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晚上十點的時候,“緣聚”餐包的晚宴才結束,人們大都喝的五迷三倒。
肖婉婷嚷嚷著要去樓上ktv唱歌,結果田馨以“還有事需要安排”婉拒了。與眾人一一告別,田馨率先離開了雁云大廈。
“男神,咱們去唱吧。”肖婉婷的舌頭已經有些生硬。
“不了,我有個朋友在這,白天沒顧上和他聊,晚上我得去找他。”楚天齊撒了個謊。
“真的假的呀?你不會是跟某些人敘舊去吧?”肖婉婷說著,轉頭看去。
周仝立即紅了臉,拿眼剜了小師妹,意思很明顯:閉嘴,你最八卦。
肖婉婷并未理會周仝的“警告”,而是繼續轉頭看著,嘴里還叨咕著:“你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絕不能和別的女人太…”
楚天齊看著岳佳妮,打斷肖婉婷的話:“照顧一下肖婉婷,她喝多了。”
“怎么老是讓我照顧你的…”話到半截,岳佳妮沒有說下去。
董梓萱不由得臉紅,她清楚岳佳妮口中“老是”二字的含義,也對岳佳妮有了一絲愧意。剛才在酒桌上,自己回擊肖婉婷時,也捎帶上了岳佳妮,這太不對了,愧對了有恩于自己的人。
楚天齊當然也明白岳佳妮所指,只得尷尬的笑了笑。
岳佳妮自知語句有失,不再說話,而是過去攙扶肖婉婷。
肖婉婷卻沒有住口,而是又追問道:“楚天齊,別騙人,真是去找你朋友?你這朋友在哪呢?”
楚天齊哭笑不得:“他就住在…反正不遠,我先去找他了。”
沖著眾人擺擺手,楚天齊離開餐包,出了雁云大廈,來在路邊。
不知是打車人多的緣故,還是正趕上這個時間段,路上過去了差不多二十多輛出租車,竟然沒有一個空著的。
好不容易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楚天齊打開車門,坐了上去,說出家的方位。
司機答了聲“好勒”,出租車向著前方沖去。
楚天齊雖說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但畢竟酒量在那,除了覺得身上有些發熱外,并沒有過多反應。
想起肖婉婷、董梓萱斗法,想起人們喝得舌頭發硬,想起那些人頻頻向自己敬酒,楚天齊很是感慨。當然,他也想起了某些人,心中有著無奈,也有著厭惡。
路上汽車不多不少,既沒有擁堵,也不可能快速奔行。汽車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共轉過了三個路口,再穿過兩條街,就該到了。
“叮呤”,短促鈴聲響起。
楚天齊拿出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短信,點開短信后,一段文字出現在上面:沒到家呢吧?耽誤你一會兒時間,到學院路‘靜怡’茶室坐坐。請務必賞光。
仔細辨認了一下發信號碼,楚天齊心中不禁嘀咕:學院路,坐坐。坐什么?難道是那事?那有什么可說的?不就是…
正自想著,視線左前方出現“學院路”標識,楚天齊趕忙說了句:“學院路‘靜怡’茶室。”
司機“哦”了一聲,對著觀后鏡說:“還好你說的及時,再晚幾十秒的話,就沒法拐了。”
楚天齊沒有接話,腦子里又在嘀咕著:坐什么?
就在楚天齊犯嘀咕的時候,在雁云大廈的一間客房內,有一個人也在犯著嘀咕:要不要那么做?
出租車在‘靜怡’茶室外停下,楚天齊付過車費,奔向茶室。
剛進茶室,便有一位高挑女孩迎了上來,微笑詢問:“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預定嗎?”
楚天齊說了第二條短信上的內容:“‘寧靜致遠’,董女士。”
“好的,這么邊。”女孩微微側身,做著手勢。
在女孩引領下,楚天齊上了二樓。
東北角方位處,有一間屋子,屋門上方是“寧靜致遠”四字。
來在屋前,女孩伸手示意:“先生,到了。”
正這時,屋門從里邊打開,董梓萱面帶笑容,站在門內。
對女孩說了聲“謝謝”,楚天齊邁步走進屋子。
董梓萱關好屋門,快步跟上來,輕聲道:“里邊請。”
楚天齊沒有說話,按著對方指示,直接進了里屋套間。
套間里面擺放著一張茶桌,茶具一應俱全。
示意楚天齊就座,董梓萱倒了一杯茶,說:“楚市長,我計算著您到來的時間,提前泡的,現在剛剛好。”
楚天齊直接道:“別這么稱呼。有什么事嗎?”
董梓萱也坐了下來,回應著:“先向您解釋一下,我一不是因為和肖婉婷斗嘴,她是個小孩子,我不和她一般見識。再說了,從最開始起因說起,還是賴我,賴我當初對你那樣,她也是抱打不平。二要解釋的是,喬陽不是我通知的,我沒向他說起為田老師餞行的事。前幾天接到岳佳妮電話,除了當時詢問有誰會來,再沒和任何人提過此事。”
剛才在出租車上,岳佳妮就曾打電話,向楚天齊解釋,她并沒通知喬陽。現在看來,也不是董梓萱,那就應該是另有其人了。
董梓萱繼續說:“我現在約你來,是特意提醒你一下,一定要防著喬陽,那人的心計比起當初的我,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他這人還極其能隱忍,手段又狠辣,當初他在市局經偵支隊任副隊長時,楞是把隊長送進了大獄。固然那個隊長有錯,如果不是他的操作,頂多也就是調職。這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我是知情人之一,除了你,我沒向其他任何人講過。還有,他當初從縣里進市里時,還…”
哦,原來是這事。在剛才來的路上,楚天齊也想到了喬陽身上,但沒想到具體事項。以自己和董梓萱的交往,他相信她現在所說,而且他也看出了喬陽這人的品行。于是點點頭:“謝謝你!我也看出這人不地道,人品有大問題,才懶得搭理他。”
董梓萱緩緩的說:“我看出來了,大伙都看出來了,喬陽自己應該更是心知肚明,你對他不感冒。雖然這段時間我在省教育廳培訓,但是前些天原南棚戶區拆遷的事,我早就聽說了,也聽說了喬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還聽說了他屢次求見被你所拒。其實那時候我就想提醒你,又擔心電話里說不清楚,后來正好接到岳佳妮電話,就等著今天和你說。
現在市里沒有處理喬陽,我想肯定還在對他調查,他應該也清楚,這才希望從你這里得到某種庇護。畢竟你當時去了現場,又是主管市領導,還是他的同學,所以他心存幻想。只是在你那里一次次碰壁,他自會感覺到希望渺茫,尤其今天的遭遇很可能會讓他徹底死心。他會認為你不講情面,勢必對你憤恨,進而做出不利于你的舉動來。
還拿那個事情為例,當初他整掉的那個隊長,固然毛病不少,但人品可是強過他好多的。就為了取而代之,他可是說下手就下手了,而且下的都是狠手。老話說的好,‘寧可得罪君子百人,不可得罪小人一個’。得罪小人,代價沉重,小人得罪不起呀。”
楚天齊沒有馬上接話,但心中卻道:我何嘗不知?可我也很無奈的。
在那天之前,楚天齊已經對喬陽有過很多了解,主要是去沃原以后才了解的。雖然在黨校的時候,喬陽多次與自己為敵,但畢竟同學一場,楚天齊就打算好好了解一下,看看以后如何相處。當然也不止了解喬陽一人,只要是在沃原市范圍的同學,他都盡量了解一下。
通過了解,楚天齊才知道,相比起幾位同學的毛病,喬陽可以說是劣跡斑斑。其利用現有身份,從事了許多違法亂紀的事項,尤其那天其在拆遷現場的做派,更充 分說明其陰險。從那時起,楚天齊便決定,不和這樣的人來往,關鍵時刻還得把這小子揪出來。
后來在喬陽幾次求見的時候,楚天齊也曾嘀咕過,想要看看喬陽會否幡然悔悟。如果喬陽真能痛改前非,倒是可以考慮從輕發落。但事實是,喬陽在找自己的同時,沒有任何將功補過的舉措,反而一邊想著拉自己做擋箭牌,一邊又千方百計的遮掩以前的罪行。
既然這人已經壞到了骨子里,楚天齊自然不能和他接觸,以免他拿自己做文章,不但影響相關調查,也會對自己名聲不利。當然他也清楚,這樣只會招致他對自己的仇恨,但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按說今天喬陽是以同學身份來的,按說自己應該大面上過得去。但楚天齊清楚,喬陽正是看到了這點,正是想用今天之事做文章,那就更不能給其利用空間了。
不過,聽了董梓萱剛才所講,楚天齊也更意識到“賊咬一口,入骨三分”的深刻含義。
抬起頭來,楚天齊真誠的說:“謝謝你,謝謝你的幾次幫助。”
“可別這么說,比起你對我的恩情,我做的這些根本微不足道,只愿我的這些提醒,能夠多少對你有些幫助。”董梓萱說的言詞懇切,聲音顫抖,顯然又想起了往事。但她還是又強調了那句,“小人得罪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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