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的語氣忽然軟了:“楚鄉長,別這樣,有話好商量。◢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現在我小命就攥在你手里,還能對你怎么樣?我確實沒有什么瞞著你,我就知道那么多,其它的確實不知道。我現在就好比喪家之犬,你是我唯一敢聯系的人,我有什么肯定會對你講的,除非你沒問到,或是我一時蒙住了。”
楚天齊“嗤笑”道:“你這家伙倒是理由真多。那我問你‘傻子’和‘三哥’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這些你都問過了,事后我也盡量回憶過,可我確實不知道。”趙六的聲音可憐巴巴的,“還是求你行行好,趕快給我一些解藥吧,否則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什么情況?楚天齊不解的問:“你沒按我教的方法練嗎?癥狀還沒消失?”
趙六的聲音傳了過來:“練了,上次自打你說完,我連著一周都是每天兩次練習,到四天的時候,肚里也就不疼了。可是這幾天又疼了起來,連續三天了,就是不運氣的時候也疼,尤其我可沒動歪念頭。”
怎么會呢?楚天齊對自己的手法可是很自信。上次在動對方穴道的時候,自己的力道、火候也拿捏的很準,應該不會呀。那又是為什么呢?楚天齊問:“你說說具體情況。”
“前天半夜我正在睡覺,就疼醒了,后來喝了點熱水才好了些。可是這兩天一直沒停了疼,該不會是沒有及時服用解藥,加重了吧?”趙六的聲音滿是擔憂。
楚天齊問:“是幾天一直疼著,還是斷斷續續的疼?疼的位置一樣嗎?”
“也不是總疼,就是一陣一陣的,好像比以前疼的位置靠上,八成是轉移了吧?”趙六明顯帶著悲觀的情緒,“照這樣下去,我看用不了多長時間,我的小命就沒了。”
楚天齊沒理對方這個茬,而是繼續問:“你現在在什么地方?”
“我…我在…深山里。”趙六給出了答案。
楚天齊明白對方的意思,知道對方不愿意說出具體位置,才給了這么一個模糊的回答。當然,他也不是要問對方具體的位置,只是疑惑對方為什么會疼。他追問著:“什么地方的深山?”
“就是…就是反正山挺大,整天霧氣騰騰的,到處全是樹,見個太陽也難。這幾天就更見不著太陽了,光下雨就下了四天,今天才暫時停了,我這才到山頂上找到了一個有信號的地方。”趙六依然給出了這么一個模糊的答案。
聽到這兒,楚天齊已然明白,整天不見太陽,經常下連陰雨,肯定是南方的深山里。北方人到這樣的環境,不肚子疼才怪,這是胃上的毛病。如果待的時間過長的話,身上的骨頭、關節也會疼。他冷哼道:“趙六,我已經知道你為什么會疼了。你就是沒有聽我的話,肯定私自運氣了,而且你還動了鬼心眼,以為不用再求我了。如果要是肚子不疼的話,你是永遠不會找我了。對不對?”
手機里一陣沉默,才傳來趙六哀求的聲音:“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還是請你快點給我解藥吧。”
“現在知道保命了,早干什么去了?”說到這里,楚天齊故意停了下來。
“快救救我吧,求求你了。”說著,趙六變換了語氣,“要是我死了的話,你也是要擔責任的。”
“少他媽嚇唬老子,老子又不是嚇大的。”楚天齊并不為所動。
見要挾不成,趙六又用上了軟辦法:“楚大爺,你就救救我吧。你當初能放了我,說明你就是個善良的人,現在我都要死了,你肯定不會不管的。”
楚天齊笑著道:“這話我愛聽,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但你要完全按我吩咐步驟去做。否則,還會犯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我也不再管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能做到嗎?”
“能,一定能。我知道,要是不聽你的話,我就會疼死。”趙六做著保證,“我聽話,一定聽話。”
“那我該怎么給你解藥呢?”楚天齊反問。
趙六回答:“寄給我吧。”
“你那不是找死嗎?信封上面有地址,要是稍有不慎,被他們現了你的具體位置,你還能活嗎?”楚天齊提出了疑問。
“那怎么辦?那也比活活疼死強呀。”趙六“哎喲”了兩聲,“我現在就疼的厲害。”
“遠水解不了近渴。”楚天齊假裝思索了一會兒,故意壓低了聲音,“這樣,我先告訴一個緩解的法子,估計有個兩、三天就能好,能維持個一段時間不疼,你聽好了…”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更低了,只有對面的趙六才聽的清,說完,他問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正好裝著紙筆。”趙六說到這里,話題一轉,“那我趕緊去買了。”
“等等,你著急個屁,你知道怎么弄,怎么吃嗎?”楚天齊叫住了對方。
“對,對,我太著急了,還沒等你說完呢。”趙六陪著小心,“你說,我繼續記。”
“這個先一會兒再說。”楚天齊沉聲道,“你剛才說不知道他們叫什么,是干什么的?那你能說出他們有什么特征嗎?”
“特征?特征?”趙六連著嘟囔了兩句,說道,“‘傻子’個不高,跑的挺快,眼挺亮,看著就挺賊的。”
楚天齊心中暗道:對上了,果然此傻子既彼傻子,應該就是“易拉罐騙局”中的傻子,也就是自己五月一號那天在定野市追的那個傻子。
趙六聲音繼續傳來:“三哥長著斗雞眼,說話公鴨嗓。”
“哦,你說什么?”楚天齊一驚,忍不住插了話。
“我說三哥是斗雞眼,公鴨嗓。”趙六試探的問,“這算不算特征?”
“算,當然算了。”楚天齊聽著對方的話,心里已經鎖定了一個人。
“那你就把怎么吃那些東西,告訴我。”趙六又提出了最關心的事。
楚天齊沉聲道:“好吧。在告訴你之前,你要遵守幾條約定:一、吃之前你要給我打電話,吃之后還要給我打電話。二、近一周,每天給我打一個電話,時間就選擇在中午,要不我沒時間,接電話也不方便。三、以后每周都要給我打一次電話,時間也是中午。四、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最好這個號碼也不要換,萬一方便給你解藥了,我也好找到你。”
“行行行。”趙六一連回了三個“行”,那意思很明顯:快告訴我后面的步驟吧。
忽然,一個聲音傳進楚天齊的耳朵,不是電話里的聲音。他不由的一驚:公鴨嗓。楚天齊迅從小凳上下來,把身子哈下去,就像蹲下系鞋帶似的。其實,他只是為了擋住自己的身體,整個鼻子以下也隱在了桌子下面,只留著眼睛望向聲的地方。
目光到處,是一個正在打電話的男人。雖然那人戴著墨鏡,但對方的個頭和聲音,楚天齊卻看的清,也聽的準。
“你快說呀,我該怎么吃?”手機里的聲音很急。
楚天齊這才意識到,還有一個家伙等自己回話呢。顧不得多說,楚天齊壓低聲音回了幾個字:“明天買到再說。”說著,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到隨身挎包里。
此時,前方打電話的男人也已結束通話,收起手機。他摘下墨鏡,向四外望著,可能在找吃飯的地兒。
斗雞眼,沒錯,就是他了。這樣想著,楚天齊猛的站起身,大步向對方走去。
那人正手拿墨鏡,嚼著口香糖,裝酷四顧著,忽見一大個子快步走來。他先是楞了一會兒,還舉了舉手,然后轉身便跑。
“胡三,哪跑?”楚天齊一聲厲喝,腳下力,追了上去。
這是一條小吃街,除了人就是人,楚天齊根本不可能全力施為,就跟追傻子那天的情況差不多,一時抓不到對方。但就是這樣,對方仍然沒有脫離他的視線。
十多分鐘后,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步行街。步行街盡頭,是一個小廣場,兩人便都奮力奔跑起來。
雖然廣場上也有行人,雖然也只能施出幾成腳力,但楚天齊腳下度仍然略勝一籌。不多時,他和那人只差了十來米的距離。
“胡三,你還往哪跑?”楚天齊在后面邊追邊喊,“你能跑的了嗎?”
“你為什么追我,我不是都按你說的做了嗎?”那人連跑邊說,“從你說完以后,我已經好幾年都沒回去了,難道你還不放過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胡三,為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很。”楚天齊雖然說著話,但腳下卻沒停歇,反而還暗暗加了勁兒。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非要趕盡殺絕不成?”那人說著,偷眼向后一瞅,“媽呀”一聲,向前躥去。
兩人之間已經僅剩五米的距離,那人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楚天齊。
這家伙干什么?楚天齊腦中念頭一閃,沖上前去,一把抓住對方。他手上一使勁,“啪”的一下,把對方摔到地上,踏上了一只腳。
“哎喲,疼死我了。”那人大喊道,“姓楚的,你小子真狠,真不是東西。”
“我狠?你才狠。你他媽才不是東西”嘴里罵著,楚天齊在對方屁股上踢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