎士們選出了一位代表,去騎士長的住處一探究竟。
因為騎士長孤傲乖僻的性子,故而他的住所與其他騎士們的離得挺遠,平時騎士們也不怎么往騎士長那走動。
被選出的“倒霉蛋”扭扭捏捏的往騎士長住所去了,明亮的陽光照射著他,在訓練場略有些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拉出了一道清晰的影子。
忽然,盧小白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這個想法如同電流瞬間穿過他的腦海之中,不禁讓他眉頭一挑。
“會不會昨晚上的那個騎士長也是假的呢?”
這個念頭一起,竟一發不可收拾,盧小白隱隱把握到眼前的一個機會。
“若是昨天晚上的是假的騎士長,那么現在他應該已經逃之夭夭了。”看著訓練場里有些拖拖拉拉不想前去騎士長住所的那個“倒霉蛋”騎士,盧小白下定了決心。
昨天晚上遇到的騎士長是超凡者無疑,但從表現上看卻不像刺客序列的超凡者。
在這個疑是刺客窩的萊格斯領出現一個其他途徑的超凡者,這才是自己覺得不對勁的根源!
“這個騎士長大概率也不是原裝的!”他得出這個結論。
心思電轉,他決定行險一博。
只見他身影一陣變幻,無聲無息的融入了塔樓的陰影中。
穿行于城堡內陰影的他身形若隱若現,朝著騎士長的住所疾馳而去。
若是有人能夠看到此刻的場景,大概會嚇的昏過去。由于是陽光燦爛的早晨,盧小白的隱匿并不徹底,若隱若現的卷毛狒狒看起來如同怨靈惡鬼一樣,甚是嚇人。
幸好一路上也沒有碰到什么人,繞了路的盧小白成功的在被選中的騎士到達之前趕到了騎士長的住所。
“呼,果然如此!”不出他所料,騎士長住所房間里亂的一塌糊涂,不復自己昨晚上看到的井然有序。東歪西倒的桌椅上還能看到縱橫交錯的劃痕。
顧不得遲疑,盧小白飛快躲進了騎士長的住所,并且迅速的把門窗反鎖,昨晚上撬開的窗戶也輕輕的掩了起來。
這掩著的窗戶是盧小白預備的逃生通道,萬一事情敗露,他就可以從這里逃之夭夭。
就在他做完這些后,門外傳來敲門聲:“路西德!在嗎?”
門里的卷毛狒狒強壓下因一路狂奔過來造成的氣喘吁吁,拉長了語調,模仿著騎士長帶著口音的魯恩語說道:“在。你先去,我稍后就到。”
門外騎士感到不對勁,這刻薄鬼今天好像有些怪怪的。
起了疑心,他猶豫了一下繼續敲門:“路西德,我進來看看你?”
房間里的卷毛狒狒有些手足無措,不小心碰掉了邊上的花瓶。硬著頭皮,他色厲內茬地用騎士長的語氣罵到:“你這個婊子養的趕緊滾去訓練,再瞎咧咧就把你趕去喂豬玀!”
門外的騎士討了個沒趣,但這確實是路西德的風格!故而他懷疑之心稍減,生著悶氣返回訓練場了。
一切平靜了下來。這時盧小白才發現自己渾身毛發都被冷汗打濕,粘在身上黏糊糊的。
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只覺得渾身沒勁,好似鏖戰了一整夜。
凌亂不堪的房間角落床邊,靜靜地躺著一副藤蔓纏繞錘子花紋的全身甲。
卷毛狒狒的寬嘴不自覺的咧開了,雖然出乎預料之外,但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昨天晚上遇到的人果然不是真正的騎士長!
那不知名的超凡者大概是知道這里是刺客窩的。所以在自己展現出刺客序列的超凡能力之后,誤以為自己行跡敗露,所以不顧其他的匆匆逃走。
而厚重的騎士鎧自然是無法攜帶的。
猜測著來龍去脈的盧小白有點哭笑不得,自己的計劃也算是成功了…
只是過程有點尷尬。
卷毛狒狒在房間里仔細檢查著,一寸一寸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而走到鎧甲旁邊時,他又嗅到了昨天晚上那股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