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指了指自己,仍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質疑道:
“追殺我的人是半神?那我怎么可能還活到現在......”
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便忽然想起了什么,眉頭蹙成一團,好似喃喃自語般的輕聲說:
“所以,你之前的猜測都是真的了,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殺我,而是另有目的。”
露易絲的目光里透露出一抹憐惜,她也不知道艾米莉最終的結局會是什么,但現在事情越來越大,不由得在心里增添了一絲陰霾。
她大手一揮,恢復平靜后沉穩開口:
“見到對方之后也就都清楚了,既然他主動現身,那便一定不會無的放矢。”
說罷,兩人便調轉方向,艾米莉跟在露易絲的身后,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前方究竟有什么在等待著自己,但當她看到露易絲的背影,忽然感覺好像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沒有太多的時間給艾米莉感慨,因為露易絲很快便停下了腳步。
可當艾米莉環顧一周,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影,她便疑惑問道:
“怎么忽然停下了?這里沒人啊。”
露易絲的語氣波瀾不驚,卻也比平時顯得要鄭重許多,開口回道:
“人來了。”
話音剛落,眼前的小路中間忽地出現了一個中年男性的身影,相貌堂堂,身穿一襲白色長衫,黑色短發,一副金絲眼睛使其看上去頗有些儒雅的風度。
男人先是禮貌問候:“露易絲小姐,很高興見到你。”
隨后目光微移,嘴角出現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
“艾米莉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然而,艾米莉卻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皺眉望向眼前的男人,接著又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身旁的露易絲,可惜后者毫無反應,她也就壯著膽子說:
“我不認識你。”
男人也不在意,嘴角的微笑仍然溫和,聲音比較輕但卻十分清晰:
“從倫堡一直到奧拉維島,是我在一路護送著你。”
艾米莉已經有了這個猜測,立即就被眼前的男人證實,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畢竟,她被追殺了這么久,到頭來卻連敵人的真實身份、甚至真正的相貌都沒能發現,何其可悲!
而且,什么叫做“護送”!
她心里怒氣翻涌,幾乎就要反唇相譏,但卻及時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稍稍朝露易絲的身邊靠了一下,表示徹底將此事的主導權交給了后者。
趁著兩人“寒暄”的短暫功夫,露易絲將敵人認真打量了一遍,隨即出口問出了一個最直白的問題:
“你是誰?”
然而,對面的男人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含糊說道:
“我只是一個無名之人,露易絲小姐完全不必在意。”
“呵呵。”露易絲嘲諷一笑,強硬反駁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儒雅男人的態度十分和善,輕聲回答說:
“我只是來向艾米莉小姐告別,順便和露易絲小姐說一聲,這件事情到此結束,我不會再出現......”
不過,他的話沒有說完,露易絲卻突然不講禮貌的開口打斷道:
“你是‘白塔’途徑的半神,‘知識教會’的人。”
她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仿佛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對面的男人沒有絲毫被打斷的惱怒,同樣也沒有被猜測身份的驚訝,他只是溫和的笑著,開口說道:
“露易絲小姐,不必試探了,現在的我沒有多余的情緒。”
露易絲面色不變,但心里卻是稍微沉重了幾分,她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血肉之軀,更像是通過一種特殊非凡手段而制造出來的栩栩如生的投影。
不過,對方如此謹慎,但卻又主動現身,行事有些矛盾,讓人摸不著頭腦。
至于為什么猜測對方是“知識教會”的人,自然是因為艾米莉在倫堡開始被追殺,這個一切開始的地點難免讓人遐想。
在“智慧之龍”的地盤,祂想布局,沒有人能夠躲開。
所以,露易絲第一懷疑對象是“知識教會”,就連“玫瑰學派”都被她排在了后面,即便“幽靈王冠”和“被縛之神”脫不開干系。
可惜,敵人比自己想象的更難對付,竟然根本沒有親身來見自己......露易絲暗暗琢磨了好一會,結果她驚訝的發現,對面的男人絲毫沒有不耐,只是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
看來對方是不會主動開口了,露易絲嚴肅問道:
“你主動邀請我見面,目的是什么?”
儒雅男人重復了一遍:“我只是想告訴您和艾米莉小姐,我們之間的事情結束了,我即將離開奧拉維島。”
接著,他微笑補充了一句:
“我無意與您為敵,而且我對整件事情的了解并不深,您在我這里也打聽不到什么消息。”
“那你為什么要追殺艾米莉?到底是誰的命令?”露易絲上前一步,厲聲質問。
她只是習慣性的壓迫,其實心里并沒有多大把握能得到答案,然而意外的是,對面的儒雅男人沉默片刻,竟然真的給出了答案:
“您不是已經猜到了么?”
這下輪到露易絲驚訝的了,就這么簡單承認了,難道他真的“知識教會”的人?
也就是說,指派他追殺艾米莉的背后布局者,真的是“知識與智慧之神”?
可是為什么呢?這樣做,對“知識與智慧之神”有什么好處?祂究竟在布局什么?
一連串的疑問接連不斷的在腦袋里浮現,露易絲本來覺得對此事的脈絡已然清晰,但現在又糊涂了起來。
微微蹙起眉頭,她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艾米莉最后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儒雅男人搖了搖頭:“這不在我的了解范疇之內,您問錯人了。”
隨后,他歪了歪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驀地開口說道:
“抱歉,露易絲小姐,時間到了,我們的交流可能要到此為止了,如果下次有機會再見面的話,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最開始說“抱歉”的時候,男人的身影便已經開始緩慢崩裂開來,直到他的話音全部落下,整個人也就化作一縷清風消散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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