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名偵探,我還以為我們掩飾得很好…”范妮這會兒也收斂起自己的熱情,故作矜持地附和道。
艾布納對于兩位女士的吹捧并沒有絲毫得意,畢竟那壓根就不是他推理出來的。
仔細想想,自從成了“偵探”以來,我所作的推理似乎都是在靠著“先知”、“回溯”、“讀心”、“偷聽”等操作作弊啊…
可我魔藥消化的進度并不算慢…莫非不擇手段地獲取知識和情報也是“守知者”的守則之一?
思緒電轉間,艾布納沒有接她們的話茬,轉而笑著問道:
“你們還要去石門后的房間繼續探索嗎?”
范妮小姐聞言有些猶豫,都到了這一步,她自然不想放棄,可對于門后可能存在的危險,又心有顧忌,不敢輕易下決斷,是以下意識地看向了身邊的愛瑪。
愛瑪小姐邊思索邊習慣性地想捋一捋自己的長發,可伸出手后卻沒有碰到,這才想起進入遺跡前已經將頭發盤了起來…
于是她在好友和英雄偵探詫異的目光下尷尬地假裝整了整襯衣的蕾絲衣領,這才咳嗽一聲向艾布納問道:
“布雷恩偵探,我作為一名‘解密學者’,是不想放棄神秘遺跡的探索的…但我和范妮的能力有限,無法保護自己…所以,能不能請您保護我們完成這次探索呢?”
說到這里,她害怕艾布納誤會自己是個不知分寸且貪得無厭的人,又連忙補充道:“當然,探索所得的物品都歸您所有,畢竟沒有您的保護,我和范妮恐怕已經被那些怪物殺了…我只求能解開這里的謎團就好…另外,我個人會在事后為您準備一份謝禮以報答救命之恩。”
范妮聽了也連連點頭,贊同地道:“我的意思和愛瑪一致…嗯,如果下面的房間里存在‘野蠻人’的魔藥配方,我只求能夠抄錄一份…不知道可不可以?”
艾布納則在假裝思考了一番后,笑著道:“謝禮倒是不必,也許我會找你們幫些小忙…你們不要推辭就好。”
事實上,根據他之前通過那些怪物“回溯”到的場景,石門后應該已經沒有其他危險了。
“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可以的。”范妮小姐毫不猶豫地應下道。
旁邊的愛瑪小姐對好友的直爽有些無奈,按照她的本心,是寧愿付出大筆金錢,也不愿意去幫不知道是什么內容的忙的,是以只得硬著頭皮問道:“不知道布雷恩偵探您想讓我做什么?”
“這里可不是談論那些話題的好地方,我們還是等回去后再說吧。”艾布納這會兒卻避而不談,這并非他在賣關子,而是確實不合時宜。
如果他當場就把自己的要求提出來,恐怕會讓人懷疑早有預謀的。
還是讓這個要求“沉淀”一下比較穩妥。
愛瑪和范妮對于艾布納的說辭顯然沒有懷疑,畢竟身處遺跡,隨時可能發生危險,確實不是交流的好時機。
三人達成默契,然后便一同來到那座黑色石門前。
接著,范妮操縱著一臺已經沒有彈藥的機械人偶越過縫隙,僅僅兩秒鐘后,三人便聽到了一陣陣“叮當”、“咣當”的亂響…那是金屬翻滾而下,撞擊地面的聲音。
顯然,石門的另一邊是下行的樓梯,而這個型號的機械人偶卻沒有下樓梯的功能。
范妮尷尬地笑了笑,然后擰了擰戴在耳朵上的一個機械裝置,才對艾布納二人道:“暫時沒發現危險…”
艾布納點了點頭,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光之環”戒指,開啟了“凈化光環”,緊接著,一圈圈的金色光芒將自己和兩位小姐籠罩了起來。
這樣一來,即便真有什么怨靈、亡魂或者其他的黑暗生物偷襲,也不用擔心了。
心里這么想著,艾布納用眼神向身后的兩位小姐示意了一下,便率先走進了石門之內。
感受著“太陽”帶來的勇氣和溫暖,范妮和愛瑪對視一眼,然后緊緊跟上艾布納的腳步,跨入了石門的縫隙中。
門后的樓梯并不長,大約只有100階,15米左右的高度。
三人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樓梯底部,借助光環帶來的亮光,抬眼望去,卻發現這里沒有恢弘的雕塑、立柱,也沒有展示主人榮耀的壁畫、收藏。
僅有的一些家具也早已腐朽,還被范妮之前的炮擊摧毀了很大一部分…
這不過是個不到300平米的普通地下室而已…
唯一和神秘能扯上關系的,只有房間中央擺放的那口四分五裂的棺材。
“這…這樣的地方根本配不上那座一看就很厚重的石門啊!甚至都配不上那百階樓梯!”
劇烈的反差讓得愛瑪小姐有些不能接受,忍不住發了些牢騷。
不過,見到地下室的布局,艾布納卻是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
雖然很多細節的地方因為時間過長而損毀得非常嚴重,但這個地下室的大致格局顯然是按照《死靈之書》上的一種儀式布置而成的…雖然這只是那種儀式很小的一小部分而已。
這里大概也是根據那位第四紀牧師所留圖紙仿建而成的,只是中途應該是出了什么變故,所以才只挖了這么小的一個地下室…
“布雷恩偵探,您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這時候,范妮的聲音忽然想起,打斷了他的思索。
她之前得到了深刻的教訓,所以沒再敢胡亂搜尋東西。
“先將那件有‘賄賂者’能力的封印物找到并收容起來…否則拿取物品還是很可能被它繼續影響的。”艾布納想了想后說道。
愛瑪聞言只是略微掃了眼地下室內散落的物品,就將目光投向了中央碎裂的石棺上,這是屬于“解密學者”的“直覺”。
艾布納這時候也已經通過“純白之眼”將石棺里里外外地解析了一遍,不由得感嘆道:“那位數百年前的‘康瓦’男爵真是個厲害的儀式魔法大師,他竟然將那件‘賄賂者’封印物和整座遺跡聯系在了一起,既用于他對自己身體的封印,也用于對付可能闖入的入侵者…這個思路很值得借鑒。”
說到這里,他徑直走到石棺前,從已經碎裂的石棺底部將一只漆黑的鏈甲手套取了出來。
“若非石棺被毀,儀式失去了大部分的能力,我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得手!”
這時候,聽得一頭霧水的愛瑪小姐不由得問道:“封印自己?那位男爵為什么要封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