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艾布納的問題,貝爾納黛想了一下,還是回答道:
“在一座小島的遺跡里…具體的情況你可以詢問格爾曼·斯帕羅,我之前就向他提到過這件事,還發出了邀請。”
也就是說,你并不想邀請我?
這有些不對啊…按理說,在知道了我和“災禍印章”有關系后,她不是該想辦法從我這里得到更多有關“大帝”的情報嗎?畢竟身為老黃的女兒,她不會不知道了老黃和“我”當初的關系。
除非…老黃特意叮囑過她…
想到這里,艾布納腦海里憑空浮現出一幅畫面——羅塞爾揉了下貝爾納黛的頭發,語重心長地道:以后如果真的成了神秘世界的大人物,那一定要記住,小心和“災禍印章”有關的人,盡量遠離他。
搖了搖頭,拋棄掉沒來由的心思,艾布納也不再追問,只將那張封印了特性的卡片妥善地收了起來。
另一邊,奧黛麗對于“神秘女王”的補償也沒有拒絕,雖然她現在還只是序列7的“心理學家”,但提前拿到“夢境行者”的特性也沒什么不好。
道歉過后,貝爾納黛又將目光投向了祭臺上的《格羅塞爾游記》,斟酌著道:“你之前說過,那座塔里是由一個個‘夢境迷宮’組成的…而他的一個分身,原本就藏在那里…
“那么,我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去你說過的第一層看一看?
“如果可以,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看一看?看了“混沌海”的虛影還不夠,還想看看“母神”殘留的污染嗎?
艾布納心里吐槽,表面上則在略作思考后回答道:“直接進入第一層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幫你申請一個‘權限’,從第九層開始向上闖關。
“但這很難,你幾年內都可能無法闖到第四層。”
當然,除非我徹底掌握了“夢境迷宮塔”,否則第四層之后就是和前面斷絕的。
最后一句,艾布納沒有說出口。
“我想要試一試…代價是什么?”貝爾納黛重復道。
艾布納搖搖頭道:“一個權限而已,無需你付出什么…而且你很可能長期被困在九八七三層…”
說著,他還將這三層的一些基本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
這時候,一直旁聽的奧黛麗在知道前面三層并無任何危險后,心中也不由得蠢蠢欲動,她試探著問道:“‘教授’先生,可不可以也給我一個權限?”
“可以。”艾布納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聞言,奧黛麗眼睛晶亮,她提起裙擺,行了一禮:“感謝您的慷慨。”
同時,她也放棄了提醒休和佛爾思的打算,反正不會有什么用。
而貝爾納黛同樣行了一禮,向艾布納表達了感謝。
之后,艾布納在分出了自己原本的“夢境之門”的部分權限給予她們后,便將兩位尊貴的女士送回了各自的“家”中。
奧黛麗不提,貝爾納黛并沒有在“未來號”繼續停留,而是直接返回了貝克蘭德,然后便迫不及待地開啟“夢境之門”,進入了“夢境迷宮塔”第九層的場景。
一晚上過去,貝爾納黛疲憊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泡了個澡后才勉強恢復精神,她揉了揉額頭,低聲自語道:
“那個叫柯南的小孩怎么會那么厲害?他的原型到底是誰?他身邊沒有這樣善于推理的人啊…”
性格正直,玩游戲從不作弊的“神秘女王”在第九層就陷入了困境。
喬伍德區,金斯特街26號。
臥室內,伊麗莎白一邊吃著新穎的冰淇淋蛋糕,一邊和梅麗莎述說著她上周在“卡巴斯”小鎮的冒險。
最后,她有些神秘地說道:“梅麗莎,我懷疑你哥哥很可能就是一個‘占卜家’,是女神教會官方的非凡者。”
對此,梅麗莎卻毫無意外,她早就在海柔爾老師那里聽說過“值夜者”的名字,并懷疑克萊恩就是“值夜者”的一員,他的死也應該和一起非凡事件有關。
只是她依舊不知道去年九月初,廷根市發生了什么。
不過,已經從海柔爾老師那里認識到非凡者的世界有多危險后,她并不想好友也卷進來,于是板起面孔,嚴厲地批評起她的冒失,并告誡她以后要遠離這類事情。
經歷過賽琳娜占卜事件和卡巴斯噩夢小鎮事件的伊麗莎白其實比梅麗莎更清楚這其中的危險,但她依舊對“非凡”滿是向往,不過她知道這是梅麗莎的一片好心,所以并不反駁,只笑著應下,心中卻決定回去后就拜訪一下學院的那位副教授或者華萊士學長。
之后,兩位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便不再談論正事,專心玩樂起來,為梅麗莎慶賀生日。
第二天,當伊麗莎白打著哈欠坐上蒸汽列車,準備返回東切斯特郡時,卻恰好遇到了一起非凡事件。
她依靠克萊恩送給她的護符,成功抵擋住了一位‘詐騙師’的精神干擾,等到了“值夜者”的救援。
也因為此事,她被迫加入了“值夜者”小隊,成為了一名叫作“切莉”的女士的助理。
“命運之河”的漣漪,自此將她卷入了一條通往非凡的支流。
拜亞姆,離總督府不遠的一棟普通民居內。
寬敞的地下室中,一根根蠟燭靜靜燃燒,將昏黃的光芒灑向了四周。
“銀幣毒蛇”奧德爾已脫掉了那件帶兜帽的長袍,略顯顫栗地看著對面的中年男子,嗓音不穩地說道:
“塞尼奧爾大人,根據我們的線索,赫爾莫修因很可能藏在拜亞姆城西的那片樹林里。”
塞尼奧爾戴著頂陳舊的三角帽,眼窩深陷,臉色蒼白得嚇人,更像惡靈而非人類,他抬手抹了下唇上的兩撇黑色胡須,淺棕色的眼眸冷冷地掃過了奧德爾的臉龐,讓這位名聲在外的冒險家忍不住就低下了腦袋。
沉默注視了對方幾秒,著一條白色長褲和紅色外套的“血之上將”低啞著開口道:
“希望這一次你的情報是準確的,而不是像前幾次一樣將我們的人引入風暴教會的包圍圈。”
“這一次一定是真的!”“銀幣毒蛇”奧德爾忙不迭地保證道,生怕因為前幾次的損失遭到懲罰。
他很清楚這位海盜將軍對待做錯事的下屬有多么的殘忍!
塞尼奧爾自然知道這個下屬在想什么,他掃了眼奧德爾,冷笑道:
“如果不是你,以及你的情婦,給了我不少快樂,我會讓你把自己的腸子拽出來!
“不過你的運氣很不錯,那幾位大人并沒有因此生氣。”
奧德爾聞言,頓時無聲松了口氣,畏懼地看了眼“血之上將”和他后方桌上的血腥祭臺,恭敬地回答道:
“是,塞尼奧爾大人!”
他剛才還以為自己會成為祭品的一部分。
等到奧德爾退出地下室,“血之上將”塞尼奧爾轉頭望向布滿人頭、內臟、四肢和血液的祭臺,用比奧德爾面對他時更恭敬的態度道:
“大人,奧德爾這次的情報我認為是準確的…所以我準備親自去將赫爾莫修因帶回來,將其獻祭給‘母樹’。”
“我有預感,這次的抓捕不會順利,甚至有些阻礙…但赫爾莫修因確實在那里…而且,錯過了這次,我們再也無法抓住他。”一道冰冷不含感情的聲音從祭臺周圍垂下的幕布里傳出。
“該怎么做?還請幾位大人吩咐。”塞尼奧爾低著頭請示道。
“這次我們和你一起過去,無論有什么阻礙,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必須完成母樹的任務。”另一個嘶啞的聲音說道。
“我會讓‘告死號’在附近海域接應,給予支援。”一個略顯虛弱的聲音直接在幾人心底出現。
“斯厄阿大人也在關注著這件事,雖然祂正處在關鍵時候,但如果必要時候,也會出手幫助我們…”一道充滿誘惑意味的女聲也隨后響起。
聽到斯厄阿這個單詞的時候,“血之上將”塞尼奧爾的額角明顯抽搐了一下,似乎那位大人僅是名字,就能讓人畏懼。
他緩慢吸了口氣道:
“是,哈代大人,普蘭大人,諾斯大人,伊迪絲大人!”
回答之后,塞尼奧爾本能摸了下垂于胸前的項鏈。
這項鏈仿佛由純銀制成,墜子是看起來很古老的錢幣。
與此同時,艾布納的身影直接出現在“黃金夢想號”的船長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