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是艾布納的代號,而這里的主人是“愚者”…莫非這是個以塔羅牌主牌為代號的隱秘組織?而組織的頭目是一位神祇?
休數了數長桌兩旁的座椅數目,默然兩秒,直接開口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能否像他一樣加入?”
幸虧我成為了“小丑”…序列8,否則還真的負擔不起你的加入…
克萊恩暗中慶幸了幾句,輕笑了一聲:
“這是他們自己組織的聚會,由我召集。
“目前還有座椅,你可以加入。”
說著,克萊恩微笑指了下青銅長桌表面突然具現出來的紙牌道:“他們決定以塔羅牌的名稱為各自的代號,你可以自行挑一張,以下已經有主人,不能選…”
他選擇讓休小姐加入也是經過了一番考量的。一來,通過幾次“直播”和“錄播”觀察,他確定休是一位善良、正直且有原則的女士,除了總是在半夜給“愚者”先生造成不必要的困擾,人品上是能信得過的。
第二,休小姐是軍情九處的密探,又在貝克蘭德東區和碼頭區等地有很大的名望,她的加入可以拓展塔羅會的情報支持和材料來源。如果自己哪一天離開廷根,去往貝克蘭德,休小姐能成為很大的助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加入塔羅會是休小姐自己的意愿,并非被強迫。作為一名創業期的“邪神”,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接過具現出的塔羅牌,休沒有多問,沒有多說,當即從其中抽出了一張,翻開于桌面:
她的這張牌描繪的是拿著號角的天使和等待救贖的逝者。
“審判”牌!
看了手中的“審判”牌一眼,休怔了怔道:
“這很符合我的期待。”
被灰霧籠罩著的“愚者”克萊恩輕輕頷首,平淡交待道:
“貝克蘭德時間,每個周一,下午三點,在這里聚會,提前做好準備。
“聚會上,可以交換情報、材料、配方和知識,也能付出一定的代價,將任務委托給其他成員。”
休回想了一下艾布納的作息,有所恍然般道:
“是,‘愚者’先生。”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克萊恩這時候感覺到了靈性匱乏帶來的疲憊,于是沒再多說,直接開口道。
休當即起身,遵照各種宗教儀式里的描述,恭敬行禮道:
“您的意愿就是我的意志。”
她話音剛落,眼前就有深紅騰起,等到一切消散,已然回到了現實世界,正躺在艾布納的床上。
下意識看了看手臂,發現上面的黑斑已經消失不見后,休坐起身來,看到艾布納正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微笑看著自己。
休環顧了下四周,發覺房間已經被靈性封鎖,于是抿了抿嘴,沒有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艾布納,你是那個聚會的‘塔’先生?”
“是,那是由‘愚者’先生召集的塔羅會。”艾布納點點頭,稍稍解釋了一句,然后看向似乎若有所思的休,笑著道,“我猜你也得到了代號,是‘審判’嗎?”
“又被你猜中了…”休聞言嘆了口氣,臉色有些復雜地問道,“所以,之前宴會時書房里的《血之盛宴》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沒錯,我向‘愚者’先生推薦了你,但一些必要的考驗卻不可缺少,所以需要你和‘愚者’先生建立聯系…放心吧,那位存在并不是什么邪神,而且‘塔羅會’確實是個非常不錯的聚會,你‘審訊者’的主材就是從‘倒吊人’先生手中買到的。”
既然加入了塔羅會,這些事也沒必要瞞著休,艾布納挑著講了講塔羅會上發生的一些事,最后才總結道:“總之,有了‘愚者’先生幫助,你想要辦成的那件事才真正有了希望!”
休聽到這里,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道:“按你剛才的描述,‘愚者’先生是近似神明的大人物,可有這樣的存在支持才只是有希望?”
艾布納鄭重地點點頭,道:“這也是我一直不告訴你前因后果的原因所在。”
“成為半神才有資格知道一些嗎?”休想起當初一起旅行時艾布納說過的話,喃喃自語道,“父親他竟然卷入了那么可怕的事情里?!”
“雖然涉入不是很深,但他發現的那件事層次確實很高。”艾布納肯定地道。
休呼出一口氣,收斂住情緒,轉而有些擔憂地問道:“你…你之前為了讓‘愚者’先生救我,到底付出了什么代價?我,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的。”
“沒什么,我只是承諾會在未來幾次塔羅會內為‘愚者’先生無償搜集十頁‘羅塞爾日記’而已。”艾布納笑著回答道,語氣中一點都不見為難。
區區十頁‘羅塞爾日記’,真要放棄節操,胡亂拼湊一些“亂碼”,用不了半小時就能搞定。
“‘羅塞爾日記’?是那些羅塞爾文的手稿?那是日記?‘愚者’先生在搜集這個?等等…”休說到這里,突然聯想到奧黛麗小姐對于羅塞爾手稿的執著,猛地看向艾布納,遲疑地問道,“難道奧黛麗小姐也是…?”
艾布納笑著回答道:“從你之前跟我說起那位小姐在收集‘羅塞爾手稿’后,我便猜測她是塔羅會的‘正義’…”
“我記得你之前將兩頁日記通過我賣給了奧黛麗小姐…那難熬是在進行試探?最后確認了嗎?”休若有所思地問道。
雖然這樣也說的通,可我當時確實沒有試探“正義”身份的意思…
暗自嘀咕了兩句,艾布納表面上卻一本正經地忽悠道:“那一次的塔羅會上“正義”確實提交了兩頁日記…不過更能確定她身份的事其實是‘颶風中將’的調查委托。”
“調查齊林格斯的委托也來自塔羅會?”休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她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和塔羅會牽扯那么深,這難道就是“愚者”先生對自己的觀察和考驗?
“那是‘倒吊人’先生委托給‘正義’小姐的調查…”艾布納簡單將這個委托的來龍去脈和休述說了一遍。
“所以說,你那天對齊林格斯身份進行的推理都是哄我們玩的?佛爾思事后還總說被你打擊得沒了靈感,雖然我知道那只死她拖稿的借口…”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后,思索了片刻,又向艾布納問道,
“那奧黛麗小姐知道你的身份了嗎?”
艾布納想了想,覺得自己在克萊恩那里應該徹底暴露了,但奧黛麗和阿爾杰卻暫時還沒法把自己這個偵探和博學的“塔”先生聯系起來,于是回答道:“她應該并不知道。”
“那么…去‘愚者’先生的宮殿時,能不能…能不能對身高進行偽裝?”休有些糾結地問道。
畢竟我要是被認出來,艾布納你恐怕也很難再隱瞞身份。
艾布納略一思索便猜到休在顧忌什么,于是笑道:“登上‘愚者’先生國度的應該只是我們的精神體…嗯,更準確的說是星靈體。所以形象其實來源于我們對自己的認知,約莫就是你在現實里是什么裝扮,到了灰霧之上的殿堂就會是什么裝扮。”
這一點,每次開會時大家都穿著衣服就是明證。要是純粹的真實精神形象,恐怕要赤裸相見了…
“那就好辦了…”休松了口氣道。
艾布納看著她放松的神情,好心提醒道:“奧黛麗小姐已經是‘觀眾’,想要瞞過她,你恐怕得多下一番功夫。”
奧黛麗小姐竟然已經是非凡者了嗎?也對,背靠著塔羅會那樣神秘的聚會,怎么可能缺少配方和材料…她之前一直讓我和佛爾思帶她參與各種非凡圈子,恐怕也是為了給自己成為非凡者尋找合適的借口。
心里這么想著,休卻沒有太多擔憂,她對自己的偽裝技術很有信心,只要身高不暴露,她覺得與自己不過見過幾次面的奧黛麗小姐不會認出她來。
艾布納見她信心滿滿的樣子,卻忍不住在心里壞心眼地想道:
根據之前幾次塔羅會的情況,奧黛麗似乎還是和原著一樣想將休和佛爾思拉入塔羅會的…
那么問題來了,當休某一天察覺到奧黛麗小姐的“安排”時,又是個什么心情呢?
奧黛麗小姐最終知道真相后,又該是怎么樣的表情呢?
想一想還挺令人期待的…
就在艾布納陷入遐想,休低頭沉思之際,封鎖房間的靈性之墻忽然被人觸動。
艾布納回過神來,感應了一下,發現是簡在敲打房門后,這才撤去了封鎖…
然后,他便看見三位女士先后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