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這家伙不按牌理出牌啊,袁主任一陣頭疼,豈止是頭疼?袁主任恨不得把出損招的家伙踹死。招惹什么人不好,偏要招惹一個死不要臉的家伙,這樣的滾刀肉著實難以處理。
其實鐵柵欄的出現,還是被很多辦公廳干部詬病的,只是辦公廳這里本來就是奇葩聚集地。出現任何奇葩事都不奇怪,現在被鄧某人抓到把柄也就不足為奇。
問題是袁勝需要解決問題,絕大多數辦公廳干部被堵在門外,誰都進不去算咋回事?難道不工作了都回家?成何體統啊?
很多吃瓜群眾看著呢,袁主任輕咳一聲:“我們畢竟還是政府機關么,還是要開門辦事的么,怎么可能用軍人站崗?鄧華同志還是讓開吧,到上班時間了,不要耽誤辦公!”
啪!咣當!稀里嘩啦!鄧華一掌把桌子掀翻,上面的碗碟全都摔在地上,湯湯水水的全都潑灑而至。袁主任根本來不及反應,那點湯湯水水相當部分灑到他褲子上!
不等袁勝發飆鄧華已經咆哮出來:“你們還知道自己是政府機關?還知道有人要到政府機關辦事?還知道政府機關是為人民服務的?把自己關在籠子里,把老百姓關在外面,你們把省政府辦公廳當成動物園還是馬戲團?”
我草!誰是領導啊?所有人都看傻了,應該是領導給下屬下馬威的,現在換做下屬給領導下馬威,這是要天翻地覆的節奏啊!
可是鄧某人的話,字字犀利、句句狠辣,偏偏人家還站在道德制高點。其實弄一個鐵柵欄,的確有點過份,包括省政府辦公廳內部,都有不同的聲音。
現在被鄧某人當場駁斥,本來要發飆的袁勝,一下子被憋回去了。你讓他怎么說呀,畢竟把政府辦公廳封閉起來,絕對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
正如鄧某人所說的,隔著籠子咳咳是隔著鐵柵欄內外有別,你是把自己當成大熊貓滾滾了么?或者說從此省政府辦公廳于天下人為敵?
關我什么事?袁勝這個憋屈呀!袁主任想要說一句賣賣痞,偏偏還不敢說出來,不是說害怕鄧某人如何。這倒鐵柵欄不是馬王爺弄出來的,卻是他默許的,抨擊鐵柵欄就等于抨擊馬王爺啊!
老袁不敢出聲,鄧華卻不放過他:“作為服務省政府領導的機構,作為省政府機關的代表,卻上演高高在上脫離群眾的戲碼,這就是祁連省經濟落后、政治封閉的原因嗎!”
被秦武強塞到省政府辦公廳,本來就讓鄧某人大為光火,昨天跟女人們在一起不想跌份。古城一哥絕非那種跟女人抱屈的小男人,這家伙從得到消息那一刻開始,就憋著一股氣呢。
今天即便是沒有鐵柵欄,也會有人柵欄出現,不出現任何柵欄鄧某人也會沒事找事。不只是為了向秦武示威,更是要打響進入省政府辦公廳的第一槍。
沒錯就是要打響這一槍!自從任命下達甚至從省委常委會人事會議結束,小鄧同志的電話就沒斷過,有假惺惺問候的有直接冷嘲熱諷的,還有恭祝他早日被人踢出門的。
這個周末鄧某人被人火上澆油,他現在就是一團大火球,偏偏大火球遇上了鐵柵欄。如果此時他不能小事鬧大大事鬧上天的話,他也就不是鄧華了!
“鄧華同志,封閉柵欄這種事可以商榷,現在是不是…”
千不該萬不該,袁勝不應該接受這項任務,在鄧某人的氣頭上,爭取打開鐵柵欄門讓大家進入。現在眼前的家伙軟硬不吃,看這意思不管誰來,都敢堵門不讓進啊。
這絕對不行!已經過了正式上班的時間,所有人都等在外面,畢竟省政府辦公廳不是袁勝說了算的。他的上面還有那么多領導呢,馬王爺就不說了,二三把手都不會放過他!
說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實際上即便同樣是省政府辦公廳黨委成員,各位之間還是有著巨大差距的。說白了他袁勝是為班子成員服務的,受他領導的只有兩個人。
現在看來,已經沒有人接受袁主任領導了!另一位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康寧峰,那是趙慶省長的生活秘書,在省政府辦公廳有著超然的地位,誰敢管他?
新來這位姓鄧的,還沒有接受正是任免呢,就已經給了袁主任一個下馬威!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今兒算是把里子面子都丟了,偏偏還拿他沒辦法!
哼哼!鄧華不給袁主任辯解的機會:“小小的省政府辦公廳就把自己封閉起來,政務院是不是要把自己打造成軍事堡壘?中央領導同志一再重申,我們的機關我們的干部,要貼近人民群眾而不是脫離群眾,馬英飚同志是怎么當辦公廳一把手的?”
我的個天哪!他是要上天嗎?連副省部級的馬英飚都敢批評,他只是副廳級干部,還是剛剛上位的副廳級。更是馬秘書長手下的手下,卻毫不留情質問。
現場一片沉寂,沒見過這么強勢的下屬,就算是上級領導也未必這么當眾批評吧?偏偏的鄧某人反其道而行之,這么大張旗鼓批評上級領導,他憑什么?
每一個人都暗自問這句話,正在此時門口人群一閃,祁連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省人力資源社會保障廳廳長、黨組書記達建強等人,在省政府秘書長馬英飚陪同下走進來。
看見門口這一幕,馬英飚皺皺眉:“怎么回事?搞什么?還不開門?”
什么叫做不怒自威?什么叫做官威甚重?什么叫做龍行虎步?也許在省政府辦公廳干部的心目中,馬秘書長就是高高在上的那位,似乎跟廟里的官老爺相仿佛。
看馬王爺一進門,本來擠在鐵柵欄和大門之間的中層干部,瞬間全都撤到門外,似乎沒有人敢跟馬王爺共享一片天,連袁勝這位辦公廳主任,都倒退數步靠在鐵柵欄上。
看上去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根本不像是堂堂的副廳級領導干部,更奇葩的是,一邊后退一邊用鞋子,擦去馬王爺面前的污漬,似乎害怕地上的殘跡,玷污了馬英飚的鞋。
“你怎么不跪下來把地上的湯汁舔干凈呢?”俊峰雨嘟囔一句,大概不只是鄧某人聽見了,不過俊公子不在乎別人殺人一樣的眼神,除了有限幾個人,他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