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喝了不少酒,當然肯定沒有那次在單位食堂喝的多,但楚天齊卻感覺比那次有些上頭。那次喝酒,楚天齊在不得以情況下,利用武功及時逼出了好多。而今天是請大家喝酒,是為了感情交流,當然不能那么做了,只能實打實的喝。否則,自己的人品就有問題,楚天齊是不屑于這么做的。
雖然感覺有些上頭,但楚天齊卻仍然很興奮,沒有一絲倦意。也不怪他要興奮,這幾天的事情本身就值得興奮,何況又有酒助了興?
事情發展到現在,整體形勢在他意料之中,也印證了他“支點撬動杠桿”計劃的正確。但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有料到結果會這么好,幾乎接近完美。
在到縣局赴任的時候,市局沒有派來一個領導,自己一個副處級局長竟然在主席臺上沒有位置,市委組織部干部二處處長王秀榮上來就給自己穿小鞋,曲剛更是直接在會上發難。也要感謝曲剛的發難,正是由于曲剛出難題,自己才把會上的劣勢扳回了一些,才不至于那么灰溜溜的。
赴任會只是一個開始,只是楚天齊面臨困難的一個縮影。
上任后,曲剛幾乎每次都要唱反調,而政委趙伯祥也是陽奉陰違,說一套做一套。在整個縣局,除了在明處的厲劍和在暗處的周仝,就沒一個可以信的過的人。
不只在縣局不受歡迎,外部更是如此。縣委書記、縣長不找自己,市局更是不予理會,本該撥發的二季度經費也遲遲壓著不給。四月初的時候,縣長倒是找了自己一次,可那分明就是在給曲剛撐腰,就是在敲打自己。楚天齊意識到,自己很不受待見,也感受到極大的壓力。
獨在異鄉,沒有什么可借助的力量,楚天齊只能自己想辦法,想著解決問題之法。要解決問題,就要找出問題所在。楚天齊覺得,自己的問題主要是三大塊:市局、縣里、縣局。暫時先把和市局關系放到一邊,眼前最當緊的就是協調好和縣里的關系,就是有效開展縣局工作。
經過進一步思考,楚天齊認為,解決了縣里的關系,那么縣局成員的配合、撥經費的事就都會迎刃而解。因為縣局成員、財政局局長等人,都是聽命于縣委、政府領導。于是,他把目光放到了牛斌身上,只要把牛斌擺平了,眼前的好多困難都就解決了。
自己沒有直接能力擺平牛斌,那就借力。于是,楚天齊找了云翔宇、楚曉婭,幫縣里對接了教育扶貧項目。果然,云翔宇來了以后,魏銅鎖、楚曉婭都親自陪同,并受到了熱情接待。
聽云翔宇電話中講了調研的情況時,楚天齊就覺得,牛斌該慎重考慮自己這個副處級公安局長了。自己可是和縣政府兩個副縣長都有了聯系,而且還和省里一顆政治新星有著淵源。
被邀請參加歡送晚宴,楚天齊知道這是好哥們在幫自己增加份量,增加在縣領導眼里的份量。讓楚天齊沒想到的是,縣委書記劉福禮也參加了。在云翔宇的有意渲染下,劉福禮對自己由冷轉熱。自己沾云翔宇的光,成了晚宴上的名星。這還不算,云翔宇故意同著劉福禮的面,要自己和他晚上一同住宿,更是把兩人的鐵關系展現到極致。
自己沒有言明向好哥們借力一事,但云翔宇卻很好的幫了自己一把,還在酒后告訴自己“不要不好意思,有需要哥們幫忙的盡管說,你幫了我那么多,我幫你是應該的”。楚天齊知道,好哥們肯定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再經對方如此一說,他內心“因為利用朋友”的不安隨之消逝。
楚天齊相信,牛斌肯定會知道歡送晚宴上的事情,肯定會有所觸動。果然,牛斌很快找了自己,楚天齊覺得應該是有效果了。他先是委婉的把上午會見給推成了下午,在下午與牛斌會面的時候也做到了不卑不亢,并稍加了些傲氣。牛斌沒有責怪自己的態度,也提到了教育扶貧一事,對于自己“經費沒撥到位”的抱怨也似有了暗示。
原來還不覺得,等到認為有了希望后,楚天齊才意識到等待的難熬。一周過完了,自己期待的變化沒有出現,經費還是沒影。新的一周開始,星期一依然沒有經費到帳的信息,今天多半天已經過去,還是沒有動靜。
以為今天又沒戲了,認為期望要落空,甚至都懷疑自己的計劃要泡湯。結果賀敏來了,帶來了“經費到位”的消息,而且是二、三季度經費一起到位。這怎能不令楚天齊高興?
晚宴是計劃中的項目,但趙伯祥提出“厲劍任職辦公室副主任”的事,卻不在楚天齊意料中。更讓他沒有心理準備的是,曲剛竟也同意了這個提議,除自己外的五名班子成員都表示了同意。雖然是在飯桌上說的,但這個事肯定十拿九穩了,只剩下在班子成員會上走個形式而已。
在一個單位,工資、待遇、榮譽固然很受重視,但人們更看重的是級別,尤其是職位。現在他們能全都同意“厲劍任辦公室副主任”,那肯定是縣領導已經受到觸動,同時也給各自在局里的代言人發了“配合局長”的指示。否則,他們絕對不會這么痛快同意的,即使同意的話,也不會什么交換條件也沒有。雖然辦公室副主任就是個副股級,但這可是慢慢往上升的一個重要基礎。
種種跡象表明,自己計劃成功了,“支點終于撬動了杠桿”,而且還不止撬動了一根。這怎能不令楚天齊興奮?
楚天齊也知道,這次成功有其偶然性,也還有其不確定性,但現在暫時開創了有利局面,就很不錯了。自己一定要利用這來之不易、也有可能短暫的利好局面,著手去施展自己的抱負,去解決早就擺上心中案頭的事情。
粉紅色燈光映照下,房間里的一切都披上了粉紅色。
床上,被子凌亂的搭在兩人身上,四條白花花的腿露在外面。盡管燈光不甚明亮,但兩人的容貌還是清晰可辯,其中一人頭發微微謝頂,有將軍肚,年紀將近五十歲的樣子。另一人面色白凈,五官清秀,大約有二十七、八的年紀。兩人都有很濃密的胡子茬,顯然都是男性。
謝頂男人嘴巴“吧咂”了幾下,睜開眼睛,推了推懷里的白凈男子:“醒醒,幾點了?”
白凈男子沒有睜眼,而是語音含混的說:“離天亮早的呢?”
“我也知道是半夜。”謝頂男人在白凈男子身上拍了一下,“你真行,真能折騰,把我這把老骨頭都折騰散了。”
白凈男子還是沒有睜眼,慵懶的說:“還不是賴你?老是要變著花樣玩,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學來的,那些女人怎么受的了?”
謝頂男人“嘿嘿”一笑:“這你就錯了,女人比男人禁得住折騰,你不信試試?”
“我只對你有興趣,對異性沒感覺。不像你,男女通吃。”白凈男子拉長了聲音。
“謝謝夸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博愛呢?”說著,謝頂男人伸手拿過床頭手機,看了看,“才晚上十點多,要不再來一次。”
“黑牛哥,你還是饒了我吧,我是服了。”白凈男子聲音嗲嗲的。
“嘿嘿,服了就好,服了就好,誰讓你老是仗著年輕呢?”說到這里,謝頂男人“咦”了一聲,“怎么有老曲的電話?”
“哎呀,你真是忘性不小,他下午給你打的電話,你當時只顧得讓我侍候著,和他說了幾句就掛了。”白凈男子嗔了一句,“真是的,難道你忘了?”
“哦,好像有這么回事?他問我什么來著…”謝頂男人自言自語著,“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說著,他話題一轉,“對了,你說姓楚的和姓云的真是在一個屋子里睡的?”
“那還有假,你都問幾遍了?”白凈男子“咯咯”一笑,“你不會說他們也…像咱倆一樣吧。”
“那有什么不可能,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媽的,我怎么把自己也罵了?不過我看他們十有八九也是沒干好事。”謝頂男人“嘿嘿”一笑,“你說,就他倆那身體,是不是…”
白凈男子睜開眼,盯著眼前的人:“黑牛哥,你是不是想和姓楚的那個了,是不是相中他那一米九的身板了?”
“嘿嘿,吃醋了?我也就是隨便一問,我的心里只有你。”說著,謝頂男人話題一轉,“我不是對他倆那方面感興趣,就是感覺他們是故意做出來的,就是為了讓我和老劉知道,姓楚的好從中漁利。”
“你不要那么多疑好不好?即使真像你說的那樣,也必須要適當拉攏他。”白凈男人認真的說,“我看出來了,姓楚的肯定不是任人統治的人,肯定不會完全歸附于你,但絕對不能讓他完全倒向老劉那邊。而且我感覺他的能量很大,破壞力也不小,也許真像傳的那樣,就是姓楚的背后關系提拔了姓云的。所以,你現在的做法是明智的。”
謝頂男人摸了摸頭頂:“這倒是,可不能讓他完全和老劉勾搭上,我看老魏也沒安好心,那個小娘們也不是省油的燈。”
“知道就好。不過有一點你要清楚,他不會像我這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白凈男子白了謝頂男人一眼。
“嘿嘿,一說到他,你就吃醋。”謝頂男人在對方小白臉上摸了一下,“看這臉蛋多白,跟你一比,他簡直就是黑臉判官。我放著白面不吃,為啥非要吃黑蕎面呢?”
“就會哄人。”白凈男人臉上飄起了一抹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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