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過和卡倫一起迷暈、催眠莉迪亞的經歷,艾布納也算輕車熟路,很輕易地就讓僅僅只有序列7層次的碧安卡徹底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接著,他用自己開發的“物品探查術”搜索了一番對方身上的非凡物品,免得這位小姐身上帶有一些能喚醒她的東西。
不過仔細搜查了一陣后,艾布納卻只從她的臉上揭下了一張面具,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而隨著面具的剝離,碧安卡的偽裝也就此失效,頭發恢復出紅褐色,一張明艷動人的臉蛋也暴露了出來。
“果然是當初大使館的武官碧安卡。”艾布納注視她片刻后點了下頭,“不過她可真寒酸啊,除了用于變裝的‘面具’外,連符咒都沒有一枚…
“嗯,也可能是她在被羅素抓住時,身上的東西都被對方搜走了。”
幾個月前,他在潛入大使館破壞封禁時曾見過這位小姐一面,所以認得她的樣貌。
卸除了對方的非凡物品后,艾布納便開啟“純白之眼”,然后坐到床頭,攬起對方的身體,開始仔細探查起她身上的特殊之處。
幾分鐘后,艾布納將其放回床上,心中思忖道:
“身體表面上沒有被污染的痕跡,但深入探究卻能隱隱察覺到些‘災厄’的氣息,另外,我能感覺到‘純白之眼’中的某種特質似乎與其極為相似…
“嗯,也就是每次宴會、舞會時,‘純白之眼’開啟后會散發而出的那種氣息…
“這還是我最近對比觀察才發現的。
“嘿,恐怕當初的穿越者前輩朱塞佩·卡斯蒂亞在打開‘純白之眼’后也是如此,所以紅天使才覺得碧安卡身上的氣息和朱塞佩的‘不正常運氣’似是而非。
“但想要探尋這種‘氣息’的本質卻辦不到,阻礙非常大!
“我這里是有‘純白之眼’阻隔,而碧安卡身上也有莫名的力量在遮掩著她的這種特殊…
“這種力量層次不低,還隱蔽,所以就連克洛斯菲婭都沒發覺異常。
“也就只有我這種有‘掛’的人才能窺探到些許端倪…
“但我之前聽休說過,她的上司,那位薇拉殿下僅僅見了碧安卡一面,就察覺到了她的特殊!
“看來那位殿下也是有著自己倚仗的啊…也不知道她將休帶在身邊有什么圖謀…雖然看起來并沒惡意。”
想到這里,艾布納看向靜靜躺在床上的碧安卡,繼續思索起下一步該如何做:
“根據克洛斯菲婭探查到的情報,要想讓碧安卡身體內的特殊主動展露出來,就得成為她的主人,與她發生關系…
“但我總不能為了探查那特殊就占這個便宜,那不成了人渣嗎?
“更何況,我一點也不想去驗證下自己能不能抵抗住碧安卡的‘厄運’…
“那么,只有用那個辦法了嗎?”
思緒轉動間,艾布納心中有了決定…
接著,他幫碧安卡穿好衣服,又將其抱起,消失在了臥室內。
所謂“那個辦法”,其實是源自艾布納對一個秘木的構想。
在他成為“秘術導師”時,曾伴隨著晉升自動得到過三個可以不用儀式、不用準備、甚至可以不斷提升威力的特殊秘術。
這其中“榮耀之盾”他使用過多次,阻擋了多次心靈或夢境領域的攻擊;
“博學者偵察術”雖然用處不大,但配合上他早就學會的“博學者交流術”后,一段時間內也成了他和艾德雯娜隱蔽交流的工具。
只有那所謂的“內衣偷竊術”,艾布納至今都束之高閣,敬而遠之…
不過,在當初得到這個秘術時,艾布納就察覺到其成長的上限不低,到了高序列,完全可以引申到概念層次,變成偷取“隱秘”外的“保護”或者“表象”,讓真正被隱藏的秘密暴露出來。
從原理上講,這其實是在模擬“錯誤”途徑高序列的“解密”能力。
艾布納現在雖然還沒能力靠自己將這個秘術推到那個程度,但借助外物,比如阿蒙分身遺留的“時之蟲”,比如克萊恩手里的“錯誤”牌,再結合儀式,倒是可以嘗試一下了。
——這就是艾布納事先想好的備用計劃。
不過,考慮到在竊取走碧安卡身體內的那層保護力量后,其體內被源質污染的部分可能會因此鬧出動靜。所以艾布納才準備將她帶到一個“隱秘”的環境里進行操作。
而這個“隱秘”環境艾布納早已考慮好,那就是《格羅塞爾游記》內。
是以,在通過特里爾郊外“古藤莊園”的傳送祭臺來到托斯克薩里家族祖宅下的“儀式之間”后,艾布納先布置儀式向克萊恩借來了“黑皇帝”和“錯誤”兩張褻瀆之牌,接著便抱著碧安卡進入游記內的空想世界。
再次來到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后,艾布納并不停留,直接召喚出“骨龍”,乘坐它降臨了“奇跡之城”利維希德。
——碧安卡很可能是被源質污染,其體內的特殊力量也許不強,但層次恐怕極高,帶她來這里,艾布納是打著一旦出現意外,就將她丟進“夢境迷宮塔”,利用“混沌海”來進行鎮壓的主意。
降落到這座巨龍城市的中央大廳后,艾布納將碧安卡放在布置好的祭臺上,又彎腰將“錯誤牌”安放到了對側的地面上。
至于那只死去的“時之蟲”則被艾布納拿在手心,充當之后“竊取”到的“防護”的載體——這條“時之蟲”是阿蒙分身留在“卡巴斯基”基地那一條,后來被塞洛獻給了艾布納。
吸了口氣,緩和了下自身的情緒,艾布納又一件一件地拿出儀式需要的物品,根據自己在“學習空間”的無數次推演,刻畫出了相應的符號和咒文。
做完這一切,他稍微調整了一下狀態,便發動了秘術。
緊接著,一件內衣出現在了艾布納的手里。
“果然,對所謂‘隱秘’的‘保護’了解越少,失敗率就越高…這個秘術其實還強化了相關概念,比起高序列的‘偷盜者’更為專精,但成功的概率依舊很低。
“不過時間充裕,我可以多嘗試幾次,總有當‘歐皇’的時候。”
伴隨著大廳里回蕩起的心聲,艾布納扔掉內衣,繼續起了之前的嘗試。
約莫十多次后,艾布納在施展出秘術后,只感覺手中的“時之蟲”內多了些莫名的氣息,緊接著,祭臺上碧安卡的體內就迸發出了可怕的氣息。
一時間,整個“誠實大廳”都被某種不詳籠罩,仿佛要步入毀滅。
艾布納不敢怠慢,快速“提取”了些許,并對其進行了‘解密’。然后便把“竊取”到的東西“歸還”給了對方。
瞬間,那逸散而出的不詳便消失無蹤,仿佛剛剛什么都沒發生過。
“‘災禍之城’…‘光之鑰’…‘暗影世界’…‘知識荒野’…‘失序之國’…
“竟然是被五種‘源質’同時污染,只不過在碧安卡體內,‘災禍之城’的污染占據著絕對主導,這才讓她體現出了‘災厄’方面的被動能力。
“而同時,這個能力發動的條件,則是由其它源質來決定…
“‘暗影世界’決定了‘渠道’,也就是所謂‘發生關系’、釋放欲望;‘失序之國’判定了目標主體,也就是所謂‘主人’;‘光之鑰’則通過調整‘運氣’制造‘環境’,讓‘災厄’更容易發生;至于‘知識荒野’的污染,倒是沒看出祂的作用,居中調和嗎?
“也對,十一年前的實驗既然確實是通過某種手段溝通到了被封印的‘源質’們,就不太可能剛好讓一個人剛好被一種污染…最多像這樣進行一定的引導…
“通過‘解密’和‘解析’,我還窺探到了一個秘密,那就是另外四位幸存者也和碧安卡類似,都是有一種‘源質’的污染做主導,其余‘源質’的污染進行平衡…
“只不過,她們作為‘主導’的污染各不相同…
“呵,這種利用‘源質’平衡的手段很熟悉嘛…這個實驗背后果然是有羅塞爾的手筆吧?!他至少也是參與者,哪怕他那時已經‘死’了。
“當然,也不能排除其它‘穿越者’前輩…但,我直覺羅塞爾的嫌疑更大一些。
“嗯,現在想來,我之前的猜測恐怕有些錯誤,那個艾比小姐的‘痛苦’應該不是‘災禍之城’在主導,而是‘暗影世界’的‘詛咒’,用自己的‘痛苦’化作詛咒,給他人帶來痛苦。
“‘蒼白上將’則如我之前的判斷,大概率是‘失序之國’在做主導。
“那個只知道名字的洛菲婭,根據其讓物品復原的能力,初步可以判斷是‘光之鑰’在主導。
“完全沒有任何信息的第五幸存者,則八成是‘知識荒野’…也許可以從這方面的特殊去查找她的下落。
“最后,她們所在的途徑都和自身的主體污染不匹配,這大概是‘源質’們刻意選擇的,畢竟祂們大概只想要工具人在末日到來前搶占先機,而不是給自己培養對手。
“最后,我還獲得了一個儀式的殘缺知識,這個儀式需要將那五位幸存者聚集在一起,但具體效果卻不明,只隱約指向了‘神之匣’…
“恐怕得用同樣的方法探查過其它幸存者的‘秘密’后,才能將這個儀式拼湊完全…
“我在莉莉絲那里接到的長期任務是調查‘神之匣’,也就是被從《天災之書》帶出的盒子隱藏的秘密,追查其內‘東西’的下落…
“要想徹底弄清楚真相,恐怕還真得去將五個幸存者的隱秘拼湊起來。
“艾比作為敵人倒無所謂…但‘蒼白上將’那邊,該怎么才能說服她配合呢?
“恐怕一個誤會,那柄‘蒼白的正義’就要砍過來了吧?!”
聽完大廳內響起的心聲,艾布納嘆了口氣,收拾好儀式用品,然后抱起碧安卡,越上一邊的“骨龍”,離開了“奇跡之城”,繼而離開了《格羅塞爾游記》,只留下一件內衣靜靜地“躺”在“誠實大廳”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