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心道:“我不知道你們政府有這么多的部門,但我想,即然消防部門檢查過了,并確認咱們這里走過關的,那就算換個部門來檢查,也不會有出入吧?”
“嘿嘿!有沒有出入,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中年人抖著一身肥肉,雙眼色瞇瞇的在幾個美女身上掃來掃去。
楚藝培訓學校,雖然以女生居多,但也有許多的男生,有些男生也在這里兼職。他們看到這幾個男子來者不善,都走了過來,自發的當起了護花使者。
楚憐心道:“你們要檢查可以,但請你們不要騷擾咱們的客人。幾位領導,這邊請。”
“這么多的人,太雜了,我們還怎么檢查啊?全部給我疏散了!”胖子擺明是來找不痛快的。
韓絮說道:“同志,我們是楚藝培訓學校的,開辦這家會所,也是為了讓學生有一個參加社會實踐的基地,請看在我們都不容易的份上,就不要為難咱們了吧?要不這樣,請幾位領導到里面奉茶。該檢查的,我們一定配合,該孝敬的,我們也一定會孝敬。”
她是挑明了想送一點禮,只要能擺明此事。
那幾個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動。
“幾位領導,這是咱們會所的貴賓年票,憑此票,一年之內,都可以在咱們會所的各個大廳任意消費,完全免費。”韓絮拿出幾張年票來,遞了過去。
這個可真夠大的,這么好的場子,如果天天都可以來免費消費,那可滋潤了!就算自己不用,用來送人,也是極為貴重的。
那幾個同志都松動了。
但那個為首的胖子,卻是十分堅決,用力一揮手,冷笑道:“你們這是想做什么?賄賂我們嗎?我唐大光,可不吃這一套!”
那幾個手下,見老大執意如此,便都輕咳一聲,不做聲了。
“給你們半個小時,疏散人群,我們要展開檢查工作了!”胖子背負在身后,傲然說道。
看來,那個呂坤使的勁還挺大的啊,面對如此利益,這胖子也不為所動。
楚憐心焦急間,想起李毅交給自己的那個小本子,便掏了出來,說道:“這位領導,你看看這個。”
“什么?”那胖子眼角一斜,憋了楚憐心一眼。
“你看看吧。”楚憐心其實也不知道李毅給自己的是個什么東西,她也不知道,就憑這么一個小本子,就能退走這些兇神惡煞一般的官吏?
胖子眼光下移,看到了楚憐心手中的那個小本本,他雙眼瞳孔倏地放大,雙手也從背后伸了出來,接過那個小本本,打開來看。
“楚校長。”韓絮低聲道:“這是什么啊?他們連年票都不要,只怕是鐵定了心要搞咱們的麻煩呢!這個小本本能管用嗎?”
楚憐心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過,他知道,李毅做事,向來極有分寸,不會無緣無故的給自己一個沒用的東西。
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令人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那個一直倔強的死胖子,忽然間臉色大變,將小本本合上,小心的問道:“請問,這是誰的?”
楚憐心心想,李毅沒有出面,卻只拿了這么一個東西給自己,可見他并不想露面,便道:“咱們大老板的。怎么了?”
“啊?你們大老板?他是?”胖子的腰明顯的彎了下去,雙手恭敬的把那個小本本遞了回來,說道:“這個還給您。”
“他不想露面,這里的事情,都由我在管理。不過,他跟我說過了,如果有政府部門的人來為難咱們,就讓我拿出這個來。”楚憐心一把拿過小本本,說道:“領導,現在,你們還要堅持清場檢查嗎?”
“不敢,不敢。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并非故意為難。”胖子額頭上沁出一片冷汗,他伸出衣袖擦了擦,說道:“誤會,真是誤會。”
楚憐心道:“真是誤會?領導,你們也是為了工作,還是請到里面仔細的檢查吧?”
“啊?不了,不了。我們這就走了,不打擾你們經商了。”胖子賠著笑,點頭哈腰的,一改之前的倨傲。
“領導,這就走了?”韓絮笑道:“這些年票?”
“不敢要,不敢要。你們也是小本生意,學生出來賺幾個錢,不容易,我們這便走了。”胖子說著,連連揮手,催促手下快走。
韓絮追上去,問道:“還沒有請教領導們尊姓貴名呢?”
“啊?這個,就不要說了。”胖子推了前面的人一把,抖著肥胖的身軀,快步走了,若不是親眼所見,絕對想不到胖成這樣的人,還跑得這么快!
“咯咯!”韓絮抿嘴而笑,高興的道:“楚校長,他們都走了!走得好快哦!”
楚憐心莞爾一笑,說道:“多虧李先生了,不然,這一劫,咱們怕是難躲了。”
“楚校長,李先生給你的那個小本本,是什么東西啊?”韓絮好奇的問道:“為什么這些當官的,一看就害怕了?難不成,是圣旨不成?”
“雖不是圣旨,卻跟圣旨也差不多了。”李毅走了過來,笑道:“好了,快去向客人賠禮,繼續演出吧。”
韓絮心里有太多的疑問,但李毅不說,她也不便問,應了一聲,領著眾人前去處理。
“李先生。”楚憐心將小本本還給李毅,說道:“多謝你了。你這個小本本,是什么啊?那些官員見了,怎么都這么害怕?”
李毅道:“這只是一個通行證罷了,不過,它能通行的地方,卻有些特殊罷了。”
楚憐心道:“那是什么地方的通行證?”
李毅嘿嘿一笑:“這么跟你說吧,這東西在古代,就跟那個大內腰牌似的。”
這時,顧知武他們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哎,李毅,你還在這里看表演呢?”張一帆笑道:“喲,有美女相伴啊,難怪你不肯跟我們上去休閑了。”
陳博明認得楚憐心,他眼珠子一轉,便即明白過來,笑道:“李毅,這家會所,不會也是你的產業吧?”
李毅道:“老陳,有個事情,得拜托你。”
陳博明不悅的道:“你要這么說話,那就是不拿我當兄弟看了。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吩咐,我要是皺一下眉頭,那都不叫男子漢。”
李毅道:“那個呂坤,意欲對這家會所不利,我想請你幫我照管一二。”
陳博明道:“嗬!那呂坤雖然也是個人物,但只不過是在三教九流里充充場子,他要是敢跟你做對,那不是找死嗎?”
李毅道:“仗勢欺人的事情,我不屑為之。但我也絕不允許別人欺上頭來。我過兩天就要離京,這里就有勞幾位幫我照看。憐心,這幾位都是我的好兄弟,每人送幾張年票。”
楚憐心答應下來。
陳博明等人笑道:“老大,你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啊!知道咱們兄弟窮,就給咱們送福利來了。有了這年票,以后就地方消譴了。”
眾人拿了年票,都說家里有事,要先走一步。
李毅明知道他們誤會了自己跟楚憐心之間的關系,想制造自己和楚憐心獨處的機會,當下也不點破,送他們走了。
“李先生,我們出去走走吧。”楚憐心道:“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呢。”
李毅跟她許久不見,也有話要跟她聊聊,便點頭同意了。
兩人找了一家幽靜的咖啡館。
“李先生,這里有五十萬的存款,我知道有些少,但我以后賺了錢,就會存進這個戶頭…”
楚憐心遞給李毅一本存折。
李毅接過來,打開來看了一眼,笑道:“這恐怕是你所有的存款了吧?”
“是的。不過,你不要擔心,現在學校和會所都走上了軌道,每天都有進項,雖然不是很多,但積少成多,總有一天,能還清欠您的錢。”楚憐心道:“可能要花很長一段時間,但必竟是有希望還完了。”
李毅苦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笑道:“我長得很像一個討債的不成?怎么你一見我,就迫不及待的想還我錢呢?”
楚憐心道:“錢是借你的,一定要還的。還錢還是小事,你對我楚家的大恩大德,這份恩情,卻是我無法償還的。”
李毅道:“你說得好。恩情,是無法償還的,也是無法用錢來估算的。”
楚憐心一怔,不解李毅此言何意,想了想,說道:“李先生,如果你想讓我用別的東西來償還,只要我有,我絕不拒絕。”
李毅擺手道:“你想哪里去了。”臉容一正,將存折推還給她,說道:“憐心,這筆錢,你不必還了。”
“不…”楚憐心伸手來推拒,她的手,和李毅的手,握在了一起。
“你就當我是在償還一段欠你的恩情吧!”李毅看著她純真無暇的眼,感慨的說道:“這是你善良的付出,應該得到的回報。”
楚憐心道:“李先生,我們相識以來,從來都是我承受你的恩情,我卻沒幫過你哪怕一個小忙,你要說欠我的情,這從何說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