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和艾德雯娜同樣將目光投向了那張閃爍著明亮光輝的紙牌,只見吹響號角的羅塞爾形象左上位置,由璀璨的星輝凝出了一行文字:
“序列0:審判者”
“‘審判者’…序列0…原來這就是羅塞爾大帝的‘褻瀆之牌’,原來‘褻瀆’是這個意思!”艾德雯娜眼眸晶亮地自語道。
簡倒是沒有多少奇怪,畢竟她曾在祖先的陵墓里拿到過一張“死神牌”,雖然牌面上的羅塞爾形象不同,但本質上沒什么分別。
她想了想,沒有親自動手,而是用那只繪有“豎眼”圖案的女士手套操控“怨魂”史蒂夫將那張牌撿起,等確認確實沒有什么問題后,才拿到了近前。
曾執掌過“褻瀆之牌”的簡在羅塞爾的形象上輕輕一按,那張紙牌就變得立體,仿佛一冊微縮的書籍。
書籍無風而動,展現出相應的古弗薩克語文字描述:
“序列9,仲裁人”
“擁有讓人信服的魅力和足夠的權威,以及應對意外的出色格斗能力…”
“魔藥配方…”
簡沒有細看,只伸手觸碰了一下,書籍隨之翻頁:
“序列8,治安官”
“序列7,審訊者”
“序列6,法官”
“序列5,懲戒騎士”
“針對違背懲戒騎士制定的規則的敵人的攻擊會受到未知力量的加強,且具備必定命中的性質…”
“魔藥配方:
“主材料:阿達爾蜂王的尾針,迷霧之虎的額頭晶石。
“輔助材料:…
“儀式:在貝羅特山猿的巢穴中服食魔藥。”
“序列4,律令法師”
“序列3,混亂獵手”
“序列2,平衡者”
“序列1,秩序之手”
“序列0,審判者”
“魔藥配方:三份‘秩序之手’特性,容納唯一性。”
“儀式:審判一位違反自己所制定‘規則’的神靈,讓其付出足夠的代價,并公之于眾。”
一連串的配方和儀式在三人眼前閃過,直到最后簡將這張紙牌收起,艾德雯娜才收回目光,感慨著道:
“這就是成神的奧秘啊!
“這樣的發現足以‘震驚’世界,但…”
“但諸神絕對不會允許的!無論是正神還是邪神。”獅子里昂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進入了這處宮殿,接過話茬道。
艾布納三人雖然注意力大半在褻瀆之牌上,但身處未知地界,必要的謹慎還是保持的,早就發現了它,所以也不奇怪。
“‘褻瀆’之名,名副其實…”簡也點頭道,她看過另一張“褻瀆之牌”,受到的震撼遠比艾德雯娜要輕得多。
從原著里知道數條途徑成神儀式的艾布納更不必說,對神靈的“敬畏”其實不大…他甚至在心里猜測著:
“當初夜皇成為‘審判者’時,‘審判’了哪位神靈?”
這時候,那頭獅子縱身跳到了大殿的第二層平臺上,將爪子向前一伸,就碰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它緊盯著屏障上蕩起的波紋,看了好一陣,才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嗡聲道:“果然不是我能解決的‘封禁’…也對,羅塞爾僅僅是利用了這個‘封禁’的部分規則,就把我‘困’在外面的谷地里一百多年…”
艾布納三人早在它有所行動時,就將目光集中到了它的身上,此時聽到它的話,簡好奇地問了一句:“困住你的‘規則’也來源于這里?那你現在托困了嗎?”
“事實上,羅塞爾只是利用了這個‘封禁’,束縛我規則的真正‘核心’其實是那張‘褻瀆之牌’…當你拿起后,我就自由了。”獅子又跳回最下層的平臺,掃了掃尾巴,回答道。
“原來如此…”簡這才恍然,明白獅子為什么一開始沒有跟進來,因為它那時還背負著大帝為它訂立的“規則”,根本進不去。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艾德雯娜仔細觀察著這一座大殿,發現它有三層平臺,自己等人所立的是第一層,剛剛獅子遇到“屏障”的是第二層,而第三層,也就是頂層上,放置著兩把巨大的高背椅。
各層之間由一階階臺階相連,鋪設紅色地磚,與四周的金色立柱交相輝映,直通那兩張座椅。
在嘗試了一番對第二層平臺“屏障”的破解后,艾德雯娜斟酌著開口道:
“這是特倫索斯特帝國的宮廷風格…只是…顏色不對。
“而且這個‘封禁’層次很高,我沒有辦法。”
特倫索斯特號稱“夜皇”,皇后又是“血族”的“血月女王”,怎么也不可能使用金作為宮殿顏色…
“金色是‘太陽’的領域,代表‘光’,紅色就比較多,可能是‘血火’,也可能是‘緋紅’…這會不會是某種儀式的象征?”艾布納捏了捏下巴,眼睛卻看向了那頭獅子。
“別盯著我,我也不知道。”獅子晃了晃腦袋,隨口道,“也許只是丹尼爾那家伙喜歡這兩種顏色,”
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我總覺得不會那么簡單啊…艾布納心里這么想著,轉過頭看了眼艾德雯娜,那位知性美麗的海盜將軍卻輕搖了下頭,示意她也真的是沒有辦法。
而另一邊的簡也是一樣,她雖然戰力不俗,但對于這類神秘學的布置卻并不怎么擅長。
“那我試一試吧!”艾布納深吸口氣,走到第二層平臺。
“幽靈帝國”的船票大概率就在最上層平臺上,他既然都來到了這里,總得嘗試一下。
雖然等到拿著“鑰匙”的軍情九處成員到來也可以打開“封禁”,但那就等于將現在的優勢放棄了。
艾布納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道無形的“屏障”,然后開啟“純白之眼”,全力“解析”起來。
一道道“數據”在他眼前快速閃過,幾分鐘后,就在他繞過“封禁”中的某種“反解析”機制,即將“抵達”其核心的“破綻”時,一道人影忽然在他眼前勾勒成形,對方身穿頗為華麗的衣物,留著栗色微卷的長發,藍眼睛,高鼻梁,薄嘴唇…
正是大帝時期的羅塞爾·古斯塔夫!
因為持續降雨,此刻丹尼爾谷地中已經滿是積水,最深處甚至沒過了休的膝蓋和薇拉殿下的小腿肚。
他們這一隊人已經和包括蒙巴頓王子、軍情九處上校勞埃德等人率領的數支小隊匯合,僅僅序列5的人員就有六人之多,序列6的非凡者更是十個開外。
至于普通人,已經和那些隨行的軍隊退出了谷地范圍,和南大陸的部分部落武裝相互對峙著。
不過,這數支小隊的成員們此刻正慎重地看著圍攏過來的“玫瑰學派”成員,畢竟對方在非凡戰力上比他們只多不少。
“你們只要交出‘詛咒之物’,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一個“怨魂”現身而出,頗為高傲地對一眾魯恩軍方人員道,“那么久都沒找到‘入口’,可見丹尼特留下的寶物和你們本就沒有關系。”
他語氣高傲,顯然是一個上位者,平時習慣了發號施令。
“呵,你覺得可能嗎?法特酋長。”頂著“水幕”的蒙巴頓王子越眾而出,嗤笑一聲道,“我們雙方實力相當,圣者們還在未知的領域彼此牽制,哪輪得到你來做決定。”
叫作“法特酋長”的“怨魂”男子聞言面容瞬間猙獰起來,直接發出了“尖嘯”!作為“放縱派”成員,他從不壓制自己的脾氣。
可惜他的“尖嘯”剛起,蒙巴頓王子就展開“歌喉”,“歌唱”了一曲羅塞爾創作的《小夜曲》,瞬間消除了其對己方精神的影響。
“在寶藏都沒見到前,這么無緣無故地打一場,你們不覺得很愚蠢嗎?”蒙巴頓王子笑了笑說道,一點都沒有“水手”途徑該有的暴躁。
法特酋長見自己的攻擊被抵消,臉色更加難看,就要再次用出其他大威力的能力,可他的行為卻被一個禿頭老者攔了下來。
那老者似乎很有威望,就連法特這樣的暴脾氣都不得不賣了他一個面子。
安撫好法特后,老者才轉過身對軍情九處方面道:“你們既然找不到入口,不如將‘鑰匙’交給我們,這么浪費時間,你們不也還是找不到?”
“呵,其實入口我們早就找到了。”蒙巴頓王子卻不以為意地道,“你以為我們在這里等什么?”
老者先是皺了皺眉,隨即臉現驚容道:“你是說…丹尼爾湖?”
“沒錯,這場雨從我們拿著‘鑰匙’進入谷地開始就開始下了,越來越大…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提示!
“丹尼爾湖重現…那個寶藏在湖水的倒影世界里…難怪我們學派幾百年來從沒在這里找到過什么。”老者恍然,接著看了蒙巴頓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們也再等一會兒。”
在鏡中世界戰斗,對他們“玫瑰學派”更有利,沒必要現在就貿然動手。
蒙巴頓松了口氣,回到隊伍中,對隨從艾文身后的一個個子不高,有著一頭黑色微卷頭發的年輕人點了下頭,夸贊道:
“我記得你叫巴斯?能看出真正的‘入口’在哪,你很不錯。”
那個年輕人看起來是艾文的手下,所以面對王子的夸獎,只是恭謙地回應道:
“這都是王子您和艾文老大的功勞,我不過是提供了一個不值一提的思路而已。”
說完,他沒去看艾文滿意的目光,只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蘇尼亞島,弗薩克帝國的一座殖民城鎮。
當艾布納在“解析”的過程中看到羅塞爾的身影時,正在聽取手下匯報的戰神教會高級執事,尼安戈·伊齊亞邁·帕寧閣下忽然看向了南方,他瞇了瞇眼,心道:
“開始了嗎?
“那我也要行動了…嘿,這次就算幫你一把!”
可他剛想到這里,眼中卻劇烈波動起來,十幾秒后才被壓制下去。好在匯報的手下一直弓著身,沒有看到這一幕。
呵呵,帕寧,你的心靈已經基本被我掌握,可不會給你機會!帕寧的嘴角微微翹起,在心里不知道和什么人說道。
這時候,那個手下已經匯報完,正等待著他的回話。
帕寧站起身,隨意地道:“將最近抓獲的那些海盜,選出666名,圍在新建好的寂靜小鎮里,當作監獄。”
“是,閣下。”那名手下雖然不解,但還是不敢質疑一位半神。
待其領命離開后,帕寧才再次望向南方,嘴角微翹地自語道:
“不知道你們長達千年的謀劃能不能成功。
“我最多只能幫點小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