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級壓死人!剛剛馬王爺發飆的時候,爨澍同志還可以義正辭嚴的爭辯兩句,但是一旦人家說的是官話套話,頓時讓爨書記無話可說,畢竟他不是鄧某人這個混球啊。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在官場中熏陶幾十年,很多規矩早就深入骨髓,那種硬抗上官的野路子,絕對不是爨澍同志做得出來的。這一點他跟鄧某人有本質上的不同,小鄧同志橫踢馬槽慣了,從小到大就沒有守規矩的習慣。
倒是馬秀口無遮攔:“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某人上演苦肉計,然后…”
小丫頭到底是小丫頭啊!不管智商多高,不管你是什么樣的學霸,社會這個大課堂可不是在學校學會的。最少什么時候說話,什么時候藏拙,這種事沒有親身經歷過,還真的沒有教訓啊!
“不許胡說!”馬王爺一瞪眼,隨即給女兒夾一塊甜點,“此類案件沒有事實根據不要亂說話,這里都是你的叔叔伯伯咳咳和領導,什么時候輪到小孩子說話?快吃,吃完回去睡覺,熬夜對女孩子不好!”
真暖心!高霓娜居然有點羨慕了,高成功可沒有這樣過,說白了老高同志還是重男輕女的。當年生了女兒那是相當的不滿意,從小到大沒有感受到這樣的父愛,看看馬王爺簡直是暖心呢!
哼哼!很顯然馬秀已經習慣了父親的溺愛,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直接起身招呼高霓娜:“霓娜姐我們走吧,男人的事情我們不參與,亂七八糟的好煩人呢!”
兩女揚長而去,馬王爺那張老臉瞬間沒有了笑容,再看向爨澍的時候冷颼颼的,仿佛有無數的暗箭射出來。連鄧華和華偉國都感覺到馬王爺的殺機,這是要向錦城市下死手么?
似乎比空降兵的殺氣更大,很難想像曾經是地方派精英的馬英飚,會把錦城市的干部怎么樣。畢竟這里是荀志敏的老巢,是地方派的根據地,是空降兵極少的城市。
這里九成以上干部都是地方派,按理說馬秘書長也是地方派的干將,不應該向錦城市下死手的。可是到了錦城市以后,表現的似乎有點反常,最少在華偉國和鄧某人看來很反常。
氣氛越來越凝重,俊峰雨悄悄站起身溜走了,俊公子著實不習慣這樣緊張的氣氛。這家伙也是累了,跟在鄧某人身邊,讓他知道了什么是官身不由己!
當姚鳳明已經開始喘不過氣的時候,馬秘書長終于發聲:“投毒案不管是誰做的,不管他想要達成什么目的,必須深挖嚴懲!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偵破案件、消除影響,我們堅決不能姑息養奸,這也是趙慶同志的意見。”
難怪趙省長一直沒有電話過來,感情人家早就和馬王爺溝通過了,想來也是。堂堂的省長大人跟他小鄧同志也好,跟爨澍同志也罷,根本不屑于交流啊。
不過馬英飚的話聽在鄧華耳中,和聽在爨澍耳中完全不一樣的效果,爨書記的汗順著鬢角往下流。小鄧同志始終沒把地方派老大當回事,不管事實上老大趙慶,或者潛在的精神領袖某人。
但是在地方派干部心目中,趙慶那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呀,可以左右自己生死的存在!爨澍怎么可能不心驚肉跳:“請省長和秘書長放心,錦城市務必全力以赴偵破此案,我現在就去安排!”
從警方到行政樓層抓人一直到現在,爨澍都沒有向警方做過任何指示,甚至沒有打過電話。作為官場中浸淫多年的干部,在投毒案件爆發的一瞬間,就已經有了深深的危機感。
他知道有些事已經觸及了底限!沒錯就是觸及了底限,下面的某些人也許不懂,但是不等于爨澍不懂啊。身為市委第一書記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職責是什么,更清楚一旦案件坐實后果多嚴重。
這也是官場多年老干部的直覺,更是老奸巨猾、趨利避害的直覺!他知道遇上這種案件,身為錦城市一把手的自己,多說多錯多做多錯,最好的處置方式就是保持沉默!
現在有趙省長的命令,爨澍仿佛終于想起自己的職責,馬英飚冷哼一聲:“免了吧!就憑錦城市這些干部,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現在宇文常勝已經接手,華副省長坐鎮指揮,我選擇相信省廳干警!”
“省廳干警已經去支援常勝同志!”華偉國掐滅香煙,“這個案子不是簡單的投毒,是不是刺陶事件和刺何事件的延續,到目前為止沒有證據不好說,但是省里面不會輕言放棄。”
難怪這二位身邊沒人呢,感情人家早就動手了,爨澍感覺自己胸悶氣短頭腦發脹。特別是華偉國的潛臺詞,簡直是太嚇人了,居然把投毒案和刺陶、刺何事件相提并論。
基層干部和老百姓不知道什么刺陶事件和刺何事件,可是身為省委委員,錦城市市委第一書記的爨澍,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兩個震驚全國的案件?
全國處級以上干部都被通報了呀,那是建國后極其罕見的刺殺事件,是針對副省級干部的惡性案件。即便去年沸沸揚揚的唐正飛買兇殺人案,也沒有這兩個案件影響力大。
前者僅僅是縣級市市長遇害,之所以會轟動全國那是有人推波助瀾,那是高層博弈的結果。而刺陶事件和刺何事件卻嚴控傳播范圍,沒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這兩個案件捅到媒體去宣揚。
那是找死的行為,但是兩個事件的影響超乎想像,據說祁連省因此將失去諸多的機會。有小道消息稱,如果案件不能徹底偵破的話,祁連省未來五年不會誕生新的副廳級以上干部。
誰也不知道這小道消息的真偽,但如果小道消息是真的,對整個祁連省官場而言都是災難性的。不只是幾個高級干部的職位,那意味著高層對祁連省地方派的強勢打壓!
某些人真真是不作不死!爨澍感覺自己呼吸都開始困難了!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經終結了,甚至不需要官方的定性,僅僅是把三個案件并列在一起,帶給祁連省的沖擊可想而知,地方派大佬對他的態度也就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