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不是退役
詹姆斯.梅里直接將電話達到了皇家馬德里的俱樂部主席佛羅倫蒂諾那里，然后將楚中天的決定告訴了他。
佛羅倫蒂諾確實有些吃驚，他沒想到楚中天既沒有選擇接受俱樂部的要求，也沒有選擇一個體面的退役，而是選擇恢復自由身。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選擇呢？
楚中天看來是真的堅信自己還能踢兩到三年高水平的足球。可是到時候已經三十四歲的他究竟是否還有球隊肯要他嗎？他不會是去卡塔爾和美國這種地方踢球？
不過楚中天做出這個決定，倒也省了他的事情，也給他節省了一千兩百萬歐元。
他是沒有理由不同意的。
“我們尊重他的意見，不過我們會在聯賽的最后一輪為他準備一個告別儀式的…”
梅里對于皇家馬德里提供的告別儀式不感興趣。楚中天說過兩天他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自己不再和皇家馬德里續約的消息。然后梅里就得要去為楚中天尋找愿意接受他的俱樂部。那些中東的俱樂部和美國的球隊，他是肯定不會考慮的。
他是楚中天的經紀人，他必須為楚中天尋找一家說得過去的俱樂部，哪怕不是皇家馬德里這樣的超級豪門，也不能太差了。
當齊達內回到俱樂部的時候，佛羅倫蒂諾將他叫去問了一番，詢問楚中天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續約了，因為齊達內下午去了醫院看望楚中天。
齊達內把楚中天對他說的話轉告給了佛羅倫蒂諾。他愈發覺得楚中天說的對，自己就是一個傳話的…
聽完了齊達內的轉述，佛羅倫蒂諾對齊達內說：“好，這也不失為一種結局。不過該給他的還是要給他，準備一個隆重的告別儀式。”
楚中天的傷情很快就讓媒體們知道了，媒體總是有辦法搞到這些消息的。
“…三根趾骨骨折，楚在那場比賽中看起來傷的不輕。醫生說他這個年齡，保險起見，要恢復兩個多月。看樣子他是趕不上在圣誕節前復出了。我們要是在想看到楚，只能等到冬歇期后…”
“楚和皇家馬德里的續約談了一年多，一直沒有談下來，雙方存在分歧，這不是什么新聞。而且皇家馬德里和楚都一直強調他們有信心將這些分歧抹平，楚的未來一定還是屬于皇家馬德里的。作為幫主球隊拿到第十座、第十一座歐洲冠軍杯的功勛球員，相信皇馬球迷都希望看到他在皇家馬德里退役，就像齊達內那樣…但是現在因為受傷，他和皇馬續約的前景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現在有一個更勁爆的消息。楚的職業生涯可能會因為這次受傷而直接結束。在醫生拍的片子中，楚不僅三個趾骨骨折，而且他的右腳腳踝和膝蓋的韌帶還存在著磨損嚴重的情況…這些情況將成為他職業生涯的隱患，作為一位已經三十四歲高齡的球員來說，任何一次傷病都將是他職業生涯的重大打擊…據說皇家馬德里已經決定暫時中止和楚進行續約談判。顯然是受到了這次受傷的影響，因此我們推測楚的這次受傷將可能促使他做出就此退役的決定”
這樣的消息非常有震撼力，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世界。
楚中天在皇家馬德里的七個賽季，無疑是成功的七個賽季，他也已經成為了世界級的球星。如今他可能退役的消息引起了大家的廣泛關注，也是很正常的。
這新聞剛剛發表出來沒多久，楚中天就收到了c.羅納爾多的電話：“嘿，哥們兒，我說你要退役嗎？”
楚中天沒看到這新聞，所以他對羅納爾多的電話感到莫名其妙：“誰說我要退役？”
“馬卡報說的，很多報紙和新聞上都這么說，我說你這兩天沒上網看看新聞嗎？”羅納爾多也覺得奇怪。
“我沒有啊，另外我可不會退役，所有有關我退役的消息都是假的。你放心，我不會退役的，克里斯。”
羅納爾多笑了：“哈那我就放心了，你知道我已經有點想念你了，我們周中有一場冠軍杯的比賽，你要是不在的話，我會寂寞的…”。
“那你可能得寂寞上兩個月了，醫生說我要恢復兩個月。”
結束了羅納爾多的通話之后，楚中天利用手機上網，查詢那些和他有關的新聞。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現在的媒體上關于他的未來已經有各種各樣的猜測了，而且有不少人都是傾向于猜測他要退役的。
“…楚已經三十四歲了，在這個年齡退役絕對不算早。況且對于三十四歲的球員來說，任何一次需要恢復兩個月以上的傷病都足夠成為他們退役的理由…楚跟隨皇家馬德里在這七個賽季中拿到了無數個冠軍，他對于冠軍已經沒什么追求了。我想不出來他還有什么繼續留在球場上的理由…”
“…現在在皇家馬德里隊內，厄齊爾和沙欣完全可以替代他了，他的身體素質不如從前。從這次受傷我們就能夠看得出來，如果是二十八歲的他，這樣的飛鏟只會讓他在空中翻滾一周，然后重重摔倒在地，但是他會很快地從地上爬起來，而不是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歲月不饒人，楚已經給感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我們將永遠記住他為皇家馬德里帶來的那十五個冠軍…”這位說的跟遺體告別一樣，好像楚中天已經確定要退役了。
楚中天被這些使勁煽情的媒體搞得哭笑不得。
他還打算說等幾天再召開新聞發布會呢，現在看來突然不得不腳上打著石膏去開新聞發布會了。
他打電話給馬蒂爾德，讓她通知媒體，他要開一場新聞發布會，就在醫院，非常簡短的新聞發布會。
馬蒂爾德在通知媒體的時候沒有告訴媒體們楚中天開這個新聞發布會究竟是為了什么，不過大家一猜測都覺得楚中天將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布退役的消息是不離十的了…
一時間新聞發布會還沒開呢，在網絡世界就已經有了結果，不管是國外的微博推特，還是中國國內的各種微博，都流傳著一個煞有介事的“重大新聞”：重大新聞楚中天將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他退役的消息三十四歲的楚中天在皇馬效力了七個多賽季，為皇家馬德里贏得了十五座冠軍獎杯，現在他要永遠的告別我們了 下面再配一張楚中天受傷倒地的圖片，格外有吸引力。
這樣的謠言以光速在網絡世界中傳播著。毫無疑問楚中天是中國體壇的旗幟性人物——他在皇家馬德里這樣的世界級豪門效力長達八個賽季，為皇馬贏得了十五座冠軍獎杯，另外在霍芬海姆還贏得了三座冠軍獎杯，在梅斯有四座。算上國家隊的榮譽，他的職業生涯總共有二十三個冠軍頭銜。這么成功的球員就算已經三十四歲了，在中國依然備受矚目和關注。
中國不乏那些異軍突起，在某一項領域中取得世界冠軍的體壇明星，但是他們都有一個通病——很難持久，很難在競爭激烈的運動中保持自己良好的狀態和心態，所以冠軍往往都是流星一般閃爍耀眼卻短暫，很少有像楚中天這樣能夠持續發揮出色，并且不斷給大家獻上驚喜，讓大家可以放心地將自己的期望和托付都放在他肩膀上的這么一個人。
楚中天做到了，從他在梅斯出道以來，十三年來，他始終如一地做到了這一點。
所以他才會直到三十四歲了還能收到這么多人的關注關心和喜歡。
也正因為是這樣，有關他要退役的謠言在網絡上傳播的才會如此之快，不少球迷在謠言下面淚流滿面的留言，挽留楚中天，讓他不要退役…
幸好這段時間楚中天沒空上網，否則不知道他看到了這些熱情的留言，又該是什么表情…
但謠言總歸是謠言，真相出來的時候，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兩天之后，楚中天的新聞發布會在醫院召開。
雖然是在醫院臨時搭起來的新聞發布會現場，不過還是做足了功夫的，那些贊助商的名字和標志一個都不少的出現在背后的背景板上。
楚中天一個人坐在臺子上，桌子上放滿了各種各樣標志的話筒、錄音筆和開著的手機。。
時間到了之后，楚中天咳嗽了一聲，示意新聞發布會就開始了。沒有新聞官，一切都要他自己來。
“我先說一點，這是新聞發布會，不是記者招待會，所以我只宣布聲明，不回答任何提問。我之所以召開這個新聞發布會，完全是因為你們這些人這幾天的胡亂猜測實在是太厲害了，我不得不出來說幾句話，否則也許明天我就會看到有媒體把我寫死了。”
楚中天沒有準備任何稿子，完全是即興發言。“接下來是我要說的正事，我要說的正事非常簡單——我已經和皇家馬德里俱樂部達成了一致意見。”
大家聽到這里，都豎起了耳朵，還有人滿眼放光——達成一致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說楚中天和皇家馬德里的分歧已經消失了？這是不是就意味著續約已經完成？下個賽季我們還能夠看到楚中天身披皇家馬德里的十號球衣，繼續征戰綠茵場？
哪想到楚中天接下來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樣澆在了這些人的頭頂：“我已經和皇家馬德里俱樂部達成了一致意見，我們都同意不再就雙方的續約問題進行談判。我不會和皇家馬德里續約，在明年六月份合同到期之后，我將恢復自由身。但這不是退役，我將尋找另外的球隊踢球，我非常喜歡踢球，我想我還沒有踢夠。事實就是這樣，既不是我要和皇家馬德里續約，也不是我要退役，希望沒有讓你們感到失望。謝謝”
楚中天說完之后，起身杵起拐杖，而站在出口的經紀人詹姆斯.梅里趕緊上來扶住他。楚中天揮手向諸位再見，就這樣離開了有些亂紛紛的新聞發布會現場。
大家都沒有想到最后竟然是這個結果——有些人想到了楚中天可能不會和皇家馬德里續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沒有選擇退役，而是恢復自由身之后繼續尋找球隊踢球…
這個新聞發布會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楚中天和皇家馬德里長達八個賽季的“婚期”結束了，下個賽季的皇家馬德里將是沒有楚中天的一個賽季。
還有人關心楚中天下個賽季會去哪兒踢球，反應過來想問他才發現他已經走了…
“…楚剛才出人意料的宣布了他將不再和皇家馬德里續約之后，就離開了…現場的情況就是這樣，謝謝”
不少電視記者則趕緊在攝像機前面做現場報道。
這絕對是近期皇家馬德里最值得關注的新聞事件 幾乎是在同時，通過網絡，之前的謠言就得到了澄清，楚中天不是要退役，而是要結束和皇家馬德里的合同，不再續約…
但盡管如此，也依然讓不少人感到意外和驚訝——要知道楚中天和皇家馬德里的合作一直以來都很順利默契。皇家馬德里讓楚中天成為了世界級的巨星，而楚中天則讓皇家馬德里成功壓倒了巴塞羅那，開創了一個屬于皇家馬德里的新王朝。
在場外，楚中天也很喜歡馬德里的天氣和美食，喜歡馬德里的環境，他的女兒已經在馬德里出生了。
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他會離開皇家馬德里的。
大家都以為楚中天肯定會在皇家馬德里踢到退役的，甚至還有熱在憧憬著到時候楚中天退役的時候，皇家馬德里會為他準備一個什么樣的歡送儀式，肯定很熱鬧也很壯觀。但是沒想到現在卻聽到了楚中天和皇家馬德里不再續約的消息。
“為什么不和皇家馬德里續約了？是皇家馬德里開出的條件不夠吸引人？”
不少人都有這樣的疑問。
感謝無孔不入的媒體們，他們很快就挖掘出了這次楚中天突然宣布不再續約背后的新聞。
“…在楚受傷之后，佛羅倫蒂諾曾經希望以此來要挾楚，逼他同意皇家馬德里提出的一年一簽約的續約條件。眾所周知，皇家馬德里和楚就續約問題扯皮了一年，焦點就集中在楚的續約年限上。之前楚始終堅持要一次性給他兩年的續約合同，而皇家馬德里則堅持一年一簽，如果第一年他出場了三十一次，就自動再給他續一年，楚不接受這樣的條件。雙方一直僵持著。直到現在他受傷了，皇家馬德里以為這是逼迫楚就范的好機會。哪想到楚在明知道皇家馬德里不可能滿足自己的要求之后干脆選擇了不續約…恢復自由身的他還宣布重新找東家，三十四歲的他對于一些球隊來說當然很有吸引力，所以倒也不怕找不到工作…只可惜了他和皇家馬德里的八年冠軍歲月…”。
媒體說楚中天雖然已經三十四歲了，但是不愁找不到下家，是因為自從楚中天宣布不再和皇家馬德里續約之后，已經先后有好幾家球隊對表示了對楚中天的興趣。
但這些球隊大都不上檔次…
還有加泰羅尼亞的媒體惡搞這件事情，稱巴塞羅那有意和楚中天接觸，和他簽約兩年，滿足他的要求。雖然楚中天在巴塞羅那未必已經有位置了，但是這么做絕對是打擊死敵的好方法。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皇家馬德里的臉可就真的丟光了。
不過這件事情他們做不了主，到時候楚中天真的和皇家馬德里合同到期，他成了自由人，他想和誰簽約就和誰簽約，皇家馬德里是管不了的。
巴塞羅那這幾年來一直都被擁有楚中天的皇家馬德里死死壓制。如今楚中天和皇家馬德里走到了盡頭，最高興的無疑就是加泰羅尼亞人了。他們看到了自己重新崛起的希望，當然了在他們重新崛起之前，也不忘在嘴巴上盡情嘲笑一番皇家馬德里。
這新聞一披露出來，大家都在一致炮轟皇家馬德里，炮轟佛羅倫蒂諾。很顯然，皇家馬德里再次成了“無情無義”的代名詞。
“十九年前，佩雷斯.佛羅倫蒂諾拋棄了皇家馬德里的英雄雷東多如今他再次故伎重演，又要拋棄為皇家馬德里帶來了第十座和第十一座歐冠獎杯的楚這樣的人都能當上皇家馬德里的主席，真是皇家馬德里全體會員的悲哀”
“你看，我說的一點都沒錯，皇家馬德里這支球隊雖然贏得了十一座歐洲冠軍杯，雖然是二十世紀的最佳球隊，雖然星光燦爛。但她就是無法博得我的喜歡，我想我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她了——因為白色的她缺乏人情味”
佛羅倫蒂諾成了這個故事中的大反派，被人口誅筆伐，在中國甚至有不少球迷詛咒他的祖宗十八代。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