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后悔

　　樂蓮很快就在一旁的POS機上刷卡簽字，老板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樂蓮暗罵這個老狐貍肯定是賺翻了。

　　“好了樂小姐，這幾快毛料歸您了。您看是解石還是帶走？”吳老板賣出了毛料，心情大好。他自己知道，這幾塊料子雖說的確是老坑種的，但是表現的確不怎么樣，別說是蟒帶松花了，就連那質地都是粗砂粒結晶，手一摸，還往下掉。

　　樂蓮剛才豪情萬丈，實際心里暗暗肉疼。這可是五萬塊啊，她一年的工資也就這么多。姐姐的，就這幾塊破石頭就頂姐姐一年不吃不喝？這萬一真是磚頭料，姐姐非…非得把那個臭玉牌給砸碎！樂蓮咬牙切齒。

　　“怪了，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人性化了！”躲在玉牌中安睡的玉風然突然一陣毛骨悚然，噩夢連連。

　　“先解哪一塊？”江祈暗自嘆了一口氣，看來誰都拒絕不了一夜暴富的誘惑，贏了還想贏，輸了不認輸！樂蓮花五萬塊買的這三塊石頭，他根本一點都不看好。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失敗的打擊，會不會像一般賭徒那樣，還想著翻本！但愿不會！

　　樂蓮也拿不準，她決定還是先看看。肯定是要全部解開的，不過她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看出點什么來。

　　第一塊有小半個籃球大小，約兩公斤多。黑漆漆的石皮，像是被人澆了瀝青在上面，完全看不出什么。樂蓮皺眉，這樣的叫人怎么看，只能靠運氣蒙了。

　　樂蓮看向第二塊，這塊個頭比較大，而且呈圓柱狀的，像是一個石墩，不過表面也是有很多坑坑洼洼；顏色呈褐色，而且是很均勻的褐色，樂蓮都懷疑是不是老板給它刷了漆，準備當凳子坐。之前在資料上看到的什么松花蟒帶蘚等的，是一概不見。樂蓮好歹了解過了，松花什么的是翡翠玉肉在石皮上的外在表現，等于是天然窗口。可這三無產品，能出翡翠嗎？

　　樂蓮搖搖頭，看向下一塊。這塊是黃沙皮，很是細膩。個頭也不小，有一臺二十九寸電視機那么大，估計怎么著也有個五六十公斤重。奇怪的是，這塊石頭明顯是被人在三個面都切了一刀，只有上下和另外一面帶著石皮。切開的三面，面面慘白，不見一絲顏色。如果不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毛料交易倉庫，樂蓮還以為是來到了建筑石料加工廠呢！這不就是外邊工地上隨處可見的磚頭料嘛！

　　看完這三塊，樂蓮想死的心都有。自己這是發了什么瘋，花五萬塊錢買的一堆爛石頭？

　　“老板，這個…咱可以退貨不？”樂蓮弱弱地問了一句。

　　“噗——”正在喝礦泉水的江祈一口噴了出來，對面正好是吳老板！

　　“樂小姐，毛料里的表現誰都說不好，咱這事先都講好的不是？江少您看這…”吳老板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臉上難看地向江祈求救。

　　“咳咳…我說，大小姐，之前就告訴你這幾塊表現不怎么樣，你偏要買，現在怎么，又不想要了？這可不帶這么反悔的，少爺我丟不起這人。”

　　“行了行了，不退就不退，倆大男人欺負我這一個小女子，你們害不害臊！”樂蓮瞪了一眼江祈。

　　“喂…”

　　“好了，先解這塊黑皮的，反正又不好看，解壞了扔掉就是。還有這塊黃沙皮的，被別人瞧見還以為我從工地上偷來的爛石頭呢。這塊就留著吧，我想辦法弄回去還能當個板凳坐。”樂蓮很快就決定好了。

　　江祈哭笑不得，這算是最讓人無語的毛料甄選了吧。

　　“那行，這塊黑烏沙皮的個頭小，就由我來解吧，那塊大的黃沙皮，樂蓮你再試試手？”

　　“恩！”樂蓮點頭。

　　江祈把黑霧沙皮的毛料放在架子上，拿過手磨機，打算擦石。這塊毛料小，不好下刀。而且，樂蓮不懂，江祈卻是很清楚，這塊黑烏沙皮的算是三塊中最值得賭的了。黑烏沙皮，是緬甸十大廠口之一的麻蒙廠產出的典型石種，開出的翡翠有色的地方水好，種就不一定，常夾雜黑絲黑霧底的白霧，色缺黃偏藍，但是勝在綠很集中，濃綠的祖母綠多由此開出。所以，雖說這塊個頭小，表現也不怎么好，但是還是三塊中最值得賭的。一旦開出綠，就算是漲了。

　　因為沒什么顧忌，江祈擦石的速度很快。但是別看這塊黑皮個頭不大，那石皮可有夠厚的。足足擦掉了五公分，還是沒出一絲兒綠，擦開的地方一片慘白。江祈已經額頭冒汗，這塊毛料已經沒有再擦的價值了。

　　“切吧！就正中間，來一刀。咱切西瓜。”樂蓮笑道，她本就不信這塊黑漆漆的石頭里能有翡翠，所以雖說失望，倒也能夠接受。

　　江祈點點頭，只能切了。

　　把石頭固定在切割機下，打開開關，按下鋸片。嗤嗤的噪音響起，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不明就里的人前來圍觀。毛料市場這地方，交易很多，但是大家都很慎重，再加上很多公司只購買毛料，大都運回自己的工廠才解開，所以即便是在這里，現場解石依然有著足夠的吸引力。

　　“黑烏沙皮常出高綠啊！值得一賭。”

　　“嘿，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黑烏沙皮，我看倒像是烏皮黑沙！”

　　“還真看不準！不過倒也能賭。就看運氣怎么樣。”

　　“廢話啊，什么樣的毛料不得看運氣？前年我在平洲，還見到過蟒帶送花遍布全身的極品賭料呢，結果你猜怎么著，開出來狗屎地！買主硬是虧了上千萬啊，這不靠運氣靠什么？”

　　“就是，賭石這事兒可真每個準兒，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哈哈哈，可不是！”

　　樂蓮放了一半心思在圍觀人的議論上，畢竟她才剛接觸賭石，多聽聽別人意見總是好的。此刻聽到他們說什么虧了上千萬，樂蓮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這么說自己這五萬塊錢當真是小錢了。哎，自己辛辛苦苦一年的工資，原來真是不夠看得。金錢啊…

　　“咦？”江祈大驚，“出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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