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陸,星星高原西邊的一座村莊里。
前拜朗帝國公主布魯娜正和“神秘女王”貝爾納黛坐在一張石桌的兩側,各執一色棋子,下著五子棋。
布魯娜明顯不是貝爾納黛的對手,很快就投子認負了。
“下這種棋是不是有什么訣竅?”布魯娜皺著臉,完全沒有一點平常的端莊之感,茫然地看向對面的貝爾納黛問道。
“沒有。”戴著老氣紗帽,擁有漂亮栗色長發的貝爾納黛神情平淡地說道。
布魯娜不信,本想再追問一番,卻忽然抬起頭,看向1了半空,那里有一道人影以極高的速度飛了過來,一眨眼就來到她們所在的院子。
用褐色的眼眸打量了一番自空中落下的女人,見她黑發藍顏,身著黑色長裙,腳踏同色長靴,容貌美麗,舉止優雅,還充斥著知性的美感。
布魯娜挑了挑眉,笑道:“伊莎貝拉,即便不再當公主了,你還是這么能裝。”
來人正是艾德雯娜的導師,原倫堡的長公主,伊莎貝拉女士。
“布魯娜,你也一如既往的不懂禮貌。”她瞥了布魯娜一眼,便將目光投到貝爾納黛的身上,露出一個極為標準的笑容,問候道,“好久不見,貝爾納黛。”
貝爾納黛提裙還禮,回應了問候,然后她眸光輕轉,看向布魯娜,平靜地道:“布魯娜阿姨,既然伊莎貝拉阿姨來了,現在可以說一說您找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了嗎?”
“你們是在等我?可我是來找里昂的…”伊莎貝拉略有些困惑地說道。
布魯娜嗤笑一聲道:“你怎么不用你那靈驗的預感預見一下呢?而且里昂已經不在這里,它這會兒應該到北大陸了。
“你覺得它會預見不到你會來嗎?很顯然,它不想見你,甚至還干擾了你的預言。”
伊莎貝拉輕蹙下眉毛,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看著眼前的前拜朗帝國公主道:“布魯娜,羅塞爾已經不在,你挑釁我毫無意義。”
“但我還是不怎么喜歡你。”布魯娜嘀咕了一句,然后才清了清喉嚨,說起了正事:“我發現了一座黑皇帝的陵寢,里面有羅塞爾留下的痕跡…你們要一起去看看嗎?”
“黑皇帝的陵寢?”原本都想轉身離開去追“里昂”的伊莎貝拉眼眸一亮,沉吟了片刻后問道,“是羅塞爾的,還是所羅門的。”
貝爾納黛沒有說話,不過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布魯娜,仿佛在期待著什么。
“看紋章,應該是所羅門的…但羅塞爾一定去過那里,也許會留下什么線索。”布魯娜肯定地說道。
“怎么確定羅塞爾去過?”伊莎貝拉語氣依舊平靜,但眼眸卻明顯明亮了幾分。
“因為現在想要進入那座陵寢,需要三張褻瀆之牌才行…”布魯娜說到這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至少三張。”
“為什么這么說?”伊莎貝拉女士問道。
“據我觀察…嗯,再加上我對羅塞爾的了解,他設計的機關肯定不會那么簡單,也許不同組合的卡牌會將我們帶到陵寢的不同位置…想要完全探索那座陵寢,大概得集齊22張褻瀆之牌才行。”
布魯娜說著,信手召喚出一只死靈,并從它的嘴里掏出了一張紙牌…紙牌表面印有長著羅塞爾面孔,充滿了藝術家氣質,卻被繃帶捆綁住的天使形象…
這是一張“被縛者”牌!
“這張牌是羅塞爾留給瑪利亞的,可惜她將牌帶在身邊有著不小的危險,所以我一直幫她保管著。”布魯娜補充道。
見此,伊莎貝拉猶豫了一陣,最后下定決心,念誦咒文,施展出某種“秘術”,接著她解開衣領的扣子,將手伸進自己的胸口位置,穿了進去,并很快從里面取出一張紙牌。
這張紙牌上繪有羅塞爾面孔的太陽顯然是一張“太陽”牌。
“這是我最后一次見到他時,他給我的…”伊莎貝拉抿了下嘴唇說道,接著扣好了衣領的扣子。
“不得不說,羅塞爾開發出的這個儲存物品的秘術真下流…而你竟然還真的學了!果然,你就是在裝啊!”布魯娜只瞥了一眼那張牌,就將注意力放到了別的方面。
伊莎貝拉斜了布魯娜胸前一眼,淡淡地道:“沒有資本的人學不會這個術…”,然后便不再理會她,轉而看向貝爾納黛。
而聽到這話,布魯娜臉上的笑容明顯有些僵住。
貝爾納黛沒理會兩位阿姨之間言語間的火藥味,輕點下頭道:“我手里有四張,分別是隱者、命運之輪、死神和審判者。”
簡在離開南大陸前,已經將得自“丹尼爾迷宮”深處的褻瀆之牌上交給了貝爾納黛。
“這么一來,我們就有…額,有多少種組合,可以去陵寢中多少地方來著?”布魯娜本想心算一下,卻一時間得不出答案。
“c6,3,20種,很簡單的數學問題。”伊莎貝拉淡淡說道,瞬間給出了答案。
幾乎同時,貝爾納黛也肯定道:“窮舉的結果是20。”
“好吧,閱讀者是學習知識,運用知識的途徑,窺秘人是知識本身的途徑,你們得出的結論肯定沒錯。”布魯娜輕描淡寫地將自己在數學上的“弱勢”帶過,又接著道,“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去看一看那座陵寢,至于如何探索,我想你們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咱們之后再商量。”
眼前的兩位一個是“預言家”,一個是“預言大師”,在感知危險,破解禁制,利用儀式方面肯定比自己這個“擺渡人”專業的多,這也是布魯娜叫上她們的原因之一。
“那處陵寢在哪里?”貝爾納黛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問道。
“在極地海與迷霧海的交界處。”
貝克蘭德,蒸汽車站。
簡提著行李下了蒸汽火車,四下張望了一陣,方才感慨道:“貝克蘭德還是老樣子嘛!”
“你似乎只離開了一個多月?這點時間,怎么會有什么大變化?”蹲在簡腳邊的獅子打了個響鼻道。
四周的旅客從它身邊走過,卻都對這頭猛獸熟視無睹。
“休息一晚,然后明天就買去間海郡的車票,不出意外的話,周三時應該就可以趕到因多了。”簡低聲說了一句,便辨別了一下方向,準備去“勇敢者酒吧”隨便住一晚,明早就來買票。
可一人一獅剛走出車站,就看到幾名警察按倒了一個男子,而原本圍在他周圍的人全都四散而走,只有一位戴著長手套的少女和一個大胡子男士站在不遠處,似乎指著那個被抓的男子說著什么。
好像是警察在抓騙子…簡心中有了騙子,很快收回目光,想要帶著獅子一起走過這片街道。
可她一低頭,卻發現那頭獅子已經不在身邊,反而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那個大胡子男士的身后,正聳著鼻子嗅著味道。
那個大胡子男士似乎察覺到什么,回頭看了看,卻只看到了一只橘色小貓趴在自己腿邊。
他愣了愣,接著從手里的餡餅取出一條肉放到了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