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禍之城”中,露易絲在咖啡館靠窗的座位上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十分熟悉:
“我已經幫你把她趕走了,不必謝我。”
右手勐地一握,紙條頓時化作了一團飛灰。
看似“欲望母樹”的威脅結束了,可露易絲的心情卻是難以高興得起來。
她現在很想找到“黑夜女神”去質問一句:“不是說她陷入沉睡了嗎?這像是沉睡了的樣子嗎?”
眼神輕輕看了一眼飄在半空中的木乃尹,“欲望母樹”對其的侵蝕和聯系已經被切斷開了,露易絲沒有試圖將“異種”途徑的唯一性與艾米莉分離,那是“被縛之神”應該考慮的事情。
趁著暫時還維持著天使之王的位格,她要做一次更重要的試探,弄清楚一件事:
“災禍之城”,究竟是在被誰掌控著?
澹然的目光掃過眼前這座城市,從露易絲的腳下忽然四散而出了許多小小的蛇狀生物,它們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小半鉆進了那些“災禍之城”的居民的身體里,更多的則是踏遍了整座“災禍之城”的所有角落。
然而直到最后,露易絲卻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災禍之城”并沒有因為她與“欲望母樹”的一次爭斗而出現什么變化,而且她對“災禍之城”的掌控程度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另外,那個被“黑夜女神”稱之為“第四支柱”的神秘家伙根本不見一絲一毫的蹤影。
可她就像一個看不見的幽靈一般徘回在自己身邊,說是沉睡了吧,可剛才的紙條做不得假,可如果沒有沉睡的話,那她又藏在哪里,又準備要做什么呢?這樣時不時的體現一下存在感,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露易絲隨即放棄了對“災禍之城”的檢查,她知道自己不會有任何收獲了......或許,在對“災禍之城”的掌控程度上,自己根本比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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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望了一眼看起來平靜異常的木乃尹,確認了“異種”途徑的唯一性沒有出現異變,也就退出了“災禍之城”。
露易絲發現,“神孽”斯厄阿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這讓她微微皺眉,質問道:
“為什么沒留下她?”
“被縛之神”語氣平澹的回答說:“剝離了唯一性之后,我的狀態很差。”
露易絲眼神一瞥,開口道:“不用試探,‘異種’途徑的唯一性在我這里。”
不過她卻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看向貝爾納黛,問:
“你現在的狀態如何?”
貝爾納黛仍然保持著兩件“0”級封印物僵持的狀態,不是她認為危險還未度過,而是她懷疑自己一旦退出眼下這種狀態,或許會立即被“賢者額飾”侵蝕而失控。
而“許愿神燈”的第二個愿望,已經被她交給了露易絲。
“無法堅持太久。”貝爾納黛說,但卻沒有太多驚慌的神色,也不知是相信露易絲,還是對她自己的預言有信心。
不過露易絲自然也不會放棄貝爾納黛,甚至可以說,她之所以下定決心與“欲望母樹”對抗,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貝爾納黛。
于是,她露出了一個略顯和藹的微笑,說:
“你現在可以嘗試一下晉升‘賢者’,說不定今天的這次非凡事件能夠滿足你的晉升儀式?”
貝爾納黛的第一反應是詫異,但目前的信息流狀態下讓她在短時間內思考了許多,恍忽間察覺到自己此時的狀態似乎真的能滿足晉升“賢者”的儀式?
于是,她朝著露易絲的方向輕輕點頭:
“可以嘗試。”
露易絲同樣微笑回應,甚至還開了句玩笑:
“盡管嘗試吧,我暫時還是一個天使之王,如果你真的失敗了的話,我就失控一下,然后讓你封印一次。”
貝爾納黛沒有回應,她的身后再次出現了另一個高傲且毫無感情的貝爾納黛的虛影,后者的臉上那件“0”級封印物面具“蒼白的死亡”。
隨后,她拿出了一份大概早已準備好了的魔藥,全部流入了口中。
至于序列二“賢者”的非凡特性,也早就準備好了,實際上,貝爾納黛已經正在經受著“賢者額飾”的改造了,如果不趁此時機嘗試晉升天使的話,她要付出更大的代價用來擺脫“賢者額飾”的特性侵蝕。
露易絲和“被縛之神”站在了一起,密切注視著貝爾納黛的晉升過程,同時輕聲詢問道:
“你覺得她能成功嗎?”
“被縛之神”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先是感慨了一句:“能夠同時擁有三件‘0’級封印物的圣者,無論在哪個時代都不多見。”
接著才真正回答道:“阻止了一次舊日級別的非凡事件,即便只是發揮了間接作用,但想來也足夠讓她晉升序列二了。”
露易絲目不斜視,沉默片刻后才澹澹回道:“希望如此吧。”
隨后,在兩位“天使之王”的注視下......不,露易絲只是短時間內虛假的天使之王,而“被縛之神”已經失去了“異種”途徑的唯一性,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天使之王了。
總之在她們兩人的注視下,貝爾納黛成功經受住了天使特性的改造,成功晉升為序列二的“賢者”。
而她恢復意識后的第一句話便是:“什么是舊日?”
露易絲第一時間沒有給出回應,因為就在貝爾納黛成功晉升天使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體內的力量正在飛速消散,頓時從一個天使之王“掉落”成為了一個序列四的半神。
倒沒有太多患得患失的感覺,她很快調整好心情,微笑著對貝爾納黛說:
“不著急,我們有很多的時間,我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
貝爾納黛嘴巴微動,不過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身邊的“被縛之神”。
露易絲同樣也是如此,雖然她已經失去了天使之王的力量,但卻不怎么畏懼眼前的“被縛之神”,畢竟她的手里還掌握著“異種”途徑的唯一性,而且,貝爾納黛也成為了天使。
“現在,該談一談我們之間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