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海那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息的深藍波濤中,“未來號”就如同一片樹葉,時而被拋高,時而被拍落。
在這片海域內,還有一些海盜船只在航行,對類似的情況已經習慣到感覺它和太陽升起一樣自然。
“星之上將”嘉德麗雅返回現實后,只沉思了片刻,就攤開紙張,提筆寫信。
她想問一下女王最近有什么大事發生。
其實,在“愚者”先生宣布祂將進入沉眠前,嘉德麗雅就已經嗅到了巨變的來臨。
無論是門窗的突然緊閉,還是流星群劃過高空,照亮世界,都讓身為“預言大師”的她產生了一定的靈感,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畫面。
當然,限于本身的層次、位格和身份,她對具體發生了什么沒有足夠的了解,難以把握到究竟是什么事情促使“愚者”先生選擇沉眠,只好向早晉升天使,領導著一個神秘組織,掌控著多件強大封印物的“神秘女王”貝爾納黛詢問。
嘉德麗雅剛召喚出信使,取走寫好的書信,突然怔了一下。
這一刻,她眸中紫色凸顯,變得極為濃郁,并仿佛河水一樣緩緩流淌了起來。
她感覺到“愚者”先生進入了沉眠。
難以遏制的彷徨、迷茫和一點悲傷在這位“星之上將”的心中涌現了出來。
不知為什么,她有了某種無法言喻的悸動,眼角不自覺滑下了兩滴淚水。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愚者”先生這次沉眠不知要多久才能醒來。
取下架在鼻梁上的沉重眼鏡,嘉德麗雅擦拭了下眼角,讓情緒恢復了正常。
她隨即走到窗邊,望向甲板。
弗蘭克.李正熱情地請船員們品嘗他新釀造的“啤酒”,但沒有一個海盜敢于嘗試。
“還好提前將夏爾夫送到了女王那里,現在只需要看住弗蘭克…沒有了‘愚者’先生的注視,我必須更加謹慎更加重視,嗯,得給弗蘭克找些研究之外的事情做,他是大副,不能總是不做本職工作…”“星之上將”嘉德麗雅表情略顯凝重地想道。
考慮好怎么看住弗蘭克,以及如何把屬于“大地”和“月亮”途徑的少量海盜安排到別的船只上,不經常和弗蘭克接觸后,嘉德麗雅將思考的重心轉移到了“隱匿賢者”這件事情上。
雖然她已是摩斯苦修會的十支柱之一,但因為出身來歷和受“隱匿賢者”影響較少的問題,一直不怎么受到會長和其余高層的信任,屬于游離于組織邊緣,自有一個圈子,自有相應勢力的被排擠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摩斯苦修會的關系更接近合作者,一邊需要一個勢力和一位強者將自身的意志貫徹到五海之上,一邊渴望獲得相應的知識和材料。
而想弄到“隱匿賢者”這位象征性神靈突然活過來的資料,確認祂現在的狀態,必須成為摩斯苦修會的核心人員。
“以我現在的身份,參與摩斯苦修會內部事務的決策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只有真正地參與這些,才能接觸到更多的資料,提高本身的地位…不過,這會相當危險,即使‘隱匿賢者’狀態不對,不怎么干涉摩斯苦修會的具體運轉,其他高層也會因權利受到侵犯和一直存在的懷疑,做出一定程度的反擊…十支柱里面至少有兩位我沒法看透,讓我本能就覺得危險…
“而確認‘隱匿賢者’當前的狀態,會更加危險,稍有不對,立刻就會被祂侵蝕和污染…”“星之上將”嘉德麗雅越想越覺得“愚者”先生給的任務困難。
她一直游離于摩斯苦修會邊緣,以海盜的身份活躍,其實也有著這方面的擔心,害怕太過深入摻合組織內部的事情,會暴露出自己還在與“神秘女王”聯系的事實,害怕突然有一天就被其余十支柱同時指認為間諜,當場清除。
這一刻,嘉德麗雅甚至想放棄“愚者”先生的任務和摩斯苦修會十支柱的身份,回到黎明號上,回到女王身邊。
那樣一來,她就不需要再擔心這方面的事情——有什么問題,女王都能擋下來。
自從離開“黎明號”,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來承擔后,“星之上將”嘉德麗雅一直都有種疲憊感,肩頭始終沉甸甸的。
不過,這樣的想法只是轉了一下就被嘉德麗雅放棄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明白自己永遠也回不到小女孩階段的無憂無慮了。
她現在肩負的已不僅是自己的人生,還有弗蘭克、希斯、妮娜等船員的命運。
而且,她也預見到了末日的來臨,希望到了那個時候,能成為女王最有力的幫手,和她一起為這個世界做點什么。
嘉德麗雅隨即閉了閉眼睛,低聲自語道:
“那就去面對吧。”
去真正地融入摩斯苦修會,搜集相應的資料。
做出這個決定后,“星之上將”嘉德麗雅不再遮掩自身的實力,抬起雙手,使用了一個童話魔法。
在周圍航行的海盜船成員眼里,“未來號”和它的附屬船只們同時變得虛幻,化成了數不清的氣泡。
這些泡沫在光芒的照耀下,反射出了夢幻的彩色。
然后,它們一點點融進了海水中。
“未來號”和它的附屬艦隊就這樣消失在了眾人的眼里。
不少有見識的海盜先是震驚和愕然,接著同時產生了一個想法:
“大海之上新的王者誕生了。
“星之女王!”
貝克蘭德,一棟房屋內。
回到現實世界的休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就看見佛爾思的身影飛快勾勒于前方,嚷嚷道:
“你那個任務太危險了!”
休愣了一下,本能指出了對方的問題:
“你沒有敲門。”
這就是和一位“學徒”途徑半神住在一起最不好的一點。
佛爾思先是自我反省了一秒,接著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沒有關門。”
她指了指半敞開的臥室房門。
我竟然沒有關門,也是,這是臨時聚會,事前完全沒有準備…休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兩人皆是無言地互看了一陣,好半天都沒誰打破這種沉默。
終于,佛爾思決定忘記剛才的指責,將重點轉回任務本身:
“涉及序列1和唯一性的任務真的太危險了。”
說完這句,想到休已經接受了“愚者”先生的饋贈,她的眼眶就不可遏制地微紅了起來,忍不住嘟囔了兩句:
“記得請我幫忙。至少,至少能帶著你逃掉。”
于她們而言,之前經歷過的,涉及序列1層面的事情非常少,除了“愚者”先生、“世界”格爾曼.斯帕羅相關,也就可能被某位不可直說姓名的存在注視過。
其余時候,她們最多也就是在相應事件的邊緣做一些很微小的工作,從未直面過能被稱為“祂”的敵人。
所以,一想到好友的任務竟然涉及序列1非凡特性,乃至唯一性和一位真神,佛爾思就難以自控地緊張和擔心。
休笑了笑道:
“只是尋找線索,調查真相,又不需要直面祂們。”
她頓了一秒又道:
“末日將近,總得做點什么。
“你看,連‘愚者’先生都要陷入沉眠,何況我們這種小人物?如果不能盡快成為半神,也許連想做點什么都沒有辦法,現在,現在至少還有一定的希望,至少還可以嘗試喚醒‘愚者’先生。”
佛爾思也經歷了不少事情,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剛才只是純粹的情緒發泄,現在已平復下來。
她想了想道:
“你接下來怎么做?”
“僅靠我自己調查,肯定很難,必然得借助軍情九處的情報網絡。我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他們知道我已經成為序列4的半神。為了不被懷疑,這也許需要‘正義’小姐給一些暗示,做一些安排。”休認真地回答道。
佛爾思思緒電轉道:
“我給你編一個劇本,呃,我來扮演反派,模擬一個試圖晉升序列4‘律令法師’的瘋子,然后被你擊敗…”
她說著說著,已有一個故事成形,當即坐到休的桌旁,拿出紙筆,刷刷開寫。
“等編好故事,再讓‘正義’小姐做些修改,讓它顯得足夠合理。”佛爾思邊寫邊道。
作為一名“秘法師”,她毫無疑問能夠讓兩人的談話不外泄。
休思索了一下道:
“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不是寫傳記和故事嗎?”
“哈,那個簡單,我早就在腦海內想過太多的情節,有很多的素材,不,沒有…”佛爾思咕噥了兩句后,全身心都放在了給休編寫劇本,獲得軍情九處承認上。
見好友專注于自己的事情,休臉上漸漸浮現了一絲笑容。
她旋即將目光投向了半敞開的房間,聽見弟弟洛.迪爾查似乎在背誦古弗薩克語單詞,這是學習法律成為律師必需的前置。
而他們的母親,正在吩咐兩名仆傭,讓她們記得清掃客廳。
那些聲音傳入了休的耳朵,讓她的表情逐漸堅定。
雖然去面對軍情九處的高層會有什么結果未知,雖然完成“愚者”先生的任務會遇到什么危險也未知,雖然末日來臨會是怎樣同樣未知,但休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去做,不承擔一定程度的風險,就這樣享受家庭的美好,那最終將像大多數沒準備的人面對洪水一樣,撲騰兩下就被徹底淹沒。
而現在,至少還有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道路上至少還灑有一抹光亮。
那需要帶著犧牲的覺悟,用勇氣去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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