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拳頭快要打到上官謹腦門時,沃爾特有一絲的猶豫,心想這姑娘不會嚇呆了吧?非但不會還手,就連躲避都不會了!
萬一自己這一拳頭打下去,把她打成肉餅了,那可怎么辦好?她可是李毅的朋友,看樣子,他們之間的關系還很不一般呢!
就在他心里猶豫要不要收回拳頭的那一哦那,上官謹動了。
她苗條的身段,輕輕一轉,就從沃爾特的眼前消失不見。
沃爾特心底一驚,敏捷的反應過來,將高大的身軀一低,一個翻身向左側連退數步,同時眼觀八方,驚鴻一瞥間,看到一個秀麗的身影從身側一閃而沒:
嘿的一聲,沃爾特這才明白,這個小姑娘身手當真了得,單看她身體轉動的速度,就非同一般!
你身輕如燕,并不代表你力氣大!
沃爾特憑借的就是獵豹一般的速度,蠻牛一般的體力。
他憑感知確認上官謹所有的方位,右手臂猛然向那個方位擊出。
第一局時,上官謹乘人不備,一招致敵,用的是四兩撥千金的巧勁,這一次沃爾特有了防備,根本不給上官謹近身的機會,只用蠻力和速度快速攻擊上官謹。
上官謹被那虎虎生風的拳頭一震,暗道這個黑佬好大的力氣啊!她也是藝高人膽大,成心想試試沃爾特的深淺,見識一下這黑大漢一拳之力,眼見沃爾特兇猛的一拳砸將過來,她伸出纖纖素手,動勁及臂,由臂到指,嬌叱一聲,和沃爾特硬碰硬的格擋了一招。
拳頭打實,沃爾特心頭暗喜,心想我這一拳下責,便是老虎也要殺它三分虎威,何況是這么一個嬌弱女子,這一拳打實了,就算不把她打殘廢,起碼也要打得她爬不起來!
一念及此,怕傷著上官謹,他的拳力便自收了三分。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沃爾特的拳頭,不似擊打在上官謹的手掌上,而像是打在一塊堅硬無比的厚厚的鋼板上!
是的,就像是打在一塊鋼板上!
除非你有鉆鋸的穿透力,不然,你使的力氣越重,打在鋼板上所受的疼痛就越大!
沃爾特暗自慶幸自己刑才一念之仁,收回了三分力道,不然,這一拳下去,打不殘上官謹,卻能讓自己的一只手臂報廢!
這是女人的手嗎?
沃爾特暗暗吃驚,同時,不由得想到了李毅身邊那個黑黑瘦瘦的司機,那個并不高大并不偉岸的身體,卻能打敗自己這等龐然大物!
難道,眼前這個妙齡女子,也像錢多一般,修煉過高深的功夫?
高手交戰,哪里容得他這么分神亂想?
就在沃爾特開小差的同時,上官謹欺身而進,反手叼住了他的手腕。
“不好!”沃爾特暗叫一聲,使勁全身的力氣,想要站穩腳跟,但一股奇異的力量,像電流一般從手腕處傳進身體里,頓覺手臂一麻,身子一輕。
“嗖”的一聲,沃爾特龐大的身軀,再次被瘦小的上官謹舉了起來,凌空一甩,那幾百斤重的軀體,轟然掉落在地面上。
這一次,眾人更加目瞪口呆。
尤其是跟著沃爾特來的那些非淤大兵們,他們見識過戰場上的血雨腥風,和人進行過無數次的真實肉博戰,而沃爾特的肉博能力,一直排在他們的前面。
事實上,現在沃爾特,是這支非凡雇傭兵力量的教官!
醒獅!
這是李毅為這個雇傭軍命的名。
如果說這是一支剛剛睡醒的雄獅部隊,那沃爾特,就是獅子王!
剛剛睡醒的雄獅,精力充沛,肚里饑餓,急需覓食,這種狀態下。往往能迸發出驚人的力量和速度!
上次中亞的行動,沃爾特帶領的醒獅隊,出色的完成了李毅交待的艱巨任務,足以見證他的厲害。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厲害角色,居然在上官謹這個柔弱女子手底下走不過三招,便被放俐在地!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這、這也太丟人了!
沃爾特躺在地上,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自己那么大的力量,那么重的身體,她也有輕輕的掄起來?
這不符合事物的客觀發展規律啊!
沃爾特爬起來,駭異的看著上官謹。
“我的了。”上官謹拿起桌面上的錢,得意的揚揚,嘻嘻一笑:“怎么樣?服了嗎?”
沃爾特道:“上小姐,你武功的技巧,令我佩服,我只是不解。你怎么打敗我的?”
他不懂上官是個復姓,以為也跟別的姓氏一樣,只要讀前面一個字就行了。
李毅等人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
上官謹俏臉一紅,說道:“笑什么笑!喂,黑大塊,我不是上小。姐,我是復姓上官!”
沃爾特顯然很難難理解復姓這個詞,搔了搔頭。
李毅道:,“小謹,你就告訴他,為什么他比你強大這么多,你卻能輕易擊倒他。”
上官謹道:“我用的是巧力,四兩撥千斤。”
沃爾特更難理解了,說道:“四兩怎么能敵得過千斤呢?一千斤壓下去,四再重的東西還不全碎了?”
上官謹咯咯笑道:“這就是力道的巧妙之處,你只有慢慢的體會。才能明白其中的奧妙。
李毅道:“沃爾特,我講一個最淺顯的比喻給你聽,人身上,什么東西最硬?什么東西最軟?”
沃爾特道:“牙齒最硬,軟嘛,舌頭算軟吧。”
李毅道:“那一個人上了年紀,八十歲、九十歲時,還有牙齒嗎?”
沃爾特道:“那么老,多半是沒有牙齒了,早掉光了。”
李毅微微一笑:“舌頭呢?還在嗎?”
沃爾特道:“當然還在,不管人活到多少歲,就算活到兩百歲,舌頭都是在的。”
李毅道:“稱明白了嗎?”
沃爾特似有所悟:“剛硬的東西,反而容易折損?”
李毅道:“我再說一個事情給你聽。水,在自然界里,算是最柔弱的東西吧?”
沃爾特道:“嗯。最弱的就是水了。”
李毅道:“可是,水卻能撐起最大的船只,就連航空母艦也能在上面航行。一缸水,你輕輕一按,就能將手臂放進水里,但你用力擊打它,反而會被反彈回來。你越用力,越難以打敗它:這又是什么道理?”
沃爾特陷入了沉思,李毅的話,啟發了他,就像有一道萬文光芒從他腦頂注入,讓他腦海里靈光閃爍,似乎開辟了一片嶄新的天地。
然而,這片天地意味著什么,代表著什么?他還一無所知。
忽然,沃爾特撲通一聲,跪倒在上官謹面前,納頭便拜。
上官謹嚇了一跳,說道:“黑大塊,你做什么?”
沃爾特喊道:“師父!”
上官謹撲哧笑了:“什么?你喊我什么?”
沃爾特真誠的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上官謹笑得腰都彎了,指著沃爾特,對李毅道:“李毅,都是你鬧的,我不管了。”
李毅道:“難得他這么誠心,你就收下他當你的開門弟子吧!”
上官謹道:“我只不過跟著爺爺學了一些三腳貓的把式,頂多也就照顧自己不受色狼和壞人的欺負罷了,怎么有那個能力收人當弟子呢!不行,不行。”
李毅道:“你有多少本領,便教他多少,這又有什么?看我薄面。你就收他為徒吧!”
上官謹只是搖頭,說道:“我是不收徒弟的,不過,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教給他,不過,他能學會多少,能領悟多少,就要看他的悟性和造化了。”
李毅心想,這也可以,不失為一個折中之策,便對沃爾特道:“快謝過上官小姐吧,她愿意傳投你功夫了。”
沃爾特喜不自勝,又朝著上官謹連拜了數拜,還問要繳納多少學費。
上官謹道:“要說咱們這門的武功,你便是書了金山銀山來,也未必肯傳授于你,既然李毅替你求了情,我便開個例,教些與你,也不圖你的錢財,只要你能用這些功夫,在世上多多的仗義行俠,那便不辱我門了。”
這些話,沃爾特聽得似懂非懂。
李毅便又仔細講解給他聽。
沃爾特一一答應,記在心中,說道:“我這條命,早就賣給李老板了,李老板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李老板做的事情,想必一定是俠義之事,不違背師父的教育吧?”
上官謹笑道:“很好,你就聽李毅的話做事吧!學藝的事情,咱們找時間再說。李毅,你喊我來,不會只是為了跟這個黑大塊打上一架吧?”
李毅正要說話,忽然接到嬸子沈奕岑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里的聲音很小聲,怕被什么人聽去一般。
“小毅,那兩個人又來了。”沈奕岑道:“就在他的書房里,他也在:不知道在談些什么,我要不要去偷聽?”
李毅想了想,說道:“這樣,你先不要打草驚蛇,我這就趕去。”
沈奕岑道:“那好吧,你快來,我總覺得,他們似乎在密謀什么大事似的了”
李毅嗯了一聲,掛斷電話,沉聲道:“各位,任務來了!”當即分派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