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警笛聲大作,警察來了。
不到兩分鐘,荷槍實彈的公安干警就上到了二樓。他們接到報警電話,說醉香樓有悍匪殺人,不敢大意,全副武裝的趕了來。
走廊里看熱鬧的人群見到端著手槍的警察,馬上就自動讓開了。
“不許動不許動舉起手來”留下兩個在房外警戒,四個警察沖了進去,端起槍,瞄準李毅和錢多。
很顯然,他們自動的把錢多和李毅當成殺人悍匪了。
李毅根本不理睬警察同志們,他走到地上躺著的那個人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臉,捏著他的下巴,用力扳過來,盯著他的眼睛,嘿嘿一笑:“伍少爺,還認得區區在下嗎?”
此人正是杜鵑市副市長伍家春的公子,人稱花花太歲的伍彬。
伍家春倒也是個人物,短短幾年時間,已經當上了杜鵑市的常務副市長,以他的年紀和能力,將來接任市長,甚至升到省部級都有可能。
可惜,他一心撲在工作上,老婆又是個麻將鬼,成天就知道玩麻將,生個兒子,從小寵溺,卻無人管教。十幾歲上就不學好,初中時糟蹋了一個校花,不想校花家里也有些背景,雙方家長各使神通,斗了半天法,結果還是伍家略勝一籌,校花委屈轉學,伍彬繼續在學校橫行霸道。
這個家伙,從此更加肆無忌憚,食髓知味,搞妹子搞上了癮,接連糟蹋了十幾個女學生。初始,女學生家長們都不敢告他,后來民怨沸騰,各個家長聯合起來,告上了法院,并且寫了舉報信,寄給了省紀委和省委書記,把伍家春父子一并給告了。
這一來,伍家春也保不了兒子,最后雖然沒能判他的刑,卻從學校休了學。
伍彬臭名在外,別的學校都不敢收他,如果哪家學校敢收他,只要傳出風聲,那這個學校的女生就會聯合抗議,集體要求轉學。
于是,伍彬干脆不上學了,終日在外廝混,認識了許多三教九流的人物。隨著伍家春的權力越來越大,伍彬的膽子也越發大了,只要他看中的女人,總要想方設法搞來玩玩。花花太歲伍少爺的名聲,也就更加名揚南方省。
伍彬看到李毅,又是害怕又是嫉恨,強扭著頭不回答。
李毅卻猛的一拳擊在他臉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鼻尖全是血沬子。
警察同志見了,帶隊的那人大喝道:“好大的膽子,警察來了,你還敢行兇銬起來”
兩個警察就就往前走,想要抓李毅。
錢多忽然動手,抓起一個酒瓶隨手扔出來,正好砸在其中一個警察的手腕上,那個警察吃痛,哎喲一聲,手槍就往下掉。其它三個警察吃驚之下,槍口全部對準了錢多。但房間里人多,他們不敢貿然開槍。
錢多早料到他們不敢開槍,夷然無懼,飛起一腳,就把其中一個警察的槍給踢飛了,那支手槍要落地的剎那,他另一只腳順勢挑起,正中那個手槍,剩下的兩個警察還以為他想奪槍呢,都瞄準了他的手臂,只要他敢摸槍,就準備開槍射擊。
錢多腳尖一挑,那把槍橫著飛出去,磕在一個警察的手臂上,那個警察只覺得全身一麻,身子不由自主的就軟了,手中的槍跌落在地。
只剩下那個領隊的手里還端著槍,他為錢多的身手咋舌的同時,也感到自身的危險,大叫道:“別動啊再動我就開槍了”
錢多迎著他走過去,警察舔了舔嘴唇,手指一緊——說時遲,那時快,錢多的手飛快的伸出去。
警察扣動扳機前,一根黝黑的槍管已經抵在了他的太陽穴,同時聽到開保險的聲音。
那人嚇得一啰嗦因為這次出警,只有四個配槍警察,四只槍,現在三只在地上,一支在他手上,這就說明,錢多的槍并不是他們的,而是他自己的持槍匪徒啊而且看他的身手,絕對不是一般級別的匪徒,就算是他見過的特警,也沒有這般麻利干凈的身手 “喂小心走火啊,殺警察很大罪的”被人用槍抵在腦袋上了,他只能服軟。為人民服務固然重要,但保住小命更加重要。
錢多左手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紅色本子,打開來,展示給他看。
那個警察看清楚之后,馬上放下了手中槍,關了保險,艱難的道:“同志,誤會誤會我們是110出警”
錢多冷冷的道:“出去否則我會將你當場擊斃”
“是,是,請問是哪位首長在這里?”
“你想知道嗎?”
“不想,不想快走,檢起槍,快出去別問為什么”
四個警察同志出去后,一時之間也不敢離開,就在外面疏散人群。一個警察小心翼翼的問道:“鄧隊,對方什么來頭?”
鄧隊瞪了他一眼:“什么來頭?說出來嚇死你只要我們敢動他一根毫毛,他打死了我們,還不用負責任”
其它人聽了,面面相覷,面露駭然之色。
孫薇和沈歆瑤等人步子小,又都穿著高跟鞋,趕到之時,這里已經被警察封鎖,不知道里面情況怎么樣了。孫薇著急,拉著一個警察就問里面的情況。那個警察不說具體情況,只叫她別管閑事。
沈歆瑤說這不是閑事,我們的朋友都在里面呢 警察問你們的朋友是什么人?
沈歆瑤說是兩個男人,一個很白很斯文,一個很黑很精神。
警察馬上肅然起敬,說里面情況很復雜,不過,你們的朋友都沒事,請在外面耐心等候。
孫薇和沈歆瑤等人聽了,也只有在外面干等。
李毅今天也是頭一回見到錢多的配槍,不過并沒有多驚奇,爺爺能派錢多來保護自己,配把槍實屬正常之舉。
伍彬等人的臉色卻可以用凄慘來形容了。
伍彬發抖道:“你、你、你、想怎么樣?”
李毅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
“好,一定如實回答。”
李毅問道:“你今天到這里來,為什么?”
“玩、玩,那個女人是候大寶送給我玩的,你喜歡盡管拿去好了,我不玩了。”
“哦,你到西州來,就為了玩一個女人?你既然如此不配合,那就只好把你交給錢多了。你還不知道是誰吧?就是我身后那位配槍的黑漢子。”
伍彬看了看黑黑的錢多,還有那黑黑的槍洞,牙齒打戰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事,你一定也知道。你說或者不說,我都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問你,只是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你要是不知道把握,那我就沒辦法了。”
伍彬眼神閃爍,還是不敢說。
李毅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招出來只是遲早的事情,冷笑道:“看來,我還要下點猛藥才行。”呼的一拳打過去,擊在他眼眶上,伍彬哎呀一聲,鉆心的痛讓他終于下定了決心:“我說我說”
李毅松開手,點頭道:“很好,說吧”
伍彬一臉哭相道:“可是我還是不知道說什么啊”
李毅冷笑道:“要不要我給你一點提示?趙龍你認識吧?”
伍彬一聽到趙龍的名字,渾身一激靈,大喊道:“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遞遞口信什么的,根本不知道具體計劃。”
李毅道:“那你知道邱童吧?”
伍彬眼皮連跳,半晌才承認道:“認識。”
李毅一腳踩在他身上,冷笑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說出幕后人,二是自己承擔一切后果。”
伍彬眼珠子轉來轉去,就是下不了決心。李毅拍拍手道:“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看來,你是甘愿為了兄弟而背負一切罪名了?你可要想好了,這么多的罪名判下來,絕對夠你死上一百次了”
伍彬終于下定決心,咬牙切齒的道:“是田偉出的主意胡斌找來的人我只是在中間跑跑腿。”
李毅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供出這兩個人來,說道:“陸俊跟你們不是玩在一起嗎?他就沒參加進來?”
伍彬搖頭道:“沒有。陸少現在都不在省城了,聽說到下面當官去了,我很久沒見到他了。”
李毅將信將疑,問道:“上次在省城,我可是放你們一馬了,你們為什么還想著要害我?我們之間,似乎沒有生死大仇吧?”
伍彬光棍的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沒有為什么,看你不順眼,就想整死你,怎么著?”
李毅奮起一腳,踢在他胸口,只聽咔嚓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李毅冷冷的道:“我也看你不順眼,就想踢你,怎么著?”
候大寶臉上的肥肉嚇得直跳。他現在才明白,李毅這個人,看上去很不隨便,可他隨便起來卻不是人自己雖然也算壞事做盡,但對付對手,卻還真沒有李毅這般手段殘忍而恐怖。
候長貴更是心驚,難怪當他提出候家時,這小子一臉的不驚不懼,初以為他是不懂京城候家的能量,現在看來,自己低估他了這家伙,不是不知候家為何物,而是知曉后卻不屑一顧 這份談定和從容,得有什么樣的深厚背景?
他忽然想起來,聽說京城李家新添了一個男丁,還聽說是遺落在民間的私生子,莫非就是這小子?
一念及此,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得罪誰不好,怎么偏偏得罪了這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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