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一邊走著,一邊特意觀察了一下。他發現這就是一輛普通的黑色“桑塔納”,而且是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桑塔納”。離轎車越來越近,楚天齊覺的,心臟跳的也越來越厲害。
轎車左側后車門,適時從里面打開了,楚天齊略一遲疑,低頭彎腰跨了上去。
沒有擔心的襲擊動作,只聽到有人說了一句“關門”。當楚天齊聽話的關上車門時,轎車便“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坐在車上,楚天齊看了一下車上情況,除了駕駛位上坐著一個男人外,副駕駛位和自己的身邊還各坐著一個男人。三人都是黑衣黑褲黑墨鏡,唯一的區別就是司要比那兩人臉色白上一些。
“看什么看?有什么沒囑咐到的,再囑咐囑咐,要不怕是沒時間了。”司顯然是從觀后鏡中,看到了楚天齊來回轉動頭的動作。
聽出了對方話中的恐嚇味道,但楚天齊并沒放在心上,反而注意到了對方說的“囑咐”兩字,急忙掏出,撥打起來。
對方沒有阻止他打電話,而是繼續開著車。只是坐在身旁的男人,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楚天齊中的。
通了,里面傳出汪岳峰的聲音:“楚兄弟,我聽那個小陳說,說你有事出去了。什么事這么著急?比考察還著急。不是出去會那個小美女去了吧?哈哈…”
楚天齊心里話:我還有那個閑心?他對著道:“汪處長,朋友有點急事,讓我去幫著處理一下,今天考察的事就全拜托你了。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話,你就對小陳講,我走的時候已經向她交待過了。”
“好的,你既然讓她代表你,那就說明你對她的信任。你放心,一切有我呢。”汪岳峰的心情不錯,語氣中充滿了調侃的味道。
楚天齊當然沒心情和對方開玩笑,便又說道:“對了,汪處長,要是我今天回去晚了的話。到時你就告訴小陳,讓她帶人先坐今晚的火車回去,我隨后自己再回去。”
“不著急,讓大家在這兒住著,等你什么時候回來,再一起走。”汪岳峰熱情的道。
沒有心情再廢話,楚天齊直接說道:“汪處,火車票都已經買好了。再說,他們回去也都有事。”為防對方再繼續聊下去,他直接說道,“馬上沒電了。”說完,掛斷電話,把裝了起來。
打完電話,轎車上一下子沒了聲音。車上的人都不說話,但身旁的人不時把目光瞄向自己。就是前面的兩人,也總是通過后視鏡觀察自己。楚天齊注意到,后排座位的車玻璃根本就看不出去,再加上車里面坐著的三個一言不發的黑衣服黑墨鏡男人,他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反正前面有司擋著,外面也基本什么都看不到,而且自己只要一轉頭,旁邊的黑衣人都會警惕的盯著自己不放,有時還會警告一句“不許動”,楚天齊感覺很不自在。后來,他干脆往座位上一靠,閉上了眼睛。但他從上車那時就做著的戒備,卻一點也沒敢放松。
閉著眼睛,楚天齊的心緒很不平靜,他盡量控制著控制著,心情才放松了一些。楚天齊開始思考著現在面臨的事情,他要好好想一想,想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電話來的很突然,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電話內容,也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如果是好事的話,哪有這么做的,又是盯梢,又是警告,還這么如臨大敵的看著自己?楚天齊明白,要想沉著應對接下來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找找那個委托“龍哥”的人,俗話說“鹽從哪咸,醋從哪酸”,總要有個出處吧。知道了是誰和自己過不去,才可能找出癥結所在,也才可能找出應對辦法。
他從對方的通話中,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對自己的情況幾乎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對方只說有一個老大“龍哥”要見自己,但 在自己的印象中,從來沒有和一個叫“龍哥”的人打過交道,仇人中沒有,朋友中更沒有。那么,這個“龍哥”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又為什么要見自己呢?答案應該就是,對方是受人之托。
既然對方是受人之托,那又會是什么人呢?不用說,肯定是仇人,不會是朋友,否則怎么會用這種方式?要說自己的仇人,不多也不少,既有公務人員,也有社會閑散分子。既有像販毒集團那們的團伙,也有像胡三那樣的無賴,同樣還有人模狗樣的“正經人士”。
楚天齊把自己得罪過的,或是對自己有可能敵對的人,列了出來,一個個的篩選著。
第一個進入楚天齊腦海的,是老幺峰鄉書記孔方。因為孔方剛剛和自己發生過摩擦,就沖孔方在和自己沒有過任何沖突的情況下,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自己,說明對方心胸非常狹隘。心眼太小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這樣的人往往為達目的,是不擇段的。而且,孔方在情勢對他自己不利的情況下,竟然來了一招假裝暈倒的鬧劇。說明他為了擺脫困境,根本不怕給同僚和社會留下恥笑的話柄,也表明這個人臉皮特別厚,厚到幾乎可以不要臉了。
通過以上兩件事,就說明孔方這個人無所不用其極,再加上今天這事發生的時間,和那兩件事間隔的時間又不長,也有看似因果的關系。那么,孔方的嫌疑就非常大。
但仔細一想,楚天齊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結論。因為孔方做為一個公務人員,而且只是一個在鄉里工作的公務人員,不可能結識到今天這類人。沖今天這撥人的做法看,顯然像是黑社會的人。而且這撥人又是在省城,孔方就更不可能接觸上了。另外,孔方再難纏,他畢竟是公務人員,和自己同在官場,他要是想對付自己的話,應該還是會用官場段的。這是官場的潛規則,孔方應該明白,否則,他早就被官場淘汰了。因此,孔方即使痛恨自己,那么今天的事也應該和他扯不上關系。
孔方的嫌疑排除了,在官場上的對就都可以解除嫌疑了,因為這些人在和自己爭斗的時候,都是應該會遵循官場規則的。當然,有些人會用陽謀,有些人會用陰謀,但不管陽謀還是陰謀,都不能出了官場潛規則的大格。今天這種方式,顯然不符合那個“潛規則”。
既然不可能是官場的人,那么讓“龍哥”找自己的人,就極可能是社會的人。社會上的人也得罪了不少,比如販毒集團,比如“超哥”魏超群,比如胡三、王曉力、“狗二橫”之流。
想到販毒集團,楚天齊想到了以前的事。自己配合警察抓過吸毒分子,也無意中配合著抓過販毒集團成員,為此還被對方圍攻,自己也因此負傷,來了一出“血濺玉赤”。販毒集團對自己恨的要命,從他們上次的操作法來看,是狠不得自己馬上就死。但從今天這撥人的操作法看,似乎比販毒集團對自己的法,又溫和了許多,最起碼不像是立馬就要自己命的樣子。因此,販毒集團也可以暫時排除在嫌疑之外。
楚天齊又想到了胡三、王曉力、“狗二橫”之流,這幾個人都屬于混混類。平時主要干的都是欺行霸市、跌皮訛詐的事,就是為了一點錢而已。楚天齊聽雷鵬說過,這類人不屬于亡命徒,只要不把他們逼的完全沒有出路的話,他們是不會要對方命的。他們深知一命抵一命的道理,他們可不舍得隨便把自己的命也賠進去。另外,要想請動省城混社會的人,以他們的經濟實力,恐怕還不夠格。那么,這些混混,也就擺脫了嫌疑。
既然這些人都不是,那么“超哥”魏超群,有沒有這個可能呢?有,非常有,楚天齊馬上給出了答案。楚天齊后來從雷鵬那里了解道,“超哥”雖說在物資局上班,那主要是他老爹魏龍給他弄的,為的就是讓他掙一份工資,為了就是有一個單位好拴著他。但其實“超哥”就是玉赤縣的一個社會大哥,
當然也不是最大的大哥,他還不夠那個實力。
后來“超哥”從服刑的地方跑了,這個消息還是魏龍告訴自己的,提醒自己小心。楚天齊還聽雷鵬說過,據“超哥”同伙交待,“超哥”不止一次說過,楚天齊是他“超哥”的克星。“超哥”還表示過,一旦有會的話,一定要讓姓楚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是自從“超哥”跑了后,就一下子杳無音信了,連警察都沒有他的線索。
會不會是“超哥”忽然冒出來呢?那他怎么又會突然在省城出現?還是說他一直就在省城?
“省城、省城”,楚天齊心里默念著,忽然有兩個人的名字出現在腦海里。他心中暗道:請出“龍哥”的幕后黑難道是他們?
正這時,汽車發出“吱…”的剎車聲,司的聲音傳來:“下車。”
楚天齊睜開眼睛,盡量伸長脖子向前看去,從前面兩人間透過的的縫隙看,這里自己沒來過,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帶著誰是“幕后黑”的疑問,楚天齊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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