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何慧文覺得鄧華的表情是那么欠揍,慧文書記猛然想起鄧某人的光輝歷史,小鄧同志十六歲之前可是古城縣大名鼎鼎的問題少年。而在小泉美黛子的眼中,城北區的副書記、常務副區長同樣有點不良少年的氣質。
最終鄧某人沒有辦法拒絕硬塞給自己的小泉美黛子,日裔美女接受的任務,就是時刻緊跟鄧副書記的腳步。對于來自常委會的集體決定,即便周益銘也沒辦法,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動用一票否決權吧。
很多人都在看鄧副書記的笑話,俊男靚女湊在一起,干柴遇烈火,怎么看怎么不靠譜。鄧某人很清楚別人的想法,每一次出現都要帶上另外一位男士或者女士,否則太二了。
眼鏡男透過指縫認真觀察鄧某人,怎么看怎么有一股子和兄弟們同樣的氣質,莫非是市區那邊新來的大佬。眼鏡男皺皺眉,江濱市社團有點多,不過他一向注重和市區那邊的各方大佬溝通,從來沒有過跨界撈錢的事情,今兒遇上鬼了。
“三千是最低的。”那個“傷者”再度捂住自己的腿,卻著實不好意思坐在地上,仲春的江濱市地面上冰冷刺骨,最要命還是埋汰,地上除了好玩意兒沒有啥都有,“不給錢就留車,撞了人就想走,做夢呢。”
壯漢大吼一聲:“沒錯,不給錢老子打爛你的狗頭。”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臉上,壯漢被打得一個趔趄,鄧華冷笑道:“剛剛三千塊算是訛詐,現在算是搶奪還是什么。難怪鐵東街混亂,你們身為鐵東街子弟,只會給鐵東街老百姓臉上抹黑,你們不配在鐵東街稱大哥。”
誰也沒想到鄧某人會動手,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小鄧同志的煞氣震住了,面對十幾號人還敢動手,真把鐵東街的社團當成吃軟飯的了。眼鏡男嘴角抽搐,沒想到今天遇上茬子,難道說是過江龍。
聽著司機是本地人,動手的口音不對勁,明顯帶著關里人的口音。敢在江濱市動手的過江龍不多,興安省是什么地方。那是生產東北虎的故鄉,可不是保護動物東北虎,而是混道上的大哥們。
這位敢在江濱市裝大,除非有著逆天的背景,甚至是白道的背景,難道說鐵東街真的會招來什么大人物。可是羞刀難入鞘,眼鏡男一咬牙:“兄弟們,給我上,打爛他的狗頭。”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人影鬼一樣出現在眼鏡男身邊,沒等眼鏡男說話,鄧華冷笑道:“眼鏡哥,你來打爛我的狗頭好了,不要總是教唆別人犯罪,現在你又多了兩個罪名。教唆犯罪,還有組織黑社會性質的團伙,進行敲詐勒索碰瓷。”
“你你你是鬼是人。”眼鏡男臉色大變,不斷往后推去,作為幕后老大,眼鏡男一向注重自己安全保護。他站立的位置很巧妙,既能和鄧華等人直接溝通,又有人擋在雙方之間,讓他能有充裕時間脫離危險。
可是一向妥妥的安排居然出了岔頭,一切都源自眼前的痞子樣男人,偏偏這個男人像是鬼一樣跟著自己。鄧華一呲牙:“我是人,你才是一個鬼。一個慫恿兄弟們碰瓷訛詐的鬼。”
“噗通。”地上一個磚頭絆了一跤,眼鏡男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聽他聲嘶力竭高喊:“給我抓住他。打死他。”
和一群混混打架太沒有技術含量,來到江濱市除了和呂家五虎交鋒的時候,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手。鄧主任單手抓住眼鏡男的脖領子,硬生生舉起頂在墻上:“誰敢動手。誰動手我就掐死他。”
“咳咳咳。”何慧文萬萬想不到,今天小鄧主任如此入戲,居然上演恐嚇的伎倆。小泉美黛子卻是一臉崇拜,鄧副書記太強悍了,看上去不壯碩的身子里,偏偏擁有無盡的爆發力。
日裔美女繼承了日本人崇拜強者的基因,在小泉美黛子的字典里,只有強者沒有是非。雙方僵持在當場,畢竟混混們只是想要碰瓷而不是搶劫,遇上鄧某人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打也打不過,也就沒轍。
一群家伙鼓噪上前卻不敢動手,沒一會兒警笛響起,市里的一一零出警。鐵東街一向是治安綜合治理的防范重點,不只是因為鐵東街面積大人口多,最主要這里魚龍混雜,說不上哪個出租屋里面就有一個在逃犯。
因此只要出現鐵東街的警情,警方一向如臨大敵,每一次都是荷槍實彈上場。跳下車的警官,看到鄧某人的樣子愣住了:“鄧副書記。你這是…”
“鄧副書記。鄧主任。”
大家終于明白年輕人是誰,眼鏡男被鄧華差點弄窒息,此刻大腦缺氧的他險些暈過去,好死不死居然要訛詐管委會主任。終年打雁終于被雁啄了眼,眼鏡男悔青了腸子,不過是碰瓷兒而已,怎么就變成了搶劫未遂呢。
碰瓷不過是考察人工水道沿線的小插曲,經過詳細實地考察研究,鄧華和相關專家研究決定,在鐵東街建造一座人工湖,湖中心有島,人工湖的周邊將會建造生活功能區。
勘察隊發現,鐵東街部分地段海拔高度在江面以下,平常還好說,只要到了雨季根本不可能排水成功。當地很多老百姓自發挖沉水窖,實際上根本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修建人工湖之后,把人工湖采挖的泥土就地回填,人工造成地面抬高,超越江水的海拔高度。如此一來通過人工水道和松江、阿林河形成有效循環系統,將會極大改善當地環境,改變鹽堿度超高的問題。
只是這又將是一個超大工程,整個規劃湖區面積超過一百萬平米,涉及拆遷面積超過二十萬平方米,按照管委會規定的補償條款,這二十萬平米的回遷樓將是沉重的負擔。規劃藍圖上報后,被市里邊駁回,認為是勞民傷財的工程。
石景忠揉著太陽穴,小鄧同志給他找個大麻煩,石市長不喜歡太復雜的項目。上任伊始的石景忠,更喜歡搞一些短平快的項目,最起碼可以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偏偏自己的學生愚鈍沒有理解:“你們為什么一定要修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