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楚市長怎么會派你來?”黑衣人厲聲罵著。
“你他娘…”話到半截,意識到不妥,“大背頭”趕忙收住臟話,又換了內容,“管閑事的,你的素質也太差勁了,竟然當眾辱罵政府公務人員,更是在影射我們敬愛的楚市長。你的行為已經…”
黑衣人厲聲打斷:“罵你還是輕的?像你這樣的騙子和流氓,就該繩之以法,予以嚴懲。你不要再提楚市長,根本不配,你個大騙子、無賴。”
“好啊,好啊。”“大背頭”氣的咬牙切齒,但還是要“注意素質”,并沒罵出臟話。不過語氣卻也更強硬,“你竟然連楚市長都不放眼里,太狂了,實在欠收拾。就沖你現在的行徑,想走也走不了。我告訴你,楚市長派的警察馬上就到,專門來抓你這種狂徒的。”
“警察抓我?抓你才對吧?”黑衣人冷哼道,“我倒要看看,有沒有警察來,會是什么樣的警察。”
“好啊,你小子別狂,有種你就等著。”“大背頭”說完,轉身上了汽車。
經過這么長時間折騰,現場聚集了許多住戶。
其實在這些設備和人員剛到的時候,附近的住戶就知道了。自家本身就是利益相關方,自然每戶都盯著拆遷的事,又有過幾次夜間來人的經歷,對于半夜的動靜更為敏感。今天這么多設備開過來,大電鎢燈又高高照著,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當這些設備剛一出現的時候,只要聽到動靜的住戶,基本都出了屋子。人們既是為了觀望,也是要看熱鬧,更擔心被捂在亂磚堆里。只是一開始人們沒敢靠前,而是躲在遠處在聽,或藏著暗影里偷看。隨著現場情節進展,人們也一點點向前湊著,只到都湊在燈光下,湊在中心點附近。
剛才的大部分過程,人們都看到了,尤其“大背頭”來了以后的這段情景,更是親眼目睹。只是人們現在很是糊涂,不清楚其間的實情,不知道誰說的為真。聽“大背頭”語氣,顯然是楚市長讓他來的,可是這個黑衣人卻說他“放屁”,說他撒謊。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人們正自疑惑的時候,“大背頭”重新走下汽車,來在剛才站立的位置。看了看眾住戶,他又盯向黑衣人:“警察再有三五分鐘就到,你要是有種就等著,要是服軟的話,現在就滾蛋,我們不攔你。”
“你都是假的,警察不定是咋回事呢,我還真得看看了。”黑衣人笑著說。
“大背頭”點指對方:“好好好,有種,有種,別到時慫包尿褲子。”
黑衣人沒再接話,但老神在在的樣子,已經表明了態度。
看看啊,有熱鬧看了。先前住戶們更多是關注拆遷,現在卻更多想看熱鬧了。
只有焦老五幾人替黑衣人擔心,人家這完全是友情幫忙。于是,焦老五轉過頭去,低聲說:“趕緊走吧,謝謝你了,你沒必要趟這深水。”
楊老漢也勸解道:“年輕人,你能替老五出頭,能替我們大伙說話,我們已經很感激了,你沒必要在這耗著。”
“就是,快走吧,趁現在還有時間。”劉蘭花也幫著腔。
黑衣人依舊沒有回話,卻也仍然站著不動。
“哎…”焦老五等人只得嘆了口氣,焦躁不安的等著接下來的事情。
真的很快,頂多也就五分鐘,陣陣警笛聲由遠而近,很快便有四輛警車來在現場。
“吱扭”,“咣”、“咣”、“咣”,
多個開關車門聲響過,四輛警車上全都跳下警察,全都戎裝齊整。
“大背頭”立即迎了上去,與走在最前的二級警督打招呼:“喬局。”
二級警督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前走著,語氣威嚴的說:“怎么回事?”
“有幾個釘子戶不配合工作,百般阻撓拆遷,剛才又出來一個幫兇,態度更為蠻橫,張嘴就罵臟話。他是什么都罵,上至市領導,下至普通警察,也罵公安局長。”“大背頭”說著,用手一指,“就是他們。誒,你小子怎么戴口罩了?怕見人呀?果然他娘的心里有鬼。”
人們這才發現,黑衣人不知什么時候戴上了口罩。剛才人們只顧著去看這些來的警察,根本就沒注意黑衣人有何舉動。
本來黑衣人就把帽檐壓的老低,人們只能看見他的鼻子和嘴,現在這么一來,那是什么都看不到了。不,還有兩只耳朵留在外面。
目光冷冷的盯在黑衣人臉上,二級警督沉聲道:“你為什么阻撓拆遷?把口罩摘下來。”
黑衣人沒有回答對方,也沒摘下口罩,而是提出了問題:“我問你,是誰派你來的,你是接受的什么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