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和沈明陪著歐厚坐在會議室旁邊的房間里,一直關注著新聞發布會的進展,兩個人手心里都捏著一把汗,當聶四虎歇斯底里的時候,倆人的臉色都是一片慘白。[]
盡管倆人恨不得聶四虎立馬在松港市消失,但卻絕對不是這個時候,更不是以這種方式離開,假如聶四虎的罪行暴露,丟臉的絕對是華夏整個官場,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當聶四虎第二次發言的時候,倆人都有一種無力感,完蛋了,要不是劉楓處置及時,兩位前途無量的松港市父母官,絕對會因為這個愚蠢的家伙黯然下課的。
那一瞬間,江華感到極度的懊悔,悔不當初,如果在矯紅英事件上加一把力,也許聶四虎就無法回到這里繼續折騰了吧。
這個混蛋,實在是太坑爹了。
及至劉楓不知道用什么樣的手段把聶四虎搞下去,江華和沈明都是長出一口氣,盡管新聞發布會剛剛開始,而且還有聶四虎留下的一大堆麻煩,但是二人出奇的沒有了任何的焦灼。
倆人不約而同的抹一把額頭,那里早就汗涔涔的了,還沒到五一節,區政府辦公大樓已經停止供熱了,加上這兩天大風降溫,房間里還是很冷的。
但是二人剛剛都緊張的冒汗,直到那個惹禍的根苗被抬走,倆人才感覺到,身上都已經冷汗淋漓了,對于官員來說,媒體風暴遠比任何災難都嚴重,那是可以毀滅一個官員所有希望的核爆炸。
文人手上那一支筆,在恰當的時機,恰當的勢力配合下,絕對你會掀起十三級的風暴,紅色年代這類的例俯拾皆是,那些元戎哪一個不是被筆桿打倒的。
遠的不說,就是孟慶元現在凄慘的狀況就是一個反面教材,那位現在已經丟掉了常委的頭銜,幾乎是一個閑置省長了,估計要不是有聶九常的面在那里,孟慶元唯一的去處,就是監獄。葉而孟慶元落得如此下場的首兇,就是一篇文章,一篇入骨三分的檄文,沒有那一篇檄文,眼下孟慶元勢必春風得意馬蹄疾,而眼前的歐厚省長和王俊卿書記,都會 盡管不是很完美,劉楓卻終于完成了這個近乎是絕地大反擊的任務,而且成功的把媒體的目光,聚焦到了松港市爆炸性發展的話題上。
新聞發布會結束,劉楓就被找到了歐厚面前,歐省長雙手握住劉楓的:“劉區長,干得漂亮,我為你記一大功!”
劉楓趕緊遜謝:“省長您過獎了,我不過是做好了本職工作罷了,哪里就是功勞了!”
江華為劉楓遞過一條毛巾,此時歐厚才發現,劉楓頭上都是蒸騰的水汽,看來,劉楓內心的緊張,絕對不像他在媒體面前表現的那樣,不過,他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直到現在才露出真實的一面。
劉楓狠狠地擦拭面上的汗水,要不是沈明和歐厚在場,怕是他會直接脫衣了,劉楓的確有一種虛脫的感覺,此時他忽然很是欽佩那位蜀相,睿智傳千古的諸葛亮。
當年舌戰群儒,怕是遠比自己面臨的更窘迫,只是不知道那位神人事后會不會后怕,有幾次,連劉楓自己也無話可說了,總算是劉某人的急智救了自己,及時顧左右而言他,這才一次次度過難關。
劉楓現在開始敬佩外交部的新聞發言人了,他們的心理素質才是堪稱恐怖的,想必人家不會一場發布會下來,把自己搞到近乎虛脫吧。
歐厚雙手一拍:“江書記,沈市長,還有劉區長,走吧,今天我借花獻佛,請三位吃飯!”
一場潑天大禍被劉楓舌燦蓮花消于無形,但是對老百姓的傷害卻遠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這個時候,黃素馨帶著跟來的幾個商界精英,開始了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慈善救濟。[]
黃素馨嬌美的身姿出現在每一個災民面前,送上每人五百元的慰問金,這一次不用擔心會有人冒領,靖江區政府和城郊鄉、姚家村村委會的成員陪同,一戶戶核實身份,確保了把慰問金送給每一個災民。
黃素馨和劉楓一樣,夤夜未眠,連早飯都沒有吃就展開了救助工作,等到了晚上,發放救濟款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此時,黃素馨一臉的憔悴。
劉楓前往迎接的時候,心痛不已,一把擁住女人,全然沒有顧及跟在身邊的工作人員,黃素馨又羞且喜,這可是在劉楓的大本營,這個男人全不顧自己的形象,讓她幸福無比。
回到家里,老劉太太可是心疼壞了,趕緊把煮好的雞湯端上來,陶師母也跟著忙活,黃素馨感覺到一種自己家中截然不同的溫馨,那是一種平凡的味道。
很多人向往豪門深宅,也只有自小就生活在那樣的家庭,才知道其中的滋味,不以規矩不成方圓,但是規矩太大太多,就給人以人情淡薄的感覺,就連母女和父之間,也會漸漸地生分。
在這里,黃素馨體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感覺,被母親呵護的感覺,是那樣的溫暖,只是劉楓自己倒是有點郁悶,小女人被人呵護的周周道道,自己全沒有一點用武之地,也只能是遠觀而不能褻玩焉。
劉楓擊打聶四虎那一下,不過是暫時阻止了聶四虎某處血脈的流動,造成暫時性腦供血不足,半邊身血液流動緩慢,沒等到達醫院,被折騰的血液循環恢復正常的聶書記,就已經好了。
聶書記回憶剛剛的一幕,悚然心驚,他不知道劉楓會如何針對自己,聶四虎及時叫停救護車,迅速返回自己的辦公室,打發溫賢前去探聽消息。
聶書記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劉楓把自己抖摟出來,他立馬就走,絕不耽擱,等到得知了新聞發布會的內容,聶四虎終于放下了心事,自己是關心則亂吶。
想起在新聞發布會上自己的表現,聶四虎沒有一絲反省自己的意思,反倒是痛恨劉楓,沒有及時和他溝通,才會鬧出這樣的大笑話。
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要不是自己慣于擺譜,慣于讓別人等待,怎么可能沒有溝通的機會,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隨著危機的逝去,孟冬也出現了。
現在拆遷問題已經不復存在,樓宇預售就成為迫在眉睫的問題,聶四虎堅信,股市馬上就會出現去年的大漲,必須籌措到足夠的資金,才有入市的底氣。
其實刨除哥倆在加拿大置業的錢,兄弟倆目前手頭還有超過五千萬元,但是聶四虎似乎被劉楓,一次次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刺激到了,他也想嘗試一下,用別人的錢,給自己創造財富的感覺,那一定很爽。
劉楓回來的時間是短暫的,畢竟燕京黨校的學業尚未完成,何況他的停職處分還沒有取消,上面對于劉區長違規一事還沒有具體的結論,他也只能是返校了。
這一次黃素馨沒有跟著回去,對于這個心比菩薩的女人來說,哪里有災民,哪里就是她戰斗的地方,眼下,黃素馨在災民的眼里,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隨著工作的展開,黃素馨和她的臨時團隊獲得了寶貴的經驗,這是她們第一次操作救災工作,每一次的救災物品發放,每一筆資金的發放,都是嶄新的第一次。
這種嶄新的體驗,讓黃素馨積累了寶貴的財富,也為大風慈善基金的最終成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種經驗的積累極為重要,尤其是這種突發性災難,是最考究工作能力的。
黃素馨和劉楓依依惜別,那邊聶四虎要求雙龍房地產開發公司的營銷人員,展開了強大的媒體宣傳攻勢,借助聶四虎的權勢,以各種名義,免費為雙龍房地產開發公司進行宣傳包裝。
也許是占據了松港市第一個商品樓的優勢,加之臨近的勢力承建的地產營銷遠遠滯后,雙龍房地產開發公司的樓花,銷售火爆,很快,聶四虎就積累了龐大的資金。
看著賬號上高達三千萬的預付款,聶四虎雄心勃勃,有一種資金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此時孟冬反倒是有點害怕:“四虎,好像咱們的小區開發只有六十多棟樓吧,這一下銷售出去一百棟樓的樓花,到時候”
聶四虎大手一揮:“那個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怕什么,回頭在股市上大賺一筆,擴大開發規模就是了!”
“好,那就聽兄弟你的,表哥一向佩服表弟的聰明,那么我們現在就在滬市建立賬號么!”
聶四虎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不不不,我們不在滬市建倉,我們投資僑洲股市!”
孟冬一呆:“表弟,你不會是病了沒有好吧,僑洲股市都下跌好幾個月了,滬市天天上漲,你咋就”
“哼。”聶四虎嘴一撇,“知道那個劉楓是咋賺錢的不,就是要在別人恐慌的時候建倉,在別人得意的時候拋售,否則他憑什么賺那么多錢!”
孟冬腦有點轉不過彎:“可是僑洲那里一共才五只股票,現在差不多都砍成半價了,還怎么”
“表哥,我就說你就是缺乏遠見,我們兄弟的長處是什么,還不是有內幕消息,經上面授權華夏銀行批準,僑洲證券交易所馬上成立,7月3日就要正式營業了。
就憑這,我們就有機會玩一把大的,想象一下,非法夫妻這一次領到結婚證了,還不夜夜笙歌么,看著吧,這一次咱們兄弟一定要讓那個劉楓看看,賺錢,他不行!”
“可是據我所知,領證后的夫妻常常是冷淡的開始,不是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孟冬嘟囔一句,遲疑半晌,終于問道,“那你打算玩哪一支股票,發展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