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了一路,回到自己家中,那種嘔吐感才稍微減輕一些。頂點小說23
確實惡心,楚天齊既惡心那對狗男女的接觸,更惡心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沖到衛生間,漱了漱口,惡心感才弱了一些。
盡管惡心,但坐到沙發上以后,楚天齊腦海中還是出現了那個場景,狗男女鬼混的場景。
之所以惡心,既是惡心眼見為實,更因為完全沒有想到。楚天齊沒想到這兩人會接觸,更沒想到還會那樣接觸。
一個是和自己雖然不親,但卻有著血緣關系的人,是與父親一奶同胞的二姑。一個是自己有仇,最起碼對方這么認為,自己也把對方視作對頭的明若陽。
在過往的思慮中,楚天齊也曾有過這樣的擔憂:徐衛軍會不會和外人聯手,共同整自己?
當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楚天齊給出答案:一半一半。他知道,以徐衛軍的性格,以徐衛軍對自己的敵對態度,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足為奇。他又覺得,即使徐衛軍有這樣的想法,也應該考慮爺爺的因素,應該得等爺爺百年之后吧。
現在看來,那二人的確聯手了,今天的所見就是明證。雖然有時眼見未必為實,但楚天齊相信今天眼見絕對為實,否則哪會那么不堪?而且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剛才徐衛軍就是穿的那件桔紅色衣服。她怎么能那么不要臉?她就不想想二姑父的感受,就不怕二姑父知道?
在疑問之后,楚天齊更理智了:以徐衛軍的性格,以她對自己做的事情,包括她對爺爺做的事項來看,她完全能做出這種有悖人情的齷齪事。
他們見面會談什么呢?不用說,肯定和自己有關,肯定是對自己不利,也可能對徐家也未必有利。
徐衛軍對自己的仇恨由來以久,早就想為其子清除障礙。不用說,她肯定已經知道自己和明若陽的糾葛,就是要利用這種矛盾,來達到她的目的。明若陽很可能知道了自己真實身份,最起碼知道自己是徐家外孫女婿,也知道了自己與徐衛軍的不睦。
這么一看,徐衛軍與明若陽的聯手,就是標準的臭味相投,狼狽為奸。兩人是各揣小算盤,各有險惡目的。尤其為達目的,兩人也真是不擇手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明若陽那是有名的紈绔子弟,有名的惡少,徐不軍不可能不知道。但她不顧其惡名,也不顧自己臉面,徐家臉面更不顧,竟然與對方那樣勾搭。從今天的場景看,兩人絕對有奸情事實,剛剛徐衛軍面部神情已經顯出來,楚天齊相信自己的眼力。
再從明若陽角度來說,雖然自己不檢點,但畢竟家族身份在那,找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怎么也得要點臉吧?可他卻不管這些,楞是和一個可以做媽的女人通奸,他姓明的就不覺得惡心?他肯定應該惡心,可他卻仍要那么做,事出反常必為妖呀。
想到這些,楚天齊忽然不寒而栗:對自己能這樣,還有他們什么不能干的,尤其徐衛軍更是如此。她既然能對自己這么下手,想必任何親人都不在話下了。她焉會考慮垂垂老矣的父親,又怎會考慮本就略有孱弱的弟弟?她會不會做出更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會,她一定會,恐怕早有向父親和弟弟下手的策略了。
怎么辦?怎么辦?得讓爺爺和老叔意識到危險才對,起碼得讓老叔知道,有所防備才是。可自己又如何講說,如何能讓老叔相信呢?
想了想,楚天齊拿出手機,在上面摁起數字。
一串號碼還未摁完,手機卻先響了。
看了看號碼,楚天齊按下接聽鍵:“俊琦,還沒睡?”
“你在哪?”手機那頭的寧俊琦答非所問。
“我剛從老宅回到咱們家。葫蘆娃睡了?爸媽也睡了?”
“小家伙剛睡,媽還沒睡,好像爸躺了。”
略一遲疑,楚天齊又說:“對了,你去醫院生孩子的消息,都和誰講過?我是說去醫院的準確日期。”
“怎么?有什么事?”寧俊琦反問。
“你就說和誰講過吧。”楚天齊催促著。
“我和…就是和家里人說過,咱們這家里人不用說,都知道,再下來就是和外公、老舅講過。跟田馨提前都沒說,還是生了以后告訴她的。”停了一下,寧俊琦忽道,“對了,徐衛軍,你那二姑也知道,她還專門問過,在去醫院的前一天還問了。呀,會不會是她泄露的行蹤?”
楚天齊馬上輕松的說:“別整天疑神疑鬼的,我就是隨口這么一問。”
寧俊琦認了真:“當時怎么就沒想到?肯定是她。她當時問的可詳細了,我只當作是假意關心,也沒多想,后來只顧弄孩子,就忽略了這事。”
“也許只是巧合,她畢竟是你二姨,曾經對你還不錯。”楚天齊繼續說著解勸的話。
“哼,那時不過是披著和善外衣的狼外婆,獠牙還沒齜出來。后來怎么樣,不照樣暗地里罵我?尤其知道了她用那些手段對你,還蒙蔽外公,我算是徹底看透了,她就是蛇蝎心腸。哎,還是自己太幼稚,聽她幾句假話就放松了警惕,竟然把去醫院的事說的那么清楚。”嘆息過后,寧俊琦又咬牙道,“你二姑最壞了。”
楚天齊馬上接話:“你二姨才最…”
“誰二姑?沒聽說天齊有姑姑呀。”手機里忽然出現了母親尤春梅的聲音。
緊跟著寧俊琦聲音響起:“媽,不是二姑,是二古,倪二古,這個人可壞了,盡給天齊使壞。”
“你…二…姑,這不還是你二姑嗎?這人是干什么的?大官還是小官,管不管天齊,他怎么使壞…”母親嘮嘮叨叨起來。
楚天齊知道,再想說徐衛軍的事已不可能,母親肯定要對“你二姑”刨根問底了,于是他掛斷了電話。
沉吟了一會兒,楚天齊拿起手機,再次撥打先前沒有撥出的號碼。
兩聲回鈴音后,手機里傳出聲音:“天齊你還沒睡。”
此時楚天齊才意識到時間晚了,便趕忙說:“爸,打擾您休息了。”
“一家人什么時候這么客氣?再說了,我哪天十二點前睡過?今天稍微早了一些,剛處理完手頭文件。你是在哪里?單位還是家里?有什么事吧?”手機里的聲音很和藹,透著濃濃的親情。
“我在,我們自個家里,剛從老宅那回來。和爺爺待了會,臨出門又被徐衛軍逮住,盤問了一番。”
“雖然她做事差些,可畢竟是長輩,你和琦琦現在直呼其名不好。”
“她不佩做長輩。以前的事您都知道,我就不說了。可她竟把俊琦去醫院信息透露給明若陽,她…”楚天齊講了對徐衛軍的懷疑,也講了今天白天的所見。
“你確認看見的是她?”手機里分明是質疑聲,卻透著已經相信的意味。
楚天齊略帶無奈的一笑:“爸,肯定是她,我的眼神絕對沒問題,而且是岳繼先提前發現的,用望遠鏡又盯了好長時間。”
“不像話。”輕斥過后,手機里靜了一會兒,才又傳出聲音,“你打電話是要讓我做什么?”
“爸,您和她接觸這么多年,肯定清楚她的為人。她既然能對俊琦和我,還有孩子下手,還有什么不能做的?我擔心她對外公和老叔不利,可我又不方便說,只好請您幫著提醒一下。”楚天齊講說了打電話的目的。
手機里沒有回話,靜了下來。靜了足有一分鐘,也沒有回音。
楚天齊便又講說起了相關的事情:“您也知道,明若陽娶了歐陽玉娜,現在歐陽玉娜雖然醒了,可也形同植物人。明若陽本就恨我,又把這事也怪到我身上,對我恨之入骨。但我和歐陽玉娜真沒什么,當初也不過是上大學時幫過她一次忙,她曾經有過感激的表示。我的心思都在俊琦身上,對她連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過明若陽卻不這么認為,幾次欲置我于死地,綁架俊琦案就是他指使人干的。俊琦生產那天去醫院,也絕對是他幕后指使,很可能定野百貨大樓著火也是他所為。這幾件哪一件不是喪心病狂?他們這樣的兩個人聯合合,尤其徐衛軍還是家里人,我可真怕出什么事,要是對老爺子不利就更麻煩了。”
這次對方說了話:“天齊,不用做解釋,你對俊琦的心意,我和俊琦都清楚。至于你說的那兩人聯合,以前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如果真到了你分析的那樣,確實是挺可怕,對徐家的危險非常大。只是這事太大,你得容我想想,畢竟我只是徐家女婿,只是老爺子的前秘書。當然了,你雖然是長孫,卻也有難處。”
“是呀,我們都有難處,可這事卻不得不及時處置呀。”楚天齊語氣中透著沉重。
“先這樣吧,想好了再聯系你。你和俊琦、孩子要多加小心。”手機里聲音到此,戛然而止。
長長的噓了口氣,楚天齊眉頭皺了起來。他既為這種新發現擔憂,擔憂徐衛軍對爺爺不利,對家里其他人不利,也為沒有更合適的講說人選而發愁。疏不間親,徐衛軍可是一直跟在老爺子身邊的親女兒,自己只是半地里冒出的孫子,岳父也是外人呀。
“叮呤”兩聲短促鈴聲響過,手機上跳出一條短信來:你二姑最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