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潛龍在淵第279章重任中午的陽光讓齊家的陽臺格外明亮,一下讓關允想起了一句話——亮堂的正午是的,太陽升到了最高,正午時分來臨了正午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時刻,坐在正午的陽光下談話,就頗有開誠布公的意味 關允只沉吟了不到幾秒鐘,就十分鎮靜地說道:“齊書記,當時一伙歹徒綁了蘇墨虞,威脅聲稱如果報警,就會對蘇墨虞下手,為了保證蘇墨虞的安全,昂洋和我商量,說要會會對方,我也覺得先會會對方是上策,就同意了”
齊全臉色不變,只是喝了一口茶,輕輕放下茶杯:“接著說”
突然之間關允心中又閃過一個十分強烈的念頭,如果他贏得了齊全的信任,或許他還可以成為蔣雪松和齊全之間的橋梁,再一想,也是,怪不得蔣雪松十分高興他和齊昂洋之間的互動,也許蔣雪松有意想讓他和齊全接近,然后在最后和呼延傲博的決戰中,促使齊全的立場向他傾斜不管蔣雪松在和呼延傲博最后的決戰中,會有什么殺手锏,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沒有省委的支持,他扳倒或說打敗呼延傲博,有他個人政治手腕的決定因素,要看省委高層最后博弈或是妥協的結果也就是說,關允現在不但肩負著要為自身正名并贏得齊全認可的重任,還肩負著為蔣雪松開路的重任,畢竟他除了是齊昂洋的私交好友的身份之外,還是蔣雪松的秘書另外,或許還會成為齊全正式插手黃梁局勢的支點作為省委的三號人物、分管人事大權的省委副書記,黃梁又是燕省第三大經濟強市,黃梁的風吹草動必然逃不過齊全的一雙慧眼就算齊全在黃梁沒有私心私利但身為省委副書記,必然也會盡力避免黃梁局勢的失衡或者說,齊全也要在黃梁的動蕩中顯示出他的存在,才能彰顯省委副書記的權威 關允想通之后,繼續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和昂洋趕到之后,先打好了埋伏,又讓他換了衣服,然后我打頭陣他斷后,我們就和對方正面硬碰硬…”
“硬碰硬?”齊全微一皺眉,似乎對關允的說法不太滿意,“太沖動了對方是亡命之徒,萬一出現了什么意外,你和昂洋都是有身份的人…小關,我要對你提出批評”
“是,我接受齊書記的批評”關允誠懇地說道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齊全對他的批評明是批評,其實是點醒,或說是打亂他的思緒,好讓他說出當時的真相他努力控制住情緒,“當時也是救人心切昂洋是愛護蘇墨虞,我是覺得墨虞被歹徒誤認為是我的什么人而綁走她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我必須救她所以才…”
齊全擺了擺手,意思是關允不必再過多解釋,繼續向下說 “后來就起來了沖突,我們一共去了六個人,我和昂洋在明處,四個人在暗處,不過昂洋穿了一身舊大衣,戴了高帽子,沒人看清他是誰”
“你露面了?”齊全又插嘴問了一句,以堂堂的省委副書記之尊,全省每年無數人命案,值得他親自過問的,恐怕只此一例 “當時天色黑,沒人看得清,而且當時一片混亂,再說對方指名道姓要我露面,我不露面蘇墨虞就有生命危險”關允慷慨激昂,“男人在一個年齡段,就應該有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勇氣,哪怕犯一些小錯,也要有所為有所不為”
齊全目光閃動,想說什么,終究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也不知是贊成關允的話,還是不置可否的態度 “后來的事情就失去控制了,對方要撕掉蘇墨虞的衣服,昂洋情急之下要沖進去救人,正好對方的為首一人——事后才知道他叫封況——沖了出來,我和昂洋配合之下,突襲得手,挾持了封況在被迫無奈之下,封況放了蘇墨虞,等我們護送蘇墨虞到了安全地方后,就放了封況,封況去了哪里,最后又怎么被人一槍打死,就不知道了”
關允說完,一只手落在茶杯上,輕輕撫摸茶杯的邊緣,既不轉動,又不端起,靜靜地等齊全最后的判決他剛才說的一番話,與齊昂洋約定好的說法有一定出入,但出入不大,他也清楚,如果他的話和齊昂洋的說法完全一致,甚至在細節上也完全相同的話,齊全肯定不會相信但如果出入過大,又會加重齊全的懷疑,最好的做法就是大體相同,局部不同 “這么說,封況最后到底是不是被鄭寒一槍打死,你和昂洋也沒有親眼目睹?”齊全端起茶杯,又慢條斯理抿了一口茶,“我怎么聽到傳聞,有人說是昂洋指使陳楠打死了封況?”
關允心中一跳,齊全果然厲害,一語道破真相其實當時的情景確實是齊昂洋意氣風發之下,就要親自開槍一槍擊斃封況,在緊要關頭,還是被關允勸住了事情做得再隱蔽,最后再有人替他頂罪,槍畢竟也是齊昂洋所開,如果暴露的話,齊昂洋必定要以命償命,關允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關允正和齊昂洋爭執要不要快意恩仇當場處決了封況時,陳楠一把奪過,一槍打中了封況的心臟,可憐一代梟雄封況,出師未捷身先死,在黃梁縱橫數十年,只因一時心血來潮想親自出面會一會關允,不成想,只一個照面就當場身死如果封況地下有知,肯定會后悔他的意氣之舉,早知道會慘死在關允面前,還不如躲在背后看一場大戲只不過人生沒有回頭路可走,世上也沒有后悔藥可吃但關允也知道,不管是齊昂洋開槍還是陳楠開槍,封況之死的帳,還是要算在齊昂洋的頭上,真要追究的話,齊昂洋也是難辭其咎畢竟,陳楠是齊昂洋的人,而且鄭寒的槍也是齊昂洋偷偷從鼎鼎香帶了出來所以此事必須嚴格保守秘密事后,陳楠將扔在了現場,一行人就迅離開了如果真要嚴格來說的話,也不能說是齊昂洋指使陳楠打死了封況,只能說是陳楠充分領會了齊昂洋意圖,但事情如果傳揚出去,必定會對齊昂洋的名聲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出于長遠的考慮,八里屯的真相,必須深埋“這肯定是傳言了,后來我也調閱了公安局的卷宗,上面明確指出,沒有指紋,既然沒有指紋留下,又沒有人證證明陳楠開槍,不管是誰偷偷放風說是昂洋指使陳楠打死封況,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關允淡然自若地回答了齊全極有殺傷力的一問 “…”齊昂洋沉默了小片刻,用手一指茶杯,“怎么不喝茶,茶都涼了”
關允欣慰地笑了,他的手摸了茶杯半天,一直沒有端起來,不是不想喝,而是不敢喝如果齊全始終不提讓他喝茶的事情,就證明他和齊全之間的對話以失敗告終但…齊全終于請他喝茶了,不管是齊書記相信了他的話,還是相信了他肯定不會對外透露半分真相的人品,反正齊書記是初步接納了他相信整個燕省能讓齊書記親自作陪在陽臺喝茶的人,屈指可數“開飯了,來,吃飯”齊全起身,來到了餐廳,餐廳已經擺好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除了田媛和齊昂洋之外,再無他人,是地道的家宴關允心中一陣欣喜和感動,齊家以家宴待他,固然有他和齊昂洋生死之交的緣故,也和齊全為人平易近人沒有架子的修養有關,當然他也清楚,就算剛才一番對話不能讓齊全滿意,齊全也會請他吃飯但絕對只此一頓,再無下次了齊昂洋在齊全面前雖然不能說是低眉順眼,也是裝模作樣十分低調,好像他是一個好孩子一樣,不過等關允坐在他的身邊時,他悄悄拉了拉關允的衣袖,又向關允擠了擠眼,顯然,他對關允和齊全之間的談話十分滿意齊家的飯菜風格偏清淡,而且明顯有食不語的家教,吃飯的時候,幾乎沒人說話,關允也有沉默吃飯的習慣,就吃了一頓終生難忘的淡飯雖是淡飯,卻是他第一次融入齊家的標志,他不知道,整個燕省來齊家吃過家宴的人,一共才三五人而已而關允,是最年輕級別最低的一個飯后,關允就及時拿出了他精心準備的禮物 “齊書記,我準備了一副字送您,也不知道是不是入得了您的眼”
“哦?”齊全興趣大增,笑道,“如果是什么名家的字,就算了,名家的字我都看遍了,不是我挑剔,風格我都不太喜歡”
這一句話就相當于堵死了關允借名家字畫送禮的路,名家字畫十分貴重,許多人往往以附庸風雅之舉行送禮之實 “不是名家”關允微微一笑,賣了個關子,“是無名小卒的書法,不過也有幾分功力,特意請齊書記點評一二”
齊全意味深長地笑了:“好,到書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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