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對方講述又告一段落,楚天齊追問著:“大咖喱,還有嗎?”
“沒了,真的沒了。秦哥做事就這樣,雖然我們幾個和他走的近一些,可他也很謹慎,不會讓同一個人連續參加幾件重要事情的。我真的就知道這些,你一定要相信我。”大咖喱做著解釋。
“好吧。”楚天齊沒有再難為對方,而是站起身來,然后又拎起椅子,從椅子底面背部取下了兩個小物件,一黑一藍。
大咖喱盯著那兩個小物件,滿眼質疑,雖然沒有開口發問,但意思很明顯,分明在:那是什么?
楚天齊明白對方的意思,也準備為對方答疑解惑,便又從衣服口袋掏出一個紅色小物件,在中間按鈕摁了一下。
黑色物件發出聲音:“我以前也不認識秦哥,是一個月前偶爾結識的。當時我賭博輸錢給不了,賭場就要卸我的胳膊,是他正好趕到,幫著我解的圍,我這才跟著他混。跟他…”
楚天齊在先前按鈕摁了一下,聲音立即停止,然后他又按了旁邊的按鈕。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呀。我的妹妹被紅毛控制著,大部分人…”這次發聲的是藍色物件。
點著另一按鈕摁了一會兒,藍色物件聲音換了內容:“我掌握的東西不多,只是偷偷錄了一份他的錄音,錄音是他和別人通電話,與綁架這事有關。錄音現在放在…”
大咖喱“哦”了一聲:“你把剛才整個過程都錄音了?”
楚天齊搖搖頭:“不是整個過程,是把你交待的過程錄音了。”
“你知道我會?我怎么沒見你摁什么東西?”大咖喱再提疑問。
“我操作錄音能讓你看到?你只顧注意著是否關燈,只在乎小是否被割掉,哪還顧的上這些?我知道你會的,你沒有不的道理。”楚天齊語句中充滿自信也不無譏誚。
大咖喱緩緩點頭:“我明白了,你剛才就是嚇唬我,就是為了套我的話。”
“大咖喱,我是沒存心揍你,當時也不過用腳尖鏟你罷了,包括捏淤青、薅脖領,那都是有分寸的,我不會讓你產生新的傷痕。否則,就是有十個大咖喱也不夠我踢的。”楚天齊嘴角掛著笑意。
“原來你在戲弄我,在玩貓戲老鼠游戲?”大咖喱臉上神色變化不定。
“你要這么理解也無不可,但是…”到這里,楚天齊面色忽的嚴肅,“但是你不要心存僥幸,不要想著翻供,也不要想著我不能把你怎么樣。我告訴你,就沖你們對我倆做的那些事,我真恨不得直接捏爆你的菊花,如果你不的話,我還真有可能這么做。那張桌子就是例子,你的小沒有木頭硬吧,那就是對你的警告。當然,我完全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手段,但我又不會那樣做,不會給你留下外傷。可我卻可以讓你做不成男人,讓你生不如死,卻又抓不住任何把柄。”
大咖喱沒有接話,卻楞在那里,不知是在思考什么,或是對對方的話心存質疑。
楚天齊收起紅、藍、黑幾個小物件,取出了手機,在手機上操作幾下后,遞到大咖喱面前。
大咖喱看到,手機上出現了人體畫面,同時傳出了話外音:“控制男性器官起的神經中樞是位于大腦的邊緣系統,包括…一旦位于骶髓段的陰神經受到傷害,那么男性就會出現障礙,嚴重者會形成終身殘疾,而又不留下任何外傷。”
收回手機,關掉畫面,楚天齊冷冷的:“以我的手段,要做到這些,難嗎?”
抬起臂腕,拭著額頭的汗水,大咖喱忙不迭的:“不難,不難。我不敢耍任何花招,也不敢心存僥幸。”
“算你明智,到時再好好交待,也許你還能戴罪立功。”到這里,楚天齊話題一轉,“如果你們都不,如果找不到幕后那些黑手,可別怪我對你和你們不客氣。告訴你,我心中的怒火可還無處發泄呢。”
“明白,明白,絕對不敢,絕對不敢。”大咖喱不停的表態,就像一只斗敗的雞。
“走吧。”楚天齊著,在手機上撥了一個號碼。電話一通,了句“開門”,便收起手機。
不多時,傳來遠處屋門響動,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很快,腳步在門外停下,響起“嘩啦”、“咔吧”、“吱扭”聲響,屋門打開,門外站定四人。
楚天齊跟著喬海濤、胡廣成離去,另兩名警察則帶走了大咖喱。
“哈哈哈…”縣長室響起開心的笑聲。
“縣長,這就叫對癥下藥。”喬海濤邊笑 胡廣成由衷的:“還是縣長厲害,我們就沒想到這么弄。”
楚天齊擺擺手:“不一樣,沒有可比性。首先我在那個大屋子見過幾個人,雖然他們大都蒙著面,但是他們的聲音、眼神我還一樣。就拿這個大咖喱來,我在剛看監控的時候,就發現這家伙瘸著,像是被我當時打過腿的。另外,我是受害者。只要是當時想著要折磨我們的家伙,一見到我就會感到理虧,自然心理上就不一樣。”然后話題一轉,“既然大咖喱交待了那份通話錄音的藏身之處,當務之急是把它取出來,應該對破案尤其對挖出幕后黑手有幫助。”
“我馬上安排人,不,我親自去取。”停了一下,胡廣成又,“為了保險起見,請喬縣跟我一起去幫幫忙。”
喬海濤一楞,隨即應答:“好,我去幫這個忙。”
“二位注意安全。”楚天齊表情嚴肅,“安全為先,取錄音為次。”
“是。”
“保證完全任務。”
喬海濤、胡廣成給出回復,同時敬了軍禮,然后離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楚天齊臉上露出笑意。他明白,胡廣成之所以請喬海濤同去,是感覺事關重大,也是為了自證清白,看來胡廣成的政治智慧確實不低。楚天齊發笑的另一原因,是笑剛才和大咖喱斗智斗勇的過程,笑那個大咖喱的狡猾和虛張聲勢,竟然嚇尿了。在剛才向喬海濤、胡廣成講的時候,他只講了戲弄的一些細節,但是“打”大咖喱的情節卻簡單略去了。這些是有違身份的,還是不要講出來為好,這是楚天齊的一貫謹慎。
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喬海濤、胡廣成回來了。
看到二人滿臉喜色,楚天齊就知道沒有白跑,但還是問:“怎么樣?”
“縣長你聽聽。”著話,胡廣成從包中拿出一個優盤,遞了過去。
接過優盤,打開電腦,把優盤插到上面,楚天齊點了幾下鼠標。
簡短的“滋滋”電流聲后,音箱里傳出了兩個的對話:
“博昭,你問他的情況干什么?”
“隨便問問。”
“你不會對他做什么吧?”
“秦書記請放心,我能對他做什么?我現在自身難保,又敢對他做什么?我不過就是為了自保,隨時關注著他的舉動,萬一他有什么過失,豈不是能被我所用?”
“博昭,但愿你的是真的,可不要胡鬧了。我聽他們縣幾個案子都跟你有牽連呀,你到底…”
“你也不想想,我怎么能摻和上他們那里的事?還不是姓楚的存心報復,栽贓陷害?正因為如此,我也才想著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才想著揪住他的小辮子。”
“哦,是這樣啊…今天他去鄉下了,聽走的時候挺晚了。是去那個叫賀家窯的鄉,現在那里是他的天下,估計又是和那個曲勇密謀去了。”
“媽的,肯定沒好事,別讓老子抓住把柄。”
“博昭,你可不要胡來,一定要有把握。誣陷官員也是要擔責任的,何況老子我還有公職,也會受影響的。”
“您放心,我自有分寸,保準一勞永逸。行了,您就擎等好消息吧。”
電腦里的聲音停止了,楚天齊看著對面二人:“你們也已經聽了吧?怎么看?”
“這已經很清楚,就是秦秀向他兒子透露了你的行蹤,紅毛才得以鉆空子,用假的縣長專車做誘餌,欺騙寧教授誤上賊車,也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遭遇。在此事中,別管秦秀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正是他透露了你的行蹤,才給寧教授和你造成了麻煩,也導致了警方的一定損傷。基于這點,秦秀已經涉案,必須要對其調查,調查講你行蹤的真正目的與信息來源。”胡廣成表明了態度。
“紅毛就是一系列案件的重要嫌犯人,他的家人本就有義務配合有關部門調查。現在他又直接牽涉到此案,對他的調查順理成章。”喬海濤也附和了胡廣成的意見。
楚天齊緩緩的:“無論從這個錄音也好,還是從其子涉案也好,秦秀接受調查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現在紅毛還沒有醒來,沒有親口承認此事,光是這個錄音也略顯單薄,尤其秦秀可是市靜河區的副處級干部,需要市里對其調查。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盡快拿到大咖喱等一批人的口供,找到與這個錄音的聯系,連同錄音一并妥善上交有關部門。”
“是。”喬海濤、胡廣成同聲應答,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