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梅盼兒杏眼圓瞪,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了,至于梅功亮,那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葉凡當然不是莽撞,因為天墻公路打通后,將為蟠桃影視山莊帶來無限的商機。
相信梅盼兒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絕不會意氣用事的。葉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即便是梅盼兒撤資,相信也能找個合作伙伴繼續開發蟠桃影視山莊的。
“粟書記,你看,葉縣長,也太過火了。工人們只是有些激憤罷了,這個,說抓就抓,而且,一抓就是幾十個。
這個,要是真的激起民變,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將發生。再則,銅礦停工也是停不起的,一天可得損失十來萬,這個責任誰來負?
到時青山鎮銅礦無法完成縣里給的定標稅額,可別說我鐵東拖沓。”鐵東坐在粟一宵房間里。粟一宵嫌縣府那院子太舊,所以,直接在神女賓館包了一套房間先享受著了。
“嗯!”粟一宵先是嗯了一聲,沉吟了一陣子,斜瞄了鐵東一眼,才說道:“不過,葉縣長這樣子做也無可厚非,當時那種情況,工人們鬧騰得也太厲害了,不抓人不以鎮朝綱啊!”
鐵東知道,粟一宵絕不會為葉凡說話的,這廝如此說,無非是在釣魚,而那條魚,實則就是自己了。
“粟書記,那事本就不大。無非是李茂華喝了點小酒遲到了一些時間,梅天杰也沒必要拿此作文章吧?大的事還搞成驚天大事了。結果怎么樣,還動人,李茂華是黨的干部”不是誰的奴才,怎么能說打人家就打人家,照我說,梅天杰如此做是糾由自取。”鐵東說得輕描淡寫的。
“是嗎?”粟一宵微微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聽說梅局長走到青山鎮銅礦檢查工作,李茂華作為負責這攤子事的副鎮長,又是黨委委員,怎么能天天喝小酒,不去上班呢?梅局長是年輕氣盛了一點”但是,出發點是為了工作嘛!”
媽的,這姓粟的盡給老子打官腔”看來,不拿出點實成貨來是不行了。今晚不能說動他,明天常委會上就得處理人了。
鐵東心里一動,從身旁皮袋子中掏出一盆子,打開后就是一銅燈,笑道:“聽說粟書記愛好收集民間一些土玩意兒。正好,昨天下鄉時在山窩子村看到一戶人家,說是這這破燈放家里有些年頭了”當時有個收破爛的稱了一下,談的價格是刀塊,我當時在場,覺得這銅燈還有些稀奇,所以花了萬塊買下了。粟書記”一盞破燈,不好意思。”
“噢,我看看,倒真是對這些農村來的土玩意兒感興趣。”粟一宵拿起了銅燈,細細地觀察了一陣子,故意說道:“嗯”的確有些新奇,這燈座下還雕得有頭牛,這牛啊”特別有精神,牛馬精神嘛!”
斜了鐵東一眼”說道:“不過,我雖說喜歡這些玩意兒,但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這樣吧,轉賣給我還是行的。”萬塊成交了。
媽的,唐朝的銅燈,你就花了萬塊,吃人不吐骨頭。鐵東心里差點咬牙了。
“盼兒姑姑,你真的要撤資?”梅功亮問道。
“看情況。”梅盼兒淡淡說道。
“那個姓葉的太不是個東西了,虧得咱們家天杰還稱他為師傅,天天特供煙伺候著,狗屁師傅,還不如拿去喂狗。”梅功亮哼聲道。
“正常,不然,你叫人家葉縣長怎么做。咱們等等吧,看他怎么個交待法,不然,咱們老梅家的人絕不能給人看笑話的。一個小小的麻川,難道還擺不平?”梅盼兒那種天生的傲氣又溢了出來。
“要不給老爺子講一下,出面給南福省分管領導施加點壓力?”梅功亮有些拿不定主意。
“等等看,不過,何必老爺子出馬。你姑姑我在南福這么多年,難道是擺設用的,咯唉…””梅盼兒居然笑了。
第二天早上8點,縣委會議室里一片嚴肅。
“吳書記,你先通報一下情況。”粟一宵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早上土地局的梅局長帶著局里工作人員到青山鎮檢查工作。一直等不到分管銅礦的李茂華副鎮長。聽說梅局長去過青山鎮十來次了,奇怪的就是,次次不見李副鎮長身影。倆人好像在玩作迷藏。”吳彤剛講到這里引來了常委們的哄笑。
“嚴肅點吳書記。”粟一宵哼聲道。
“是!嚴肅點。”吳彤答著,繼續說道:“也不知打哪兒知道的消息,說是李副鎮長正跟鐵月妹躲房間喝小酒,梅局長火氣了,估計是認為李副鎮長故意躲著自己。所以,帶人直接就沖到了鐵月妹房間,一腳就踹了進去,發現,發現……”吳彤講到這里有些難為情,鐵東那臉早就陰沉如墨了。粟一宵不吭聲,知道下邊的事有些齷齪,吳彤不好講的。
“發現什么,照實說。吳書記,你是在通報案情!”葉凡哼聲道。
“是!”吳彤又答了一聲,繼續說道:“發現李副鎮長正跟鐵月妹摟抱在床占梅局長當場火了,罵了一聲龜孫子的,工作不干盡玩女人。這黨的工資給你領來搞女人的是不是?”
吳彤的話又引來了一陣子哄笑,當然是方圓和孫明玉等人故意為之了,主是要讓鐵東難堪,因為,鐵月妹就是鐵東的堂妹子。在坐的誰不清楚。
“叫你嚴肅點沒聽見嗎?”粟一宵生氣了,瞪了吳彤一眼,嗑嗑地還敲了下桌子。
“粟書記,我這是據實通報案情,當時這話是梅局長說的,我只是傳傳話,再現一下案發現場情景。”吳彤反駁道。
“既然是通報案情,那就得實話實說,粟書記,如果吳彤講假話,那可是有瀆職嫌疑的。”葉凡哼聲道,“不過,吳彤同志,你講的可是實情?”
“絕對實情,當時在場的土地局工作人員有好幾個,絕無半點虛假。”吳彤說道。
“廢話少說,繼續。”粟一宵冷哼道。
“梅局長氣憤不過,上前扇了李茂華一耳光,李茂華和鐵月妹可是不干了。
倆人估計是耍橫慣了,連褲子都沒穿整齊,立馬爬了起來,李茂華操起旁邊一條凳子砸向了梅局長。
鐵月妹也不慢,當場抓起一古井瓶子往梅局長頭上砸去。為了自衛,梅局長只好還手,所以,就打起來了。
不久就沖進來一大堆工人,對準梅局長就是圍毆。梅局長骨頭拉裂,身體多處腫塊,軟組織拉傷。
當時奇怪的就是青山鎮zf居然沒有人出來干涉。”吳彤剛講到這里,鐵東坐不住了,哼道:“我當時到山窩子村下村去了。”
“嗯,鐵書記即便是不在,不過,若大的一個鎮zf,難道就沒人了。
青山鎮是咱們縣除了城關三鎮外唯一的鎮子,每年光是領工資的人接近二百人。
這二百人去什么地方了,五個副鎮長和三個副書記呢?還有,青山鎮公安分局局長在什么地方?”葉凡口氣兇猛,質問了過去,“還有一點,當時我打電話到青山鎮時,黨政辦居然沒人接電話,大白天的,難道全鎮干部都下鄉或者睡大覺了?”葉凡講到這里,嘭地一聲敲了下桌子,哼道:“不像話!”
“葉縣長,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我青山鎮廣大干部職工全成吃干飯的了嗎?每年我青山鎮都為縣里貢獻到萬的財政款子,幾乎占了全縣稅額的三成。”鐵東頂嘴反駁道。
“是不是吃干飯的你自己心里明白。”葉凡冷哼相駁,“青山鎮必須得整頓了,再這樣下去,還了得。”
“當時青山鎮公安分局局長朱林昌據他自己說是帶著十來個干警下村搞普法宣傳去了。”吳彤說道。
“走得夠干凈的!”方圓湊聲哼道。
“不是走得干凈,過后我們縣局調查過,他們根本就沒走遠。全窩在青山鎮鐵冒水家搓麻將去了。
”吳彤說道。
青山鎮的朱大昌仗著有鐵家人撐腰,從來不把吳彤放在眼中,而青山鎮公安分局也給鐵東經營得像鐵家的護院家丁,吳彤想調整人事都難以下手。其實,分局就是保護銅礦的惡勢力了。
“吳彤,別血口噴人,有這種荒唐事嗎?”鐵東露出了一臉兇光。
“吳彤同志,講話可得注意分寸。”韋不理輕聲哼道。
“看來,朱局長是故意為之了。工人攻擊梅局長,他不但不出來調解阻止,反而是帶著分局全體干警去搓麻將,這是什么行為,典型的瀆職,而且,還是故意為之,這個,已經提高到了國家工職人員職務犯罪上。我看,我們縣紀委可以介入調查了,粟書記,你看呢?”方圓逼向了粟一宵。
“如果情況屬實,是可以介入調查了。”粟一宵無奈地點了點頭。
“情況絕對屬實,我這里有鐵冒水的證詞,還有幾個干警的悔過書。”吳彤從包里搏出了證據來,鐵東自然氣結,發不出聲音來。
“吳彤同志,青山鎮公安分局也是你直管的,看來,不下大力氣整頓,何以保一方平安?”葉凡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