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徹垮

　　“這…這不可能！”徐老看了一眼手里小一點兒的一半毛料，臉色劇變。他立馬丟掉這塊，又抱起另外一塊。這一看，徐老的臉色更是血色褪盡！

　　“怎么可能？一百二十萬啊！還有這么密集的松花，這么長的蟒帶…這，這怎么可能會沒有綠？”徐老顫抖著手，幾乎抱不住手里的毛料。

　　“我不信！”徐老一咬牙，又把毛料固定在切割機上，也不劃線了，直接就是一刀。

　　“怎么會沒有？”徐老一臉的置信，又拿起先前丟掉的那塊來切，結果，還是一片慘白！

　　“哎，垮了！一百二十萬啊，打了個水漂！”

　　“就是，要是先前出手就好了！”

　　眾人惋惜，表現那么好的一塊毛料，切開了卻全是石頭，擱誰也不甘心啊！再說，開窗的時候明明開出綠了，可那綠竟然只滲進去了兩三公分！只能做幾個小掛件，賣個十萬八萬還差不多，距離一百二十萬的本錢，可還遙遠著呢。

　　這個時候最高興的當屬先前搶買的馬總，徐老這個決定，可是給他省了兩百萬呢！

　　“徐老，這兩塊賣給我怎樣，我出五萬，這個價不低了！”一邊上一個矮個的，同樣頂著啤酒肚的禿頂男人指著切開后各帶著一條綠的兩塊毛料說。

　　“許總，這兩塊上的綠雖說不多，但勝在水頭足色正，怎么著也不止五萬。給八萬，你拿去！”徐老雖說剛受了打擊，但這講起價來卻是毫不含糊！

　　“成！”

　　許總也是痛快人，看得出十萬八萬的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買下你腳邊的這塊！”樂蓮腦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樂蓮嚇了一跳，立馬回頭，左顧右盼，沒人啊！是自己出現幻聽了？

　　“買下你腳邊的那塊！”那個聲音又出現了，樂蓮怎么感覺有點兒熟悉。

　　“是你！”樂蓮突然記起，這個聲音可不就是昨天出現在自己床上那位的嗎？

　　“恩，買下你腳邊的那塊，不動聲色！”玉風然的聲音還是那樣低沉而魅惑，樂蓮幾乎都不受控制的想答應。

　　“為什么？我哪有那么多錢？再說，買這廢料做什么？”樂蓮在心里問道。

　　“別問那么多，快點買！”玉風然的語氣堅定，不容質疑。

　　“你…好吧！”樂蓮答應了，但是心里的疑問卻絲毫未減。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那位許總和徐老顯然已經轉過帳了，銀貨兩訖。現在有手機銀行，電話轉賬再方便不過。旁邊看熱鬧的人群也已經散去。

　　“厄…徐老，請問這剩下的料子您還賣嗎？要是便宜的話，我也想買一塊切著玩兒，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毛料呢！這玩意兒竟能切出翡翠，可真不可思議！”樂蓮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語氣顯得自然。

　　“哦，小姑娘也想玩？那好，一千塊，你拿去切著玩兒吧！”徐老倒是沒看出什么異樣，隨口說道。其實他開的這個價格也算是公道，雖說是廢料，但是做一些B貨C貨還是能賣些錢的，一千塊也差不多了。

　　“一千塊？”樂蓮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一截。雖說這些東西曾經的身價達到一百二十萬，可是如今它們根本就是廢石，這徐老竟然還要價一千塊！樂蓮第一反應就是不要了。

　　“別說了，買下來！”就在樂蓮脫口而出不要前的一瞬間，腦海中玉風然的聲音又想起了。

　　“怎么，嫌貴？”徐老挑眉，看來這小姑娘是個剛入行的菜鳥，要知道，這些切剩下的石料，有專門的公司高回收，價格決不會低于一千塊的。

　　“沒，沒。”樂蓮趕緊笑道，嘴角有些抽搐，“我是說，一千塊太劃算了，要知道，它們曾經可是一百二十萬啊！”

　　樂蓮說著，肉疼地從包里拿出一千塊遞給徐老。

　　“好了，這些歸你了。”徐老接住錢也不數就隨便往兜里一揣就扭頭離開。

　　樂蓮的心在滴血，她的包里，就剩了一百多塊的零錢，連回去的路費都不夠呢！一想到這里，樂蓮就想抽自己，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竅呢，聽那個不著邊際的人干出不著邊際的事兒？

　　身邊的沈穎也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自己，樂蓮只得尷尬的笑笑。

　　“你自己慢慢玩兒吧！”沈穎丟下一句，就轉身離開，去其他攤位看看。留樂蓮一個人白癡班的守著腳下的一堆廢料。

　　“姓風的，你最好給姐姐解釋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然姐姐就把你的臭玉牌給打爛嘍，看你往哪兒藏！”樂蓮在心里咬牙切齒地喝道。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那么粗魯。小心沒人要！”玉風然戲謔的聲音讓樂蓮恨得牙根兒癢。

　　“不用你管！”

　　“好了好了，不跟你斗嘴。把你腳下的那塊切開，一會兒你謝我還來不及呢！”玉風然收起嬉笑，一本正經的說。

　　“真的？”樂蓮狐疑，難道說腳下的這塊里面還有翡翠？一想到這里，樂蓮忍不住興奮起來。“可是，要怎么切啊！”樂蓮大囧，自己根本是一竅不通，這切割機看起來是挺簡單的，但是玉風然所說的那塊毛料，只有籃球大小，切過的兩面平整光滑，另外一邊則呈圓弧形，這從哪兒下刀呢？

　　“把平的一面坐在地上，在側面三公分處畫一條線，找個工人幫你切。”

　　“行不行啊！”樂蓮心里想著，手上卻還是依言劃線。

　　“哎大哥，您幫我個忙好不？幫我把那塊切開，或者您教我怎么切也行！”樂蓮叫住站在一旁的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約三十來歲的男人說道，別說，這個男人長得還真不錯，有點像梁朝偉，很有男人味兒。樂蓮暗自感嘆，這什么世道，一個切石工人都整的像是大明星。

　　男人剛就站在一旁，樂蓮向徐老買下剩料的全過程，他都看在眼里。這會兒樂蓮又找他切石，他不禁多看了這個女人一眼。

　　樂蓮迎著男人的目光，臉上不禁有些發燙。又羞又惱地瞪了男人一眼，姐姐就是買下塊廢石想切出寶來怎樣！

　　男人笑了，然后沒說什么，徑直過來把樂蓮指的那塊毛料固定在切割機下。

　　“是要從這里切開嗎？”男人指著樂蓮畫的那條線問道。

　　“恩恩！”樂蓮趕忙點頭。

　　男人隨即挽起袖子，打開切割機電源。

　　一陣轟鳴聲過去，毛料被切開了，從樂蓮劃線處，三公分厚的石皮被切掉。

　　“呀！”男人本只是習慣性的往切開的毛料上瞟一眼，這一眼可不得了，他的目光被牢牢鎖住，再也不舍得移開。

　　他會看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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