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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二百零三章 李毅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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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毅盯著墻上的一幅國畫看,這是一幅歲寒三友圖。,ybdu,

  潔白的宣紙上,繪有松、竹、梅折枝,以墨筆畫上一株飽結花朵、苞蕾的梅枝,繼而交錯、繞夾著如星芒般的松針與墨影般的竹葉,將它們橫斜置于畫面中央,以松針的灰和墨竹的黑來襯托出梅花的白。

  松葉如鋼針,竹葉如刀劍,更表現出梅花的傲骨冰心。

  整個畫面筆墨秀麗,清絕幽雅,意趣橫生。

  這幅《歲寒三友圖》通過對畫面的安排,明確表達出畫家剛正、堅貞的氣節。畫扇的右上方鈐繪者的白文印。

  余紋見李毅看墻上的字畫,便笑道:“讓李部長見笑了,這些字畫,都是我和文豪兩個人自己隨手涂鴉的。”

  李毅訝了一聲:“是嗎?我是不懂畫的,不過,我看這竹子畫得很好,頗有板橋之畫風啊!”

  余紋道:“李部長好眼力,我先生生平最(愛ài)的,就是鄭板橋的畫作。”

  李毅不由得沉思起來。

  一個畫風如此剛正的人,居然會做出那種隱害同事的事(情qíng)出來!

  這真是人不可貌相,人心似海,深不可測。

  余紋道:“李部長要是喜歡,就送您好了。”

  李毅哈哈笑道:“君子不奪人所(愛ài)。這畫作,能被你們裝裱好了擺在客廳里,足見你們對它的喜(愛ài)。我可不能要。”

  余紋道:“自己畫的,能值幾個錢啊,回頭再畫一幅就是了。”說著,就推動輪椅,要去取那幅畫。

  李毅還待推辭,但又怕傷了余紋的心。至于文豪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qíng),更不可以在她面前提及,當即說道:“余紋同志,你且坐著不要動,我來取吧!”

  聶華幫著李毅一起,將那幅畫取了下來。擦拭上面的灰塵,卷了起來。

  李毅笑道:“我也不能白拿啊!聶華同志,你說是不是?傳出去,還以為文豪同志是在向我行賄呢!那就說不清楚了。”

  聶華不好接話,只是笑笑。

  李毅掏出錢包,拿出兩千塊錢,放在桌面上,說道:“這本來是我的慰問金,但有了這畫作。就權當是買畫的錢吧!”

  余紋說什么也不肯要,但李毅說如果你不收我的錢,我也不收你的畫了,又說你們辛苦學畫、作畫,也是要付出時間和紙墨的,不可能不要成本,區區兩千塊錢,并不算多。你要是不受,就是嫌少了。

  聶華知道。以李毅的級別,輕易不可能接受別人的送禮,何況是余紋這種(情qíng)況,便笑著打圓場,說:“余紋同志,你就收下了吧!這也是李部長的一點心意。李部長。這個錢可以給余紋同志,但這個錢,卻不能由你出,應該由我出。”

  李毅道:“那可不行,你出錢。那就是你變相的賄賂我了。聶華同志,你不會真這么想吧?”

  他是笑著說的,但言辭之間,卻有不似開玩笑的威嚴。

  聶華便不敢再說什么,只是勸余紋收下。

  李毅也不便久坐,寒暄兩句便告辭出門。

  聶華跟出來,笑道:“李部長,你太客氣了,不用給那么多,意思意思也就可以了。你給的太多,余紋同志都不好意思了。”

  李毅道:“余紋同志很堅強啊!(身shēn)殘志不殘,這是值得我們學習的楷模人物。”

  聶華道:“說起來,我也很敬佩她,她學的就是美術,人長得也跟畫似的,安靜、嫻雅,和她談話,往往會忽略她是一個殘障人士。”

  李毅道:“她有工作嗎?”

  聶華道:“本來是有的,在市美院當教師的,不過,文豪同志覺得她上班太辛苦,就讓她辭職了。她賦閑在家,每(日rì)里就是寫字畫畫,打發時間。”

  李毅哦了一聲:“文豪同志對他妻子的感(情qíng),的確是沒有二話可說。可惜啊!”

  聶華一怔,隨即嘆道:“的確可惜啊!余紋同志要是不出這車禍,那他倆還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呢!”

  李毅知道他誤會自己那聲可惜中包含的意義,輕聲一笑,問道:“聶華同志,你覺得文豪同志和陳顯平同志之間,誰的贏面更大一些?”

  聶華呆了一呆,然后才明白李毅所說的含義,心里不免疑心,李毅是教育部的副部長,怎么關心起我市常務副市長的人選來了?

  他以為李毅只是隨口一問,也沒有深思,回答道:“我只能說,這兩個同志,各有千秋。”

  李毅道:“但是,你比較傾向于文豪同志,對嗎?”

  聶華嘿嘿一笑:“我的心思,還真是瞞不過李部長的法眼啊!跟你說也無妨,我的確屬意文豪同志。他的辦事能力和工作才華,比陳顯平同志要稍勝一籌。”

  李毅心想,聶華是鳳涼市長,他的意見,很大程度上能影響到上級對常務副市長的任命,心想是時候讓聶華看清楚文豪這個人的真面目了!

  “聶華同志,我來到鳳涼市,發生了兩件事,我想,有必要告你知曉。”李毅沉聲說道。

  “啊?什么事?”聶華道:“李部長,請指示。”

  李毅道:“談不上什么指示,只不過是我親(身shēn)經歷而已。”

  說著,便把陸綿綿經人唆使來告狀以及匿名檢舉信的事(情qíng),都說了出來。

  只不過,李毅為了保全陸綿綿,并沒有說出她的名字,只說是某個女人。

  李毅只是陳述事(情qíng)發生的經過,并沒有摻雜自己的一點主觀判斷在里面。

  聶華不是笨蛋,他一聽,自然會明白的做出正確判斷。

  果然,聶華聽后,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難看。

  “竟然有這種事(情qíng)?是誰在背后這么惡意中傷陳顯平同志呢?這人也太毒了一點!”聶華搖搖頭,說:“李部長,你要是不講,我還不知道,這一(日rì)一夜之間,就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qíng)呢!”

  李毅道:“適當的競爭,是應該的,使一點小手段,拉拉票,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這畢竟是內部矛盾,沒有必要鬧得那么大嘛!傳出去,還是丟黨員干部的臉!”

  聶華嘆息了一聲:“可惜啊!”

  這一聲可惜,和李毅前面的那聲嘆息,意義非常接近了!

  李毅聽了,便即明白,聶華已經做出了他的判斷。

  聶華和李毅的想法是一致的,他們都以為,文豪為了打擊競爭對手,就故意安排了那兩幕告狀的好事,而他本人,則遠遠的躲到省城去。

  殊不知,他越是造成自己不在場的證據,反而越引人懷疑。

  李毅能說的,也只有這么多了,剩下的,就只能聽天由命。

  下午,鳳涼市本來還有安排的,但李毅卻不想留在這里了,便推辭了原來的安排。

  臨行之前,陳顯平又找到了李毅,向他訴苦,說不知道是誰,寫了告他的信,到處亂寄,嚴重損害了他的名譽。

  李毅道:“顯平同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人民群眾的眼睛,會是雪亮的!不瞞你說,我也收到過那封信,也看了,覺得上面所寫的事(情qíng),全是沒有證據的臆測,我想,沒有人會拿它當真的!反倒是寫這封檢舉信的人,用心太過明顯了!有點畫蛇添足,可能是狗急跳墻之舉吧!”

  陳顯平道:“那是,那是,什么邪魔歪道,一到李部長的火眼金睛面前,那就什么都不是了!幸好我能遇到您啊!李部長,您真是我的知音呢!”

  李毅呵呵一笑:“顯平同志,好好工作,鳳涼市的教育工作,任重而道遠呢!”

  陳顯平道:“我一定努力工作,抓好鳳涼市的教育工作。”

  李毅告別眾人,驅車上路。

  車子出了鳳涼市城區,外面青山綠水,和風習習,令人心曠神怡。

  李毅忽然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總覺得自己這趟鳳涼之行,有什么地方做錯了似的!

  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錯了呢?

  李毅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局里!

  一個為他而準備的,精心設計的局!

  可是,他(身shēn)在局中,卻看不透,也猜不到這局外之人、局外之事!

  “文豪之事,難道我做錯了嗎?”李毅叩問自己。

  李毅撥通了左曉霞的電話,問道:“老領導,我問你個事,鳳涼市是不是有一個副市長,正在你們部門跑資金?”

  左曉霞道:“奇了!你人在外地,怎知省城發生的事?”

  李毅道:“我人就在鳳涼市啊!”

  左曉霞笑道:“是有一個副市長,名叫文豪,今天剛還找過我呢!怎么了?你認識他?想讓我開開后門?”

  李毅道:“你見過他了?更好,我問你,你對他的觀感怎么樣?就說你的第一印象,覺得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左曉霞忽然生氣了:“李毅!你閑得無聊的話,可以去爬山,可以去游泳!多的是事(情qíng)可以做,何必一再的拿我尋開心?”

  李毅一愕,便知她誤會了,連忙道:“我不是給你介紹對象,人家文豪同志有老婆有家庭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對他的第一印象如何?”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要拉郎配呢!嗯,我覺得他為人很正直!為了市里的工作,真是不要命的奔波呢!”

  李毅聽了,將方向盤一打,車子在馬路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又開回鳳涼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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