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謹慎和擔心中,幾天會期過去,除了政協會開幕前晚的那件事以外,期間再沒出現狀況。
期間警方也一直追捕著秦博昭,但卻沒有任何進展。現在幾件案子都涉及到秦博昭,秦博昭一日不落網,相關案子就不能真正了結。正是基于此,邢超然深夜施迷藥意圖不軌一案暫時擱置,肖月娥、賀國棟案也只能階段性進行。
在開會間隙,楚天齊特意私下給小娟打電話,讓小娟換掉手機號碼。雖然那個號碼是以小娟母親名字辦的,但楚天齊也擔心有人去查通話記錄,擔心撥打那個號碼。并且為了保險起見,楚天齊特意通過特殊手段,為自己號碼設置了高級別查詢權限,一般人根本就查不到通話記錄。小娟倒是挺聽話,當天下午就換了號碼,然后用飯店內線電話,把新的號碼告訴了楚天齊。
在會議期間,竟然發生縣長差點被算計一事,足見縣政府賓館與縣電力公司管理漏洞頗大,相關責任人自要受到處罰。
康雨剛剛反省結束,以副主任身份兼管政府食堂與縣政府賓館工作,這次徹底涼涼,所有職務一擼到底,還背了一個處分,被勒令提前退休。其所管工作交給了副主任劉拙,劉拙工作更忙了。
縣電力公司雖然不歸縣政府直管,但畢竟是在縣里地面上,尤其這次也實在有過錯。于是在對相關班組及個別小部門負責人處理后,縣電力公司副經理也受到處分,公司經理還親自上門向縣長道歉。
條管單位能這么做,也算是做的夠到位了,楚天齊并沒有過多責難,反而對縣電力公司極盡包容與鼓勵。當時把經理激動夠嗆,也感動夠嗆,一再表示請縣長提供機會,讓自己把酒賠罪。
本來年終歲尾工作就多,再加上這些事項,楚天齊每天都忙忙碌碌,連著幾天都沒離開過辦公室。
眼看著十二月中旬接近尾聲,楚天齊才抽出一點時間,要去賀家窯鄉轉轉。可是臨出門時,又有了事情,只好把時間再次后推,等他出發的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今天外面的風還很大,路上車也不敢快開,當“帕薩特”駛進賀家窯鄉政府時,已將近五點,天色已經快黑了。
今天曲勇提前接到了通知,一直在翹首期盼著。看到汽車進院,馬上帶領眾人,從黨政辦沖到了院子里。
待汽車停穩,曲勇立即打開右后側車門,熱情問候著:“縣長,您辛苦了。”
“我不辛苦,你們等著才辛苦。”說著話,楚天齊走下汽車,伸出右手。
“歡迎縣長蒞臨檢查指導。”曲勇握住縣長,說著客套話。
其它眾人立即鼓掌,同時說著“歡迎歡迎”。
與曲勇握過后,楚天齊又同到場迎候的每個人一一握手。讓這些一直等候的人,心里暖暖,好多人都因激動而說話不太利索。
寒暄過后,楚天齊到了鄉書記辦公室,除了曲勇親自陪同外,劉拙和岳繼先隨著其他人去了別的屋子。
進屋以后,曲勇忙著張羅沏茶。
楚天齊則讓對方趕快坐下,然后直接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想來,只是事情太多,就耽擱下來了。你現在身肩二職,任務繁重,工作量大,但一定不能放松人員管理。我想聽聽你這方面做的怎么樣,都做了哪些工作?”
曲勇馬上應答起來:“自從擔任鄉黨委書記職務后,對于人員管理我一直不敢松懈,尤其近期更不敢馬虎。我沒有貶低肖月娥的意思,但她以前做書記的時候,在人員管理上實在差勁,總是用私人感情代替工作監管。自她走了以后,我相繼進行了整頓,當然也不是一刀切。人們畢竟被她那種管理模式領導了三年多,已經形成了一定的習慣定式,如果方法過于激烈,反而容易激起人們的抵觸情緒。
所以我采用了三步走的策略,第一周采用告之形式,把以前一些紙面上的文件進行摘錄、匯總,并進行了適當補充,予以公示。第二周則在第一周公示基礎上,又把與之有關的獎懲措施進行了強調,并對當周執行情況予以監督。有了前兩周的基礎,第三周開始執行獎懲措施,對于違反規定者嚴格按要求懲罰。大部分人都遵守了規定,只有個別人不在乎或是存心一試,結果受到嚴厲懲處后,都老實了。個別人也做了殺雞駭猴的‘雞’。
自十月份發生電腦自燃事件后,我又以此為契機,進行了質量管理強化,整個強化效果不錯,一直延續了下來。就在上周,發生了肖月娥、賀國棟案件,人們的情緒出現了波動,我馬上…”
聽完曲勇的匯報,楚天齊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急著來賀家窯,一是讓你必須堅決肅清肖月娥、賀國棟流毒。我說的流毒主要是指那些錯誤思想與作風,并非主要指人,當然有些人受影響大,也必須進行整肅或修正。二是讓你正確進行引導,一定不能以非黑即白進行簡單區分,而是要用鄉一把手的胸懷進行包容。從你的匯報來看,你已經提前踐行了我的這種思想,我很高興,也很放心。”
又進行了一些探討后,曲勇提出建議:“縣長,現在已經六點多,您還是先去用餐,然后我再向您匯報。另外,您能不能抽時間見見大伙,大伙都盼著…”
不等對方說完,楚天齊大手一揮:“不,不去吃飯,先去見大伙,我這次來就準備要和大家見面的。”
“好,我馬上通知。”曲勇拿起電話,打了出去。電話一通,直接說,“讓大家立即去會議室,縣長要接見。”
掛掉電話,曲勇說:“縣長稍等一會兒,等人們到了,您再去。”
“坐著也是坐著,先去吧。”說著話,楚天齊已經起身向外走去。
曲勇趕忙追上縣長,在頭前引路。
當楚天齊進到會議室的時候,只有幾個人到了,看到縣長進屋,人們大都靦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楚天齊則笑著和人們招手,說著“大家好”。
“蹬蹬蹬”、“咚咚咚”、“咔咔咔”,各種腳步聲響過,人們陸續到來,個別人甚至還邊跑邊抹著嘴上的餐渣。忽然看到縣長已經在座,先是一楞,隨即快速找位置坐了下來。
看看人差不多了,楚天齊問:“還有人嗎?”
曲勇環視一周,說:“還缺副鄉長程虎,這小子平時吃飯就慢,今天肯定也磨蹭了。”
正說著,一個大嗓門傳進屋子:“哎呀,這家伙,就跟打仗一樣,你們也不等等我,差點把我噎死。呃、呃…”
一個大塊頭打著嗝走進屋子,看到縣長的一剎那,趕忙用手捂嘴。
曲勇虎著臉,語氣嚴厲:“程虎,你怎么回事?黨政辦怎么通知你的?”
“呂梓琪打電話,說是馬上到會議室,縣長要接見。”程虎回答,“我以為縣長怎么也得一會兒到,就把剩下的飯緊趕著吃了,要是知道縣長早到這,我打死也不吃了。”
“怎么通知你就怎么執行,大伙都等你,縣長也在等,你就好意思呀。”曲勇訓斥道。
楚天齊接過了話:“程副鄉長,曲書記說的是對的,怎么通知就應該怎么執行,誰也不能例外。當然了,今天情況也有點特殊,我可能到的早了一點,不過我可是按通知來的。曲書記,程副鄉長不是故意的,可能對咱們說的‘立即’也理解不一致,下不為例,怎么樣?”
“好,好。”點頭應允后,曲勇轉向程虎,“下來咱們再說道。”
“謝謝縣長,謝謝曲書記,對不起,我沒有‘立即’到位。”說著話,程虎深深一躬。正這時,他忽又發出“呃”的一聲。
人們實在沒想到,都忍不住笑了,楚天齊也露出了笑模樣。
程虎臉色一紅:“呵呵,先前一緊張,給嚇回去了,現在一放松,又禿嚕出來了。”
“你呀,你呀。”楚天齊也笑出了聲,“趕緊落座吧,要不這會也沒法開了。”
曲勇瞪了程虎一眼,程虎趕忙找座位坐下。
“縣長,開始嗎?”曲勇向楚天齊請示著。
“曲書記,我自己介紹。”婉拒了對方要說歡迎辭的舉動,楚天齊直接說,“大家好,我是楚天齊,縣委副書記、政府縣長。我今天來呢,一是看看大家,二是說一件事,與肖月娥、賀國棟有關的事。”
聽縣長說到這里,好多人都不由得心頭一沉。今天見到縣長那么晚才來,人們就知道有事,很可能與那兩人有關,看來果然是這事。早就知道縣長看不上那二人,那二人也不買縣長的帳,現在犯到縣長手里也是咎由自取。只是不知道縣長會如何對待我們呀?
目光緩緩掃視全場,然后楚天齊又道:“我想聲明的是,肖月娥是肖月娥,賀國棟是賀國棟,縣里絕不會因為他們的事而無故牽連在座各位。”
什么?不是來搞株連的?人們一下子吃了定心丸,“嘩”,現場爆發出熱烈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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