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羅塞爾和露易絲的區別
羅塞爾都變成“那個家伙”了？
那家伙可是差點成為了真正的“黑皇帝”，比你這個天使還要厲害呢…露易絲不由得在心里腹誹了一句，但隨即又意識到，自己似乎也叫羅塞爾“那個家伙”了。
都怪羅塞爾給人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不過考慮到羅塞爾加入到“黃昏隱士會”時，大概也只是中序列的樣子，在天使級別的赫密斯面前可不就是一個小角色嘛，畢竟誰也想不到最后大帝能成長到何等的高度！
“能夠和羅塞爾大帝相提并論，我感到很榮幸。”露易絲有些言不由衷的說道。
赫密斯對這話不予置評，只是回憶了片刻，忽然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你們有一點很相似，那就是兩個人的心思都特別多。”
你是想說心眼太多了吧…露易絲默默在心里為自己反駁了一句：“我可是很單純的！”
“不過，你們兩個還是不太一樣的。”赫密斯忽然又說了一句。
露易絲輕“咦”了一聲，展現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聽到赫密斯繼續描述道：
“羅塞爾剛加入的時候，雖然序列不高，但因為自身地位的緣故，身為因蒂斯執政官的他，無論面對任何人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平等相待的態度。”
“即便是在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之后。”赫密斯指著自己，似乎很懷念的樣子，轉而說道：
“不過，在羅塞爾的心里，實際上很缺乏安全感，對我們這些序列遠比自己高的人，他一直都保持著謹慎的態度，觀望或是試探。”
“但你不同。”赫密斯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直面著露易絲。
“哪里不同？”露易絲問。
赫密斯盯了兩秒，隨即繼續朝前走著，同時回答說道：
“你的序列同樣也不高，在面對高序列的成員之時，表現得很謙卑，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序列非凡者應該有的表現。”
“然而，你的內心其實是有恃無恐的，你的謙卑只是源于目前的序列不高，因為你非常確信，自己有一天會達到對方的序列，甚至超過。”
不等露易絲出聲反駁，赫密斯便不停歇的最后評價了一下：
“其實，羅塞爾也有這種自信，但他的自信難免有些虛浮感，像是飄在半空之中的浮萍，而你的自信卻是真真切切的藏在心底，沒有半點折扣。”
這話一出，露易絲原本想要反駁的話霎時間縮了回去。
她開始思考。
沒有人和她說過類似這種直指內心深處的話語，亞當也沒有，雖然她或許很可能只是覺得這沒有意義…露易絲不愿意相信，但她知道這就是事實。
她和羅塞爾不一樣，羅塞爾最初時只是一個信奉著“穿越者必將無敵”的中二少年，而他走的每一步都似乎在驗證著這一點，于是，這種自信讓羅塞爾做了不少錯誤的選擇，甚至導致了他最后的凄慘結局。
而露易絲自己呢？
在穿越之初，她度過了一段糾結且惶恐的艱難時光，而自從來到貝克蘭德之后，她先后遭遇了太多事情，也“偶遇”了太多高位存在，而更關鍵的一點在于，這些往往只在傳說中才會出現的高位存在，卻對她展現出了令人不解的“友善”態度。
所以，與其說露易絲的自信來源于自身的努力，倒不如說她相信這些“友善”的高位存在。
尤其是這位“空想天使”亞當，她設計出了這么一個故事，迫使露易絲一步步走到刺殺尼根公爵的地步，憑此邀請她加入了“黃昏隱士會”，更是直接給出了“晉升半神”的承諾。
諸多優越到令人羨慕的事情全部連在一起，露易絲莫名產生了一種錯覺：
“比起自己，亞當似乎更希望我獲得晉升。”
這些細節和猜測，露易絲或許在某一天也能自主發現，但赫密斯剛剛說的這番話卻非常及時的點醒了她。
一切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注好了價格。
她陡然停下腳步，深深的鞠了一躬，鄭重其事的說道：
“感謝您的評價，讓我受益匪淺。”
赫密斯笑了笑，伸出右手扶起露易絲，不置可否的回道：
“我只是說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而且，不值得如此。”
露易絲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將想法埋在了心里，她甚至開始思考，赫密斯和自己說這些話，究竟是有意，還是無心？
如果赫密斯知道，露易絲上一秒還在感謝著自己，下一秒便又開始懷疑自己的目的，不知她該作何感想？
“說起羅塞爾，他的確是個很有趣的人。”赫密斯邊走邊說道。
隨后，在露易絲的好奇心追問下，赫密斯講述了一些關于羅塞爾的事跡，其中有正面事跡，自然也有一些讓人會心一笑的有趣回憶。
大廳內的討論似乎已經接近了終點，雖然露易絲暫時還沒資格參與其中，但她卻可以憑借接連不斷的上前告別的人數來判斷。
赫密斯在“黃昏隱士會”里的地位很高，她一個接一個的和其他成員寒暄，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意思，而與此同時，露易絲也認識了不少各個王國的大人物，為日后的合作打好了堅實的基礎。
直到離開之前，露易絲一直都沒有看到那個疑似“風暴教會”成員的粗獷男人，似乎后者早早的便退出了聚會。
極短的時間內，這座在露易絲眼中的巨人大廳頓時變得空空蕩蕩，所有的成員都已經消失不見，只余下赫密斯一人。
這位古老年代的天使，孤獨的站在大廳中央，安靜的環顧一周，驀地展顏一笑。
她輕輕揮了揮手，身處的這座巨人大廳便在瞬息間分崩離析。
看似堅不可摧的石柱崩裂四散，宛如一番天塌地陷的景象，而就在大廳成為一片廢墟之時，一切的事情陡然定住，似乎連時間都在此凝固。
下個瞬間，一座更加雄偉的大廳拔地而起，周圍的云層間似乎還能見到模湖的龐大身影在不斷游蕩。
最后，神父打扮的亞當，出現在赫密斯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