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亞伯拉罕們
坐在壯美華麗，金碧輝煌的車廂空間內，多里安和維爾杜等人多少有些不安。
他們雖然依靠著家族底蘊，物質上并不短缺，但也最多是個中產，卻是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
不是他們辦不到，而是亞伯拉罕家族需要隱藏，不能那么高調，免得被有心人惦記。
將目光艱難地從“黃之圣女”娜塔莉婭，以及她身后另外幾位美麗女仆身上收回來后，多里安才咽了口唾沫，與家族成員們相互對視幾眼，斟酌開口道：
“先祖，我們想知道家族所遭遇的‘滿月’詛咒，根源是什么？”
——倒不是多里安、維爾杜等人有多好色，而是艾布納為了營造奢華人設，直接讓“黃之圣女”將“紅之圣女”、“藍之圣女”、“白之圣女”以及“絕望夜鶯”的投影拉出來當女仆，如此多的高位魔女“魅惑”疊加下，他們沒有當場失態，都是因為常年遭受“滿月囈語”，意志堅定的緣故。
而艾布納沒有讓秘偶變化成其他模樣，還保留了“黃之圣女”娜塔莉婭的容貌和性格，也有著借此將“占卜家”途徑中低序列逐一進行扮演的目的在。
“奇跡師”的非凡特性里是包含著一整套9到2的特性的，所以還是得扮演消化。
其實剛剛那次對全世界天使“宣告”的行為，除了舉行儀式，也有著“魔術師”扮演的意思。
畢竟還是有幾位存在能看穿我那么做的原因的，也就得到了這些觀眾的“喝彩”。
漫無邊際地轉著心思的同時，艾布納卻沒直接回答多里安的問題，而是故作傷感地嘆了口氣，反問道：
“你們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嗎？哪怕真相非常殘酷？”
他說這句話時，刻意帶上了一些“神性”的威嚴，讓得多里安、維爾杜等人面色一白，來自“占星人”的靈性直覺也告訴他們，真相恐怕對他們非常的不友好。
但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亞伯拉罕家族千年，多里安幾人覺得哪怕是死，也要弄清楚為什么，于是紛紛咬著牙，艱難說道：
“是的，先祖…我們想知道真相！”
艾布納這才撤回“威嚴”，讓面前的多里安、維爾杜、格雷、瑪莎等人身上一松。
然后，他嘆了口氣，回答道：“所謂的‘滿月’詛咒，其實來自于始祖大人…祂不希望亞伯拉罕家族再出現半神。”
“什么？！”
“這不可能！”
“始祖大人為什么那么做？”
“祂瘋了嗎？”
聽完艾布納的話，亞伯拉罕家族成員們頓時炸開了鍋，一句句“不可能”脫口而出，完全不敢相信自家的厄難竟然來源于始祖。
這其中以維爾杜的情緒最為激烈，他的眼中充血，臉色非常難看地問道：“先祖…始祖大人詛咒我們這些后裔的原因是什么？這不符合神秘學的邏輯啊！”
艾布納看了他一眼，知道原著里這位大學教授模樣的人因為執念，會被阿蒙利用，徹底將自家始祖給“送”了。
不過說到底，他也只是諸位偉大存在的一枚棋子而已，并不是他的責任。
此時面對他的問題，艾布納也沒生氣，他想了想，反問道：
“你們知道源自星空的污染嗎？”
除開真神和天使，論起對星空的了解，亞伯拉罕家族絕對排名第一，家族的藏書里不知道留下了多少暗示和隱晦的記載。
維爾杜皺了皺眉，鄭重點了下頭道：
“知道。”
“始祖大人祂已經被星空污染，淪為了傀儡，最后被黑夜女神和風暴之主聯手放逐。”艾布納組織了下語言，繼續解釋道，“而始祖大人也知道自己一旦脫困，回到現實，就會為世界帶來末日，所以祂趁著滿月時偶爾的清醒，不斷制造囈語，阻止家族成員成為半神，免得被祂身體里的傀儡蠱惑，去做危害世界的事情。”
聽完這番話，幾位亞伯拉罕家族的“占星人”面面相覷，他們之前考慮過諸多可能，卻完全沒想到會是這么“偉大”“高尚”的原因。
只是，始祖大人您的行為確實非常偉大，但我們這些后輩又何辜呢？
有人悲傷，有人理解，有人釋然，也有人憤憤不平，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直到艾布納第三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時，維爾杜才嘆了口氣道：
“原來是這樣…但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真正的始祖在求救，而阻止我們晉升的才是‘傀儡’？”
艾布納笑了笑，因為“洞悉”的能力，早就知道維爾杜會有這樣的想法，于是回答道：“具體怎么樣，等你們晉升半神，自己去聽一聽始祖大人的囈語是什么內容就知道了。”
“可是因為‘滿月詛咒’我們沒可能再繼續…”維爾杜說到這里，卻突然一頓，接著猛地抬頭看向艾布納，激動地道，“您…您能解決我們身上的詛咒？”
多里安等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紛紛將驚喜的目光投到了艾布納身上。
艾布納隨手取出幾張卡片，“傳送”到了幾位“占星人”手里，笑道：“徹底解決目前還不太可能，但在滿月之夜庇護你們幾個倒是不成問題…
“嗯，等到滿月時，你們拿著卡片，念誦上面的對應咒文，就能進入現在這片詭…嗯，進入現在這片被我命名為‘禹余天’的空間。
“而這里，可以隔絕‘滿月囈語’。”
禹余天…念叨著這個名字的同時，多里安幾人又下意識順著戰車車廂的窗戶向外望去，只見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但即便如此，他們的靈性直覺也在告訴他們，“禹余天”這個名字里蘊含著更深層次的神秘。
“多謝先祖大人庇護！”多里安、維爾杜幾人不約而同地感激道，對于這位突然出現的天使層次先祖，也多了一分親近。
艾布納點了點頭，接著道：“至于其他族人，我暫時還無法兼顧…不過，我這里倒是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他們愿不愿意。”
“什么辦法？”多里安忍耐住澎湃激動的心情，追問了一句。
艾布納故作嚴肅地道：
“讓家族成員們都改信我主，那樣一來，圓月和血月時，他們將得到庇佑，不再被詛咒困擾。”
“主…您信奉了某位偉大存在？”維爾杜一下子警惕起來，忍不住開口道。
“當然，要不然你覺得為什么家族里會只有我不擔心滿月詛咒，成為了半神乃至天使？”艾布納笑著反問道。
聞言，一眾亞伯拉罕成員都面露恍然之色，心中那個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也得到了解釋。
“…你的主是哪位？”多里安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
“我主自稱‘愚者’！”艾布納莊重地介紹道，“在過去，在現在，也在未來，祂是支配靈界的偉大主宰，也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更是每個生靈追求永恒的道標。”
“是安提哥努斯家族那位？”維爾杜斟酌著問道。
同為第四紀的天使家族，亞伯拉罕自然對那位“半個愚者”有著相關記載。
艾布納搖搖頭，只說道：“我主是真正的‘愚者’，是救贖末日的光。”
說完，他不待幾人再問，就繼續道，“實際上，你們有充足的時間考慮，因為我這也只是個提議，甚至沒有征得‘愚者’先生的同意，祂其實還未必愿意庇護你們。”
就算要庇護，也得等克萊恩半神后，現在的他靈性還不夠用。
聽到不用立刻做出答復，多里安等人也松了口氣，同時也在心里慶幸道：先祖大人還是足夠友善的，否則以祂天使層次的力量，自己等人根本無法反抗，哪會有這種選擇的機會？
多里安和維爾杜對視一眼，然后由前者恭敬匯報道：“先祖大人，家族目前還留存有兩件‘0’級封印物，分別是‘神之畫卷’和‘星之杖’，您既然已經歸來，理應由您來進行執掌。”
這是他們在事先商量好的，如果阿爾文先祖真的成為天使歸來，就將一件“0”級封印物交給對方，以換取庇護。
但現在先祖比他們想象地要友善得多，所以幾人便決定徹底和對方綁定在一起…反正“0”級封印物對他們來說其實用處很有限，每一次使用，都會有大量族人死亡，基本是同歸于盡時才動用的“底牌”。
艾布納等的就是這個，雖然他在阿爾文那一世時就是半神，但實話實說，他和亞伯拉罕家族并不親近，對家族的“0”級封印物也只見過“舊日之盒”，現在既然有機會，他自然不想錯過。
“很好…不過執掌倒是不必，你們拿過來給我看看就可以了。”艾布納滿意地說道。
對于一位“漫游者”晉升而成的“奇跡師”，無論是從“歷史投影”的角度，還是從“記錄”的角度，非凡物品只要屬于過他，那就永遠都是他的了。
多里安等人對此也不算太奇怪，他們雖然并不知道自家途徑的天使有哪些能力，但只看“星之杖”的效果，也能猜到一二。
——持握著‘星之杖’時，腦海里如果能浮現一些非凡能力或者人物，這根手杖就會再現對應的能力對應的人，后者能發動一次攻擊。
約定好去取封印物的時間后，艾布納這才結束這個話題，環顧了一圈說道：
“我已經將我成為天使的事情，告知了所有的勢力，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與我接洽，開出價碼，請求我加入…我需要你們中的一個作為聯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