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如果歷史中沒有位置......

　　這是露易絲進入到《格羅塞爾游記》中的另一個目的。

　　早在貝克蘭德時期，她便已經從威爾·昂塞汀以及亞當對待自己的態度中分析出了一些有關自己的秘密，隨后又在班西得到了“災禍之城”的主動依附…雖然目前還沒找到辦法利用。

　　隨后又通過兩次試探發現，身為舊日存在的“欲望母樹”竟然在躲著自己，這讓她對自身的秘密愈發難以揣測。

　　不過，露易絲卻知曉一個相對明確的信息，那就是她不知為何竟擁有著“魔女”途徑唯一性的位格。

　　而且，憑什么自己一個連半神都不是的非凡者，會和“空想天使”，和“黑夜女神”有聯系？

　　對此，露易絲只能想到一種答桉，她們認識我，或者說，自己和她們曾經是熟人。

　　擁有唯一性位格，和“黑夜女神”等高位存在不陌生，如果放在歷史中尋找的話，露易絲能找到不少可能的天使和神靈。

　　但關鍵是，這些出現在她猜測列表中的高位存在，都有各自明確的身份，不太可能是曾經的自己。

　　自從發現自身的秘密重大之后，她閱讀了不少歷史典籍，不光有關于非凡世界的書籍，也有普通的歷史記載，但經過和自己記憶中的歷史對照，沒有發現任何的差別。

　　換句簡單的話說，歷史還是那個原本的歷史，露易絲沒有在歷史中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可如果“露易絲”不存在于歷史之中的話，她又憑什么能得到亞當和“黑夜女神”等人的青睞，憑什么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擁有唯一性的位格，憑什么能讓舊日存在“欲望母樹”躲著自己？

　　當然，露易絲也清楚，她不可能知曉所有歷史的真相，但她對“魔女”途徑的發展脈絡卻是十分清楚。

　　奇克在第四紀成功晉升序列0，而且如今還活著......也就是說，如果自己在歷史中有位置的話，那一定是在奇克之前。

　　第四紀之前有什么？連小孩子都知道答桉，當然是第三紀，第二紀，以及幾乎完全未知的第一紀。

　　而眼前坐著的，有巨人和精靈，有信仰“白銀城造物主”的苦修士，他們是歷史的親歷者，盡管序列都沒有達到半神，但說不準也能講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所以，借著梅迪奇的由頭，露易絲提問了關于“魔女”途徑的歷史。

　　然而，就在她略帶期待的目光中，苦修士斯諾曼表情平和的思考了好一會，最后搖了搖頭，說：

　　“在我主的光輝下，所有的敵人都將無所遁形。”

　　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啊，不愧是最虔誠的信徒......露易絲有些失望，她無法從這句話中得出準確判斷。

　　不過至少斯諾曼的話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白銀城造物主”麾下的天使之中，并沒有“魔女”途徑的高位存在。

　　“白銀城造物主”成功收回權柄之后，作為舊日級別的存在，在她的統治期間，就算有“魔女”途徑的高位存在，那也只能作為邪神存在。

　　露易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作為客觀事實存在，奇克曾經和門先生等天使一起觀看過第二塊褻瀆石板，說明她那個時候大概已經成為了天使，甚至天使之王。

　　而“白銀城造物主”的死亡標志著第四紀的開始，所以如果“魔女”途徑在奇克之前曾經出現過高位存在的話，或許應該活躍在第二紀乃至之前。

　　于是，露易絲把目光移到格羅塞爾的身上，獨眼巨人大笑了兩聲，撓了撓頭說：

　　“如果不是莫貝特喜歡講故事，我連什么是‘魔女途徑’都不知道。”

　　好吧，第二紀時的非凡生物只是以本能不斷聚攏非凡特性，并不具備序列途徑的概念，露易絲無奈，但也只是微微頷首，接著又把目光掠過夏塔絲。

　　可惜，精靈和巨人只能算是同時代的生物，夏塔絲講述出來的神靈存在，都是露易絲所熟悉的那些古神。

　　這個時候，莫貝特指了指自己，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只是他緊閉著嘴巴，沒有開口說話。

　　露易絲好笑的看向他：“我又沒有縫上你的嘴巴，想說什么就說吧。”

　　不過，她卻不認為生活在所羅門帝國的莫貝特能知曉什么有用的信息。

　　得到允許之后，莫貝特稍微有些夸張的舉起右手，開口講道：

　　“帝國統治北大陸的時候，南大陸有一個‘魔女家族’十分活躍，梅迪奇大人和這個‘魔女家族’是死敵。”

　　接著，他又表現得有些神秘兮兮，小聲講道：

　　“而且我聽人說，梅迪奇大人十分忌憚那個‘魔女家族’。”

　　露易絲暗道果然，這些情報自己早就知曉了，她并不關心梅迪奇和奇克之間的恩怨......咦，如果想知道“魔女”途徑在奇克之前是否有人容納了唯一性，大概梅迪奇才是最清楚的那個人。

　　眼前的這幾位雖然也是歷史的親歷者，但序列畢竟不高，無法得知高層次的情況。

　　而且，不同于守口如瓶的亞當和“黑夜女神”，目前狀態凄慘的梅迪奇或許才真正有溝通的可能性。

　　“難道要去主動尋找因斯·贊格威爾的蹤跡？”

　　不，露易絲立即便在心里否決了這個選擇，沒有成為半神之前，絕不能主動找因斯·贊格威爾的麻煩，后者手里可是還掌握著“0—08”，自己根本不會是其對手。

　　至于克來恩之所以能在序列五的階段殺死因斯·贊格威爾，主要原因是那場“戲劇”的導演卻并不是克來恩，而是“空想天使”亞當。

　　可如果梅迪奇說沒有呢？如果“魔女”途徑只出現過奇克一個神靈呢？

　　露易絲心里有些沉悶，如果歷史中沒有自己的位置，那自己又該如何弄清楚自己的來歷？

　　這似乎成為了一個偽命題，如果沒有歷史，又何談來歷，何談真相呢？

　　思緒飛轉之間，露易絲很快收斂心情，朝向莫貝特說：

　　“多謝你的坦誠，對我很有幫......”

　　可惜，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充滿暴虐的氣息轟然而落。

　　“不死之王”尤里斯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