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位一直在葡萄溝,在官方的監控區域之內,不過異象爆發之后,就沒那個心思顧及。這會想起來,連忙派人去找,可哪兒特么找去?
火焰山方圓二十公里,里面的光線和空氣亂成一團,屏蔽了任何探視儀器。就連衛星云圖上,此地也是蒙蒙一片。
他們只能守在外圍,撒網撈魚,等著對方出現。
異象在凌晨一點鐘爆發,六點鐘開會,八點多盧元清抵達,然后進山,出山…好像經過了很多事情,而事實上,第一天還沒有結束。
火洲,市府大樓。
這里的氣氛已經繃到了極致,雖然有人在走動,有人在低語,有人在做事情,但你身在其中,只會有一種感覺,
靜默,窒息般的靜默。
仿佛連空氣中都凝結著一股黏稠的,透明的,沉甸甸的東西,壓在每個人的心口,讓大家喘不過氣來。
最前方的顯示屏附近,圍坐著一圈大人物,都是督導小組成員。他們的臉色更加沉重,因為從前方不斷傳回一個個令人絕望的消息:
“北側1號據點,后退五公里,據點已被摧毀!”
“東側3號據點,后退五公里,據點已被摧毀!”
“南側木里村和水溝村已被摧毀,人員正準備撤離!”
這一聲聲如同催命符般,擾得大家心煩意亂。過了半響,一人終于坐不穩了,勸道:“首長,我們先行撤離吧!”
“是啊,這里太危險了,還有幾個小時就堅持不住了。”
“撤離?”
老者干澀著嗓子,問道:“能撤到哪去?”
“我們到雅沙縣,那里距離較遠,相對安全。縣內設施也很完善,可以作為臨時據點。”
“然后呢?等它兵臨城下,我們接著撤,一直撤到內陸?”老者道。
“這個…”
對方無話可說,只能閉嘴退下。不是他不能勸,而是他明白,此刻說什么也沒有用。
“我們不能守土衛疆,已是莫大的恥辱。但我們更不能像個戰敗者一樣,像個懦弱的逃兵一樣,敵人還沒來,就先抱頭鼠竄。”
老者掃視一周,道:“火洲是我們自己的城市,就算它亡了,也要親眼看著,看它的最后一刻。”
此言一出,眾人皆自起身,神情肅穆:“是!”
“報告,沒有發現目標,沒有發現目標!”
“收到,繼續觀察!”
在外圍的一座土丘上,一個士兵按掉對講機,拿起望遠鏡掃向四周。這里地勢頗高,一眼過去,可以看清全局。
他的主要工作是找人,可惜視野中一片荒蕪,半個人影都不見。
而離此不遠的兩個據點,又各有兩名戰友,做著同樣的工作。每三人一組,共用一輛車,精簡實效到了最大化。
不知等了多久,他短暫休息了一會,再次觀察時,突然心里一顫。透過鏡筒,能清晰的看到紅霧中多出了兩個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往外飛奔。
出現了!
他眼睛睜大,心臟砰砰跳動,瞧著那倆人沖出霧氣,又直奔西面。
“咻!”
他連忙拿起一個小東西,用力一吹,發出尖銳嘹亮的哨音,傳出老遠。其中一人往這邊瞥了一眼,跟著掉轉方向,飛速到了跟前。
“你在這兒做什么?”女人問。
“我找,找你…”士兵有點緊張。
“你在找我們?”
男人接上他的話,笑道:“那正好,我也在找你們。”
“滴滴!”
隨著喇叭狂叫,一輛越野車在一眾卡車間穿行,七拐八拐的進了市府大院。車門一開,呼啦啦跳下幾個人。
“顧先生!江小姐!”
守在院里的助手趕緊迎過來,以無與倫比的熱情招呼著:“我一直在等你們,快請快請,首長就在四樓!”
話落,他就引著倆人上樓,一路不停的介紹情況。
來來往往的人們都行著注目禮,感覺非常新奇,鳳凰山的兩位老怪物大名鼎鼎,今天算見著真人了。
不過也有點疑惑,不是剛從禁地出來么,怎么還整整齊齊,精神十足的樣子?要知道,盧元清被送回基地時,那可是慘不忍睹。
很快到了樓上,老者也快步上前,主動伸出手:“二位,初次見面!事態緊急,我就不寒暄了,我找你們來,主要是…”
“您等會兒。”
顧玙伸手握了一下,打斷道:“您找我們有事,我找你們也有事,這個先說清楚。”
老者一怔,沒因對方的態度而不滿,笑道:“是我唐突了,來,請坐。”
說著,他們就在各種表情包環繞中,施施然的坐在當間。大家目瞪口呆,這尼瑪膽大包天啊!你知道他是啥級別么?
呃,好吧,倆人還真不曉得。
“我們的事情很簡單,王若虛在你們哪兒吧?”顧玙問。
“王若虛?”
老者沒聽過這人,當即,有人附耳介紹。他心中有數,笑道:“哦,他是在幫我們處理一些問題。”
“我們想找他聊聊,請你們行個方便。”
“好說好說。”
老者不廢話,下令道:“馬上聯系王若虛,讓他過來一趟。”
“明白!”
顧玙有點意外,他還以為是先通話,然后安排見面,沒想到這么利索,直接飛過來了。到底是首長,有魄力的。
人家態度示好,倆人也不至于拿喬,小齋道:“那您找我們,是…”
“你們去了里面?”老者問。
“嗯,剛在山頂看了看。”
“山頂?你們真的去了山頂?”
旁邊的教授瞬間激動,忍不住喊出聲。顧玙莫名其妙的瞧了丫一眼,懶得言語。
“那到底什么情況?”老者問。
“很難說,山巖的構造正在改變,可能會變成一種新的礦石。并非整個山體都是核心,火焰山景區那一段,是最嚴重的地方。西邊我們沒走,單從東邊來看,程度還是有細微差別的。”顧玙沒隱瞞。
“有辦法解決么?”
“您這個解決是什么意思?”
“徹底,全部,消滅干凈!”老者道。
“呃…”
顧玙想了想,道:“那估計沒有。異象是靈氣變異,天地所生,也是自然規則的一種。它不會持續長久,不然就是盛而不衰,為天地不容了。”
“可我們不知道它何時衰退,如果蔓延到西北,甚至整個夏國,那還有什么意義?”
倆人也沉默,過了會,顧玙忽道:“其實還有一種方法,我也是臨時想到的,但我不知道可不可行。”
最近裝修收尾,比較忙比較忙…“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