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依然躺在地上,雙眼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他已經緩過勁來,卻不明白為什么是現在這個結果…
忽然間,一個充滿“真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們倆違背了老板的命令,不會有好下場的,為什么不現在把責任全部推到對方身上,保全自己呢?”
“明明是漢森不守規矩,憑什么你要陪他受罰,干脆立刻揭穿他…”
對啊,我沒有犯錯,為什么也要受罰…想到老板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懲罰措施,埃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魔鬼在內心滋生,理智逐漸被撇之腦后,他站起身,大聲喊道:
“老板讓你輸,你竟然敢贏,老板會殺了你的!”
正常來說,沒有人去理會失敗者的哀鳴,除非,他自爆了…
在場的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漢森放棄了慶祝,埃文則立刻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渾身顫抖…
短暫的沉默過后,喬伊斯躲在人群中,低聲喊道:“竟然打假賽!”
“日你媽,退錢!”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些今天輸錢的少數觀眾,他們仿佛找到了寶藏,立刻開始一起喊道:
“假賽,退錢!”
慢慢的,那些贏錢的人也開始思考,自己之前輸過的錢是不是因為假賽,不自覺的加入“退錢”的行列。
聲勢越來越大,那位在樓上看臺看戲的老板坐不住了,選擇現身出面,身后跟著一群兇神惡煞的打手。
喬伊斯并沒有看見這一場面,因為,他已經悄悄的溜走了。
出了酒吧大門,他感受到體內的魔藥有被撬動的跡象,但并不明顯。
用一個比喻來形容,就像是一條冬眠的蛇,發現一只送到眼前的兔子,正想活動身子進行狩獵,兔子卻突然跑了,于是蛇又縮了回去…
接下來的一周內,碼頭區的酒吧,賭場等多家娛樂場所全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鬧事行為。
一開始,幕后的各位老板認為是敵對實力在搞鬼,正欲報復,但很快便驚奇的發現,對方同樣也是受害者…
意識到這件事情并不簡單之后,多位老板決定聯合起來,將這個無法無天的惹事之人抓住…可是,那人仿佛提前收到消息,就此憑空消失,鬧事的事情也沒再繼續蔓延。
6月21日,周四,拜亞姆最大的官方港口。
喬伊斯出現在這里,身邊跟著已經消失數天的“挑釁者”漢特先生。
“確定布萊特會在今天離開?”他問道。
漢特肯定回答說:“托馬斯少爺傳出的消息,他現在已經是軍情九處的少校了。”
少校,升得很快啊…不會是因為迪亞戈被我殺掉的原因吧…喬伊斯發散著思維想道。
本來,喬伊斯對自己的判斷很是自信,但布萊特那晚魯莽的行為還是給他敲響了警鐘,他不再以一個“聰明人”的思維去猜測對方的行為。
謹慎起見,他這段時間輾轉于多個旅館,甚至沒有回到安全屋。
直到,昨天晚上,漢特先生得到準確的消息后返回。
沒過多久,布萊特少將果然出現,他穿著便裝,被幾名軍情九處的特工簇擁著。
喬伊斯滿意的笑了笑,盯著他一步一個臺階的登上停在港口的軍艦。
敏銳的感受到有人注視自己,布萊特轉頭,看見岸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造成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
喬伊斯笑了笑,摘下氈帽,放在胸前,微微鞠了一躬,同時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
布萊特恨得牙癢癢,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轉頭走進船艙。
并不是他轉了性子,而是因為受到了警告。
昨天夜里,伴隨著最后的處理結果傳到拜亞姆軍方,布萊特一氣之下喝得爛醉如泥。
回到自家臥室后,意外發現了一個隱藏在兜帽里的男人。
他頓時清醒過來,隨即便欲動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用非凡能力。
這里的規則被篡改了,眼前的男人是一位半神…布萊特在心里得出結論,同時感受到對方散發出的威嚴感,類似于艾彌留斯上將。
“過來,坐下。”男人沉聲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布萊特猜到了對方的身份,老老實實的坐在對面,仿佛一只蔫了的鸚鵡。
“你知道自己的過錯造成了多么嚴重的后果嗎?”男人出聲質問。
布萊特昂了昂頭,想要反駁,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男人繼續訓斥道:“因為你的愚蠢,整個羅思德轉移民眾的工作被迫全面停止,甚至南大陸的渠道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我們只能將重心轉移至魯恩內陸,在三大教會的眼皮子地下秘密行事,風險何止高了幾倍,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為你的錯誤買單…”
罵完后,男人才問道:“說說具體的情況。”
布萊特將所有事情托盤而出,從對威廉的誤信,到與喬伊斯的談判…期間添加了不少的私人感情,將喬伊斯父子描述成為一對卑鄙無恥的小人,恨不得將所有過錯全部歸于他們倆身上。
最后,他提出要報復。
隱藏在兜帽里的男人皺了皺眉:“蠢貨,照你所說的,那個喬伊斯顯然已經投靠了風暴教會,不要再繼續惹麻煩。”
“我需要知道的是,風暴教會究竟對我們的事了解多少?”
布萊特想了想,回答說:“他們只是掌握了我與‘魔女教派’勾結的證據,并不知道民眾轉移的渠道和終點…”
“看來風暴教會并不打算追究到底,只是想以此作為一個交換條件,那就給他們好了。”
男人解釋了一句,隨后對布萊特說:
“明天,你就跟著軍情九處的人回貝克蘭德,不要留在這里了。”
“大人,我可以將功補過…”布萊特急忙說道。
男人將其話語打斷:“別忘了你的誓言。”
布萊特嚴肅說道:“唯效忠國王陛下。”
“我明白了,我會接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