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外神,不過是舊日罷了

　　站在人類的角度看，“門”途徑的天使之王是“門先生”，真的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如果換做一個意志力薄弱的，或者人性淡泊的家伙，腳下的這顆星球可能早已不是現在這般平靜了。

　　在內心深處稍微感慨了一番，露易絲迅速撇掉了情緒波動，直接開口問道：

　　“那你能解除這個封印嗎？”

　　門先生暗道果然，祂目光深邃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容納了“災禍之城”，如今又對外神表現出了相當大的興趣，她到底是誰？想要做什么？

　　“抱歉，被放逐的我無法做到。”祂平淡說道。

　　露易絲皺了皺眉，并不甘心放棄的嘗試問道：

　　“解開封印的方法呢？”

　　門先生反問：“你很想接觸外神？”

　　露易絲只是搖頭，眼中透露出些許迷茫，輕聲描述道：

　　“在我剛剛拿到這件封印物的時候，我沒有被它的負面效果影響，但你知道我看見什么了嗎？”

　　“我看到我身處星空之中，大地在我腳下，每顆星球上盤旋著的外神都在注視著我。”

　　門先生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甚至已經快要忘記了，此時此刻涌上心頭的這種名為震驚的情緒，祂緊緊皺著眉頭，說：

　　“沒有人能解開我的封印，我能感受得到，這對眼睛上的封印并未被解除。”

　　露易絲點頭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我想要知道那次經歷的原因，或許能幫助我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門先生忽然有些后悔了，祂好像遇到了一個比自己還要麻煩的家伙，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問：

　　“你拿到這件封印物多久了？”

　　露易絲自然知道門先生想問的是什么，直接開口給出了最終答案：

　　“在容納‘災禍之城’之后。”

　　門先生眼神微垂，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有沒有一種可能，外神們在意的是‘災禍之城’。”

　　這個想法很有趣，但卻從未在露易絲的腦海里出現過，因為她十分清楚，自己才是那個關鍵，而非“災禍之城”。

　　“災禍之城”擺在那里無數年了，卻從沒有人敢于嘗試容納它，梅迪奇不敢，奇克同樣也不敢，可當露易絲出現之后，不費吹灰之力的便成功容納了“災禍之城”。

　　與其說她容納了“災禍之城”，不如說成是“災禍之城”選擇了她…又或者，是祂。

　　就像“黑夜女神”曾經說過的那樣，這是一個意外，也是露易絲真正命運轉折的開始。

　　她走出了一個漩渦，結果卻陷進了另一個更加湍急的河流。

　　簡單思索了片刻，露易絲搖了搖頭，輕聲對門先生說：

　　“不，我覺得你錯了。”

　　不過她也沒再繼續追問，畢竟門先生已經明確的表示了拒絕，即便再不甘心也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沒有掌握“門”途徑的權柄呢！

　　“我想，你把外神想象的太過可怕了。”

　　露易絲頓了一秒，忽然語氣誠懇的說：“就像在普通人的眼里，神靈是永恒存在且無所不能的，但實際上，他們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每個人都有機會通過自身的努力成為序列0。”

　　“作為距離序列0只差一步的你，被外神折磨了千百年的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外神也不過是舊日罷了，而舊日并非獨一無二，也并非無法抗衡。”

　　“真正唯一的，只有最初。”

　　漫長的沉默之后，門先生最后說了一句：

　　“下次滿月再見吧。”

　　昂首望了眼星空，低頭看向半空中“漫游者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它看向未知之處，露易絲輕輕搖頭，隨即將兩只眼珠封印在掌心，望著窗外的夜色，沒有說話。

　　東切斯特郡，奧黛麗準備要離開家族的城堡，返回貝克蘭德去了。

　　在離開之前，她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再次進入潛意識海洋。

　　之前的那次冒險經歷，讓奧黛麗見到了那條心靈巨龍......現在她知道了，那是一個連露易絲都會極其認真對待的高位存在。

　　而在那之后，由于在“塔羅會”上得到的勸告，她沒有再繼續冒然的進行探索，不過今天卻是為了完成露易絲的委托，所以奧黛麗有些緊張。

　　她先是“心理醫生”的能力安撫了自己，然后輕聲自語道：

　　“奧黛麗，你可以的，露易絲已經計劃的很完善了，一定能順利完成。”

　　隨后，奧黛麗催眠了自己，進入了夢境之中，沿著向下的階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直至來到了前方一處堅實，模糊，灰蒙的“地面”，而地面上空則游弋著一道道光影，它們密集，它們重疊，就像虛幻的大海。

　　接著走下去，七道不同顏色的，蘊藏著無窮無盡知識的明凈光華出現在頭頂，那是靈性的天空。

　　那些組成大海的光影時不時掠過奧黛麗的眼前，有的包含著被火焰燒傷的古老記憶，有的則承載著直視不可言說之物所遭遇的極致疼痛......這里有無數人的記憶，有無數人的夢境。

　　“這次沒有見到那條心靈巨龍，不知祂去哪里了？”

　　奧黛麗心里想著，有些好奇，但她牢記著此行的目的，沒有嘗試向前探索，而是找到了不遠處一座灰蒙蒙的山峰，它一直延伸往上，鉆出了光影組成的海洋，頂端看不到影子。

　　這應該是某個遠古時期所存在過的事物，而并非現代人的夢境，也正因為如此才足夠穩固，不會輕易消失。

　　奧黛麗沒有猶豫，抬手在山峰的底部刻上了兩幅相互對應的圖案，一本書，一只羽毛筆。

　　她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但想到露易絲囑托自己時的認真和鄭重，不免心里有些緊張。

　　然而在刻畫的途中并未出現什么意外，那條心靈巨龍并沒有出現。

　　直到最后一筆落下，奧黛麗不曾有絲毫猶豫，直接結束了對自己的催眠，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潛意識海洋。

　　回到現實世界中的臥室，奧黛麗按著自己不斷蹦跳的心臟部位，緊張的情緒變成了慶幸和開心，因為任務完成的很順利，沒有出現露易絲猜測中的意外，自然也就用不著麻煩“愚者”先生了。

　　可是緊接著，她又開始疑惑起來，露易絲很少出現誤判，這一次卻估計錯誤了嗎？

　　唔，露易絲也說過了，可能順利，也有可能出現預料之外的情況，所以現在發生的是順利的那種情況嘍！

　　奧黛麗輕輕的攥了下拳頭，默默的鼓勵了下自己。

　　隨后，她熟練的誦念“愚者”的尊名，請求“愚者”先生將消息告知露易絲。

　　其實通過靈界信使也是可以的，但考慮到委托在“塔羅會”上發布，奧黛麗還是想著要通過“塔羅會”結束，也算是有始有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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