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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血濺玉赤1

  就在楚天齊胸中壓抑不已的時候,雷鵬洗完澡出來了,他穿好衣服時,才發現楚天齊的的面色不對,于是說道:“怎么了?是哪不舒服?”

  “沒什么,可能是沒休息好吧。”楚天齊盡量克制著情緒。

  “走吧,出去找地方坐一坐。”

  “不去了,我還得回去陪床。”

  “去吧,咱倆聊聊,你也放松放松心情。反正現在也到吃飯點了。”

  楚天齊覺得不能拂了雷鵬的心意,就同意了。很快,二人到了一個叫“涮吧”的火鍋店。

  正是吃飯的當口,火鍋店出出進進的人很多。雷鵬到服務臺要了一個小卡間,和楚天齊一起上了二樓。卡間不大,正好是二到三人的位置,但里面很干凈。

  服務員跟了進來,征詢客人的意見后,點著碳火,把取來的湯料放在火上。雷鵬知道楚天齊的口味,直接點了涮的肉和菜,把劃好的清單給了服務員。酒是要喝的,雷鵬要了一瓶沃原老窖四星。

  店里效率很高,就在服務員出去不到五分鐘的時候,肉和菜已經上來了,沃原老窖四星也放在了桌上。

  夾了一些肥牛放在鍋里,給二人杯里倒上酒,雷鵬說話了:“哥們,這幾天陪床累壞了吧。”

  “還行。”楚天齊的情緒不高。

  在整個吃飯過程中,楚天齊一直心事重重,除了喝酒,肉和菜也吃的很少。盡管雷鵬說話很多,可他就是“嗯、啊”的應著。

  看著楚天齊的樣子,雷鵬也有了些火氣:“你是怎么了?要死不活的。大叔已經有知覺了,你還有什么擔心的?相信很快就能出院了,當然了,回家后還要有一段時間恢復。”

  楚天齊沒有接茬,向雷鵬舉了舉酒杯,又一飲而盡了。

  “你是因為背黑鍋的事有情緒吧,我告訴你,馬上就能破獲販毒集團了,這次一定會給你出證明,證明你不是‘無故失蹤’。”雷鵬說道,“還有告狀信的事,你放心,已經有眉目了。”

  聽到這里,楚天齊放下酒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叮呤呤”,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雷鵬接通了手機:“好,我馬上回去。”說完,雷鵬掛掉手機,一邊穿上衣外套,一邊說:“我有急事,先走了,你慢慢吃。”不待楚天齊應聲,他已走出了卡間。

  剛才有雷鵬在旁邊說話,楚天齊還感覺心里悶的慌,現在就剩自己了,那種壓抑的感覺更甚了。于是,桌上還剩下的少半瓶酒,很快就被他消滅掉了。

  出了卡間,楚天齊到吧臺去結帳,被告之有人付了,他揣上錢,出了火鍋店。

  當地十月中旬的天氣已經比較冷了,是啊,再有兩周就要進入供暖期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外面的溫度應該在零下了,很冷,因此大街上的行人很少。即使有人經過,也是行色匆匆。

  出了火鍋店,就是玉赤縣的環城公路,楚天齊邁著略有凌亂的步子,慢悠悠的前行著。

  “酒入愁腸愁更愁”,酒精的麻醉沒有減輕痛苦,反而更加勾起楚天齊內心的憂傷。黑黢黢的夜里,行走在黑漆漆的路上,內心的壓抑讓他不愿自制,發出了“啊…”的聲音,聲音很快就被暗夜吞噬了。但楚天齊仍然執著的喊著,以期減輕內心的痛苦。

  風,毫無來由的吹了過來,嗆的楚天齊一陣咳嗽,停止了喊叫。被風嗆過的喉嚨一陣發癢,胃里也翻江倒海起來。楚天齊急忙跑到路邊,蹲在了地上,“哇”的一聲,一口濁物噴射而出,緊接著一口,又一口。

  過了好一會,楚天齊慢慢站起身,掏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感覺頭腦清醒了一些。他移動腳步,離開被自己污染的路面,來到一處橋欄桿處。

  玉赤河大部分已經封凍了,只是在寂靜的黑夜還能聽到冰面下有流水的聲音。

  站在空曠的橋面上,環視著周圍的景物,楚天齊的內心極度空虛,那遠處淡黃色的燈光更加襯托出一絲凄涼。

  楚天齊的腦海中,一直清晰的閃現著“O型血肯定不能有AB型的孩子”,這是醫學書上講的,也是獻血處的女孩說的。他內心自問著:“我到底是私生子還是被抱養的?或者是被揀來的?”但他明白,無論是那種情況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自己肯定不是親生的。

  “我來自哪里?我到底是誰?誰能回答我?”楚天齊在內心呼喊著。

  沒人回答他,而此時胃里的燒灼感卻更強了,頭也疼了起來,但他覺得與內心的傷痛相比,這都不算什么。

  我該怎么辦?怎么辦?對,練功夫。楚天齊心里自問自答著。他每次在心里不痛快的時候,只要活動一下筋骨,心情立馬就會好了很多。

  來到橋邊平臺處,楚天齊甩掉厚重的外套,馬上扎了一個馬步。平臺處不能行車,現在又夜深人靜,正好練功。

  心隨意動,身隨心動。楚天齊運行了一遍氣息后,舒展開腿腳練了起來。盡管已經到了滴水成冰的季節,楚天齊的身上仍不時有熱氣冒出。就在楚天齊練到尾聲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到小腹處一陣鉆心疼痛,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楚天齊很困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近一段時間經常出現這種狀況?

  待疼痛感消失后,他又練了起來。

  縣城西北角,破舊倉庫。

  這是一處多年廢棄的院子,是以前的縣化肥廠。廠子倒閉后,前后有兩家私營企業租做倉庫,結果倉庫保管員全都離奇死亡,之后就再也沒有企業租賃了。

  院子很大,生產設備早已經拆走,只留下一些破敗的水泥底座,和幾間破爛的廠房。

  多年不用的院子里,此時卻停著六輛汽車,汽車的品牌不一樣,車牌號省份不一樣。但它們也有共同點:底盤高、發動機功率大、越野性能強。院子的房頂上,伏著兩個人,他們此時正警惕的觀察著周圍情況,并不時用帶紅外錢功能的望遠鏡向遠方眺望。

  倉庫大房子里,正中空地上,站著五個人,這些人都蒙著面,只露出眼睛。地上放著兩個應急燈,局部的光亮與四周的一片漆黑形成鮮明的對比,更增添了一些陰森恐怖的意味。

  “確定了嗎?就是他一個人?”一個“公鴨嗓”的聲音說道。

  “沒錯,傳遞回的信息就是只有他一個人了,另一個人先走了。”說話的是個胸部露著半球的女人。

  “好,告訴我們的人,一會按計劃行動。”又是“公鴨嗓”的聲音,“他可沒少給我們制造麻煩,我們一定要滅了他。”

  “能用槍嗎?”半球女人問道。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用,因為一旦用了槍,條子的追查力度要大的多,我們很容易暴露。”“公鴨嗓”命令道,“告訴我們的人,做好行動準備。”

  在玉赤飯店的一個套間里,一個男人正在接著電話:“好,好的,你做的很好。就是要選外面的人,一旦事情不秒,也不會牽扯到我們。對,狠狠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我一會也會去的。等候命令吧。”男人說完,掛掉了電話。

  “先讓我嘗嘗你老二的厲害吧。”一個女人發出嗲嗲的聲音說道。同時雙手已經抓著男人的處,動了起來。

  隨著女人的動作,男人的喘息越來越重,嘴里叫了一聲:“你個爛貨,大爺就讓嘗嘗厲害。”一翻身壓了上去,頓時聲語充斥著整個房間。

  當楚天齊第二遍練到關鍵的招式時,小腹部再一次疼了起來,而且比第一次疼痛感更強。他急忙捂著腹部蹲了下來。

  他不明白近一段究竟是怎么了。

  休息一會,楚天齊直起身繼續向前走著。雖然小腹部的疼痛消失了,可他內心的痛苦又涌了上來:我到底是誰?

  來到環城路的另一面,楚天齊拐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巷,說是小巷其實也不小。巷子兩邊是一些街面房,好幾家店鋪都還沒有關門,依然亮著燈,等著顧客上門。

  熟悉的音樂飄了過來,是近兩年經常在KTV和聚會的場合被唱起的歌曲: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你無怨無悔的愛著那個人,我知道你根本沒那么堅強。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相愛總是簡單,相處太難,不是你的就別再勉強…”

  楚天齊向傳出歌聲的方向看去,歌聲是從一個發廊發出來的。發廊的門頭上安著彩色燈管,燈管發出昏暗的彩色光線。發廊門口的音箱還在頑強的發出“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的聲音。

  楚天齊正好要經過這個發廊,他隨意向里面望了一下,整個發廊里的燈光也是粉色的。一個留著怪異發型、衣著暴露的女孩馬上走出屋子,嗲嗲的說道:“帥哥,進來玩玩吧。”

  楚天齊覺得一陣惡心,沒有搭理女孩的問話,直接快步向前走去。他的身后傳來女孩放肆的聲音:“喲,看不出來,還是個雛呢!”

  楚天齊迅速出了巷子,到了主街上。只要橫穿主街,再穿過前面的巷子,就能看到縣醫院了。

  這時,他的左耳突然急速動了幾下。楚天齊心中一驚:難道要出事?因為只有在他生氣或感受到危險信息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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