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這出戲,可謂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稱得上是精彩紛呈啊!
先是故意露出破綻,依靠軍情九處與“風暴教會”的聯系,制造虛假的線索,將“代罰者”們引導至一條注定不會得到結果的調查不歸路上去。
之后又不知憑借何種手段,把“極光會”的A先生和“值夜者”湊到一起,挑起爭斗,借此分散“黑夜女神教會”的注意力。
這樣一來,兩大教會便會被牽扯住部分精力,減弱對人口失蹤的調查力度,從而讓官方的秘密人口轉移行動得以順利進行下去。
雖然這種方法只治標不治本,根本無法一勞永逸,但喬治三世只需要爭取到這段最關鍵的時間即可,計劃成功之后,祂便能成為與神靈平起平坐的“黑皇帝”,便不再有所顧忌。
不過,露易絲內心深處對此有一個不太合乎時宜的問題:
“軍情九處是不是忘了點什么?今晚怎么沒有見到‘機械之心’的成員?
魯恩的三大教會,“風暴教會”和“黑夜教會”都被軍情九處挖空心思進行了誤導,但卻為什么偏偏忽視了“蒸汽教會”?
難道“蒸汽教會”對人口失蹤案不感興趣,還是說另有原因…露易絲沒敢繼續深想下去,這畢竟和自己的關系不大,她沒必要摻和進這等高層次的謀劃,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做一個看客就好了。
正沉吟著,她忽然發現A先生不知為何去而復返,竟是再次出現在了大廳里。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歐斯曼露出滿意的微笑,主動顯露身形道。
他這一現身倒好,導致露易絲根本沒有時間反應,毫無準備地暴露在A先生的視線之內。
“藏頭露尾之輩。”A先生蔑視的評價了一句,隨后,他把目光落在露易絲的臉上,明顯是認出了這個并不算陌生的女人,冷聲質問道:
“竟然是你!”
“這么說來,我刺殺因蒂斯大使失敗的幕后原因是你在搗鬼?”
既已成事實,露易絲迅速調整好狀態,上前一步回道:“A先生這話便屬于惡人先告狀了…”
“小女子費心費力舉辦的一場舞會,被你無情破壞得徹徹底底,如今怎么能怪上我來了?”
A先生嗤笑了兩聲,他回憶起刺殺貝克朗那晚,因為被自己附身的女子提前暴露,之后才導致行動的失敗…現在看來,那個暗中施加詛咒的非凡者想必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了。
不過刺殺貝克朗事件過后,A先生并未遭受什么損失…對于他來說,受到通緝屬于家常便飯,所以對幕后真相其實并無所謂,相比之下,今晚的事情更為重要,否則他也不會冒著風險回到這里。
“不必惺惺作態,方才與我前后腳到來的‘值夜者’難道也是意外嗎?”
他平淡的語氣中暗藏著壓抑著的瘋狂,繼續問道:“把我騙到這里來,到底想要干什么?”
“唉…”露易絲深深嘆了口氣,退后一步,指著身邊的歐斯曼說道:
“A先生又錯了,邀請你的是這位紳士,我只不過是陪同而已。”
被推出來的歐斯曼也不在意,面對A先生的審視,微微一笑的承認道:
“的確是在下派人送去的消息,而之所以邀請A先生至此,目的正是為了進行合作。”
“你承諾過的東西呢?”A先生對歐斯曼提出的合作請求置若罔聞,反而厲聲發問,擺出一副如果得不到他口中的東西,馬上就要大打出手的態勢。
感受到隱隱出現的壓力,歐斯曼不敢怠慢,從衣兜中拿出一個體積不大的木盒,隔空拋了過去。
A先生伸出右手穩穩接住,冰冷的目光瞥了兩人一眼,然后打開了木盒,確認之后又迅速將其收起,嚴肅的表情隨之收斂許多。
“現在可以談一談合作的事情了吧?”歐斯曼微笑說道。
A先生沉吟兩秒道:“說吧。”
歐斯曼嘴角的笑容愈發明朗,他向側后方退一小步,目光定在A先生的身上,雙手則朝向露易絲,說:
“請容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露易絲小姐,‘魔女教派’的資深‘魔女’,她將成為我們之間合作的紐帶。”
“什么?”露易絲立即出聲質疑,擺出震驚的表情,部分發自內心,部分在表演給歐斯曼和A先生看,證明自己事先并不知情。
“這是‘絕望女士’的安排。”歐斯曼輕聲說道。
雖說音調被歐斯曼刻意放輕放緩,但A先生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在心里迅速思量開來:
“絕望女士…絕望魔女?”
露易絲則不依不饒的繼續質問道:“為什么‘絕望女士’沒有通知我這個任務?”
歐斯曼對此問題早有預料,自信回答說:
“‘絕望女士’知曉了你與A先生的淵源,便做出了這個決定,只不過她另有重要事情耽擱,所以才顯得有些突兀,事后她會與你詳談。”
露易絲沉默了好一會,她清楚的知道“絕望夜鶯”與A先生合作的最終目的,正是為了造成“貝克蘭德大霧霾”慘案,自己并不愿意牽扯其中,但現在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這個時候,保持聆聽狀態的A先生盯著歐斯曼,平靜的提問道:
“‘魔女教派’要找我合作,你又是什么人?”
“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掮客。”歐斯曼自然不會暴露真實身份,他笑了笑,隨意的回答說。
“合作的內容是什么?”A先生又問。
歐斯曼移開目光,轉向身側道:“這就要靠露易絲小姐與你溝通了。”
緊接著,在露易絲提問之前,他補充說道:
“具體合作內容,以及下一步的行動,‘絕望女士’會親自通知與你。”
最后,他望向A先生,問:“你的答案是接受,還是拒絕?”
“連合作的內容都不知道…”A先生嗤笑一聲道:“我憑什么接受?”
“憑我剛才給你的東西。”歐斯曼沉聲說道:“那只是見面禮而已,只要合作順利完成,你和‘極光會’將會收獲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