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曹昂也是眼中盡是崇拜之色,他更是毫不吝嗇的夸贊道:“天下有才一石,陛下獨占八斗,而天下人共分其余二斗!”
臥槽!
劉邪微微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曹昂。
天下才一斗,君獨占八斗…
這特么不是夸你弟弟曹植的話嗎?你用來夸我了,那回頭怎么夸曹植?
難道回頭也這么夸?
那這天下到底有幾斗才呢?
天下人又到底共分幾斗才呢?
劉邪心底微微凝滯,卻是開心。
哪怕,他并不是用自己的學識和文采來獲得的這份評價,但他確實獲得了這份評價了。
才高八斗這個成語,在這個時空的后世,將再也不是因為曹植而誕生的成語,而是因為他劉邪而誕生的成語了!
想到這里,劉邪便是心底止不住的激動和開心。
是真的激動,也是真的開心!
是很開心很開心的那種開心,也是很激動很激動的那種激動。
收斂情緒,壓制下來內心的開心和激動。
劉邪緩緩開口道:“剛好一千個字,便就叫《千字文》了,以后,蒙學便從這《千字文》開始,然后…”
“然后?”
曹昂和諸葛亮都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劉邪,難道,陛下靈感突發,要再來一篇這樣的神奇至極的蒙學之文?
曹昂豁然回頭:“繼續下課!”
學員們微微茫然。
韓世忠和其他學員都是迅速的又從教室退了出去,然后開始打量這昔日只有超級大貴人袁住的大宅子。
而劉邪則是再度提筆,曹昂和諸葛亮期待至極的看向筆尖。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好像意思就差了那么一點了,跟《千字文》比起來的話,這二十八個字,就真的差了點意思了。
至少,曹昂是這么覺得的。
但諸葛亮卻是眼中再度明亮:“妙啊妙啊!”
曹昂滿臉疑惑,甚至有些鄙夷,他以為,諸葛亮這是純粹的在阿諛奉承,純粹的拍馬屁。
但緊接著,
諸葛亮卻是開口道:“這是二十四節氣!但百姓多難知節氣,所以每每都需要詢問巫者何時可以種田…而這二十四節氣組合成的歌一傳出去的話…天下百姓,將自知節氣氣候變化,利于農稼,可謂功在社稷,功在千秋啊!”
“陛下圣明!亮,五體投地!”
劉邪微微笑著,卻是迅速又開始寫了起來。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來老將至。
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
百年明日能幾何?請君聽我明日歌。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曹昂微微頓住,眼中也是再度浮現敬佩,是真的敬佩。
當即,曹昂便是開口道:“以前,昂以為荀子《勸學》便是真的勸學之最了,今日方知,荀子的《勸學》還是曲高和寡,難以知世,而陛下這明日復明日…卻是通俗易懂,并且瞬間直指人心…大功德是也!”
劉邪哈哈大笑起來。
以他人的著作,成全自己的名聲,他是真的有些羞愧的,以至于羞愧到只能用大笑來掩飾。
畢竟,現在既然是創辦教育的開端,那這些東西,就是真的是剛需,可是呢…劉邪又沒辦法將他抄襲這件事說出來。
他就算是說出來了也沒人相信啊!
你特么就算是抄襲的,那你總該有抄襲的對象啊。
什么?
你說你抄襲的是未來的人,是還沒出生的人?
那特么怎么抄襲,這怎么算是抄襲呢?
就好像說你長得跟你兒子一樣…這特么怎么聽都不對勁兒啊!
所以…
就這樣吧。
無需解釋就好。
而想著這些,劉邪也是徹底失去了性質了,沒有繼續去抄襲后人的想法。
否則,他真要是放開了抄的話,他能抄得讓曹昂改口為——天下才氣共一石,全在陛下身上,其他人那都是傻逼!
當即,
劉邪淡淡的開口道:“先從《千字文》開始蒙學吧,而后《是明日歌》,再然后,才是那二十四節氣歌。”
曹昂點頭:“喏!”
此時此刻,曹昂心底的怨恨和恥辱,終于消失了。
哪怕他心底依然認為,教導這些泥腿子,依然是難以啟齒的下賤事情,可是當知道身為天子的陛下劉邪,居然對此如此上心,居然如此的知曉了此事的重要性的存在…他便是心底閃現出了一種敬佩。
而與之同時,既然連天子這萬金之軀的尊貴,都不在乎這小學之事是不是下賤,那他區區一個東郡太守的兒子,又為何要如此的在意此事是否下賤骯臟呢?
或許…真的有一天,這位陛下,會打造出一個他為諸葛亮描述勾勒的繁盛未來出來。
也是此時,劉邪淡淡的開口道:“子脩,你以為…天下誰屬,你以為,大漢可否三興?!”
光武帝劉秀再興大漢,而后…如今大漢再次傾覆,但天子一系,又出了眼前的這一位,或許…真的可以…
曹昂沉默了下去,身為曹操的兒子,他是不可能這么說的,哪怕他真的是這么認為的,他也絕對不能這么說的!
劉邪哈哈一笑,沒有繼續去逼問曹昂,而是開口道:“漢太祖高皇帝起于亭長,而被圍白登山…白登山之時,天下諸侯具以為大漢覆滅了…但沒有,而是四代帝王艱苦奮斗,至于漢武,以霍去病衛青,卻匈奴三百里!”
“而后,宣帝擊匈奴三千里,設西域都護府,設定胡碑,上題——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
“而后,王莽篡國,以為大漢去了,但漢光武帝再興大漢。”
“而今,天下再次崩潰,朕,必將匡扶大漢,再設西域都護府,去真正的做到,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
丟下這番話,劉邪可謂是仰天大笑出門去。
諸葛亮眼中微微閃爍異彩,迅速跟上去。
而曹昂則呆滯在原地,一直一直的看著陛下劉邪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直到上課鈴聲再度響徹,曹昂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韓世忠大著膽子喊了一聲夫子,曹昂才陡然回過神來,而后微微一笑:“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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