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八一,精彩。
“哎,你怎么回事啊?說好了陪我出去聽飯的,跑哪去了?打你電話還關機,太過分了吧?”
劉局長剛剛一回到春城大酒店,上得六樓,迎面就碰到了鄭大小姐。還沒等劉局長開口說話,鄭大小姐已經連珠炮似的責問起來,俏臉漲得紅彤彤的,柳眉倒豎,甚是生氣。
劉偉鴻禁不住拍了拍腦袋。
真的,把這事忘了。
今天周六,劉偉鴻宣布明兒給大伙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來了十天,大家忙得腳不沾地,也該休息一天了,不然,神經繃得太緊,也有點受不了。
這么些天,也沒單獨陪鄭曉燕吃頓飯,鄭曉燕一早就計劃好了,今晚上讓劉偉鴻和她一起去品嘗安北的風味小吃,然后一起逛逛城市的夜景。
一連十天,鄭曉燕也是在連軸轉,到了安北,僅僅陪了老媽一個下午,在省委大院的別墅里住了兩個晚,上,都還是晚上去,一大早就走,直接將省委大院的別墅當成了賓館。至于和劉局長之間的卿卿我我,更是幾乎“中斷”了。
大家都忙啊。
好不容易逮到這么一個周末,劉局長“大發慈悲,”放假一天,鄭曉燕自然要好好利用起來,好好浪漫一下。
不杵鄭大小姐精心打扮一番之后,再給劉偉鴻打電話,這個家伙竟然關機了,簡直豈有此理。
劉局長便腆著臉解釋道:“呵呵,剛才見領導去了,不關機不行啊,太不禮貌。”
“見領導?什么領導這么勤政,星期六還在上班?”
鄭曉燕壓根就不相信。
“哎,雖然鄭書記是你老子,你也用不著這么自夸自贊吧?”
劉偉鴻笑著調侃了一句撩開長腿,向自己的房間走過去。劉局長得換衣服才行。剛才去見鄭廣義,當然要穿得規規矩矩,不可露出輕浮之意。如今陪著鄭書記的閨女去逛街,卻又不能太嚴肅,得青春朝氣一些。瞧鄭曉燕今天的打扮,不就是個小姑娘一般?
“啊?你去見鄭書記了?怎么不叫上我?”
鄭曉燕吃了一驚,吃驚之余益發的不滿了。
到偉鴻進了六零六號房間,淡然說道:“我去他辦公室,把那個賬本交給他了。”
“不是吧?”
鄭曉燕這回是真的大吃了一驚。
“哎,你什么意思啊?”
鄭大小姐還真是有些不能理解,這個時候,劉偉鴻將賬本交給她家老爺子,到底是何用意。
劉偉鴻在沙發里坐了下來揮了揮手,說道:“去給我把那套阿瑪尼的休閑服拿來。”
兩兩相對之時,劉局長的領導架子,擺得十足,徑直將辦公室鄭主任當成了自己的生活秘書,連衣服都是由鄭主任負責保管的。
“自己去拿!”
鄭曉燕火氣大冒,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毫不理睬。
這人也太自以為是了。
說好了一起去吃飯事到臨頭,他忘得一干二凈,還“偷偷摸摸”去見了老頭子,事先連個招呼都不打。現在回到家,一句道歉的話沒有,大咧咧地往沙發里一躺,指使著自己干這干那,簡直豈有此理!
劉偉鴻笑著搖搖頭,慢慢站起身來向衣櫥走去。
鄭曉燕還是雙手抱胸,撅著嘴巴生氣,劉偉鴻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扭過頭,又重重哼了一聲。
冷不防劉偉鴻忽然張開雙臂,一下子就將她整個人都摟住了。
“不要…”。
鄭曉燕極力掙扎,猛翻白眼。
這會子要是給了他好臉色從今往后,鄭大小姐再也別想在這家伙面前抬起頭來,一輩子就是個被欺負的命。
只是鄭曉燕雖然是柔道五段,無奈此人力大如牛猝不及防被他摟住了,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而且兩個人都穿得十分單薄,鄭曉燕越是掙扎,她柔嫩的嬌軀就越是和劉偉鴻的胸腹緊緊貼在一起,摩擦不已,熱浪翻滾,氣息交融,很快鄭大小姐便有點渾身發軟。
劉偉鴻笑著咬住子她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嬉笑著說道:“乖乖的啊,別不識好人心。哎呀,誰叫鄭書記對我有偏見呢?咱只好低三下四地親自上門,給他老人家送一份大禮了。不然的話,他鐵定不準我碰他寶貝閨女一個小手指頭。”
“就知道胡說,不理你!”
鄭曉燕嘴里兀自硬著,身子卻軟了,慢慢停止了掙扎,就這么軟綿綿地靠在他的懷內。
“放心吧,只要咱們把活干得漂亮,鄭書記這回就真能收到一份大禮。當然了,他老人家自己也得出份力氣,光靠我一個人可不行。”劉偉鴻繼續笑嘻嘻地說道,一只大手順著鄭曉燕光滑的脊背徑直往下,緊緊握住了一井翹翹的肉臀。
鄭曉燕卻有點擔心地說道:“直接把他卷進去,合不合適啊?”
“沒什么不合適的,我估摸著老爺子現在,也在等一個機會呢。不過這事,主要還得咱們來干,老爺子就是暗中給點支持。我已經跟他說了,后天我就給洪老總直接匯報,請求從國家審計署增派得力人員過來,咱們也該動動真格的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這還差不多…”
鄭曉燕扁了扁嘴,嬌俏的臉上終于浮現出盈盈笑意,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紅艷艷的雙唇印在了劉局長的臉頰之上。
大約二十分鐘之后,劉局長和鄭主任才從房間里出來。劉局長已經換上阿瑪尼的休閑裝,戴上一副平光眼鏡,搖身一變,仿佛在校大學生模樣了。鄭主任則是白色短袖襯衣,黑色短裙,高筒小皮靴,烏黑油亮的長發,用一條彩色絲帶隨便束縛了一下,薄施脂粉,一般的青春嬌艷,陽光逼人。就算是和他們極其熟悉的人,隔得遠了,只怕也要懷疑是自己眼花,看走了眼。這般模樣,哪里有半點副廳級領導和副處級“秘書”的樣子?
整個倆學生娃娃!
這樣的行頭去逛夜市,倒是非常合適。
當然了,在春城大酒店,兩人還是規規矩矩的,適當拉開了一點距離。只有當桑塔納開到安北的小吃街之后,鄭主任才笑吟吟地挽住了劉局長的胳膊。
這一趟非常盡興,兩人在小吃街大快朵頤,吃完飯后,又手拉手一起去逛了夜市。
別局長和鄭主任享受著爛漫的二人世界,小婕依舊在春城大酒店門口賣花。小婕還是穿著那條小碎花連衣裙,手里捧著一大束嬌艷的玫瑰花,和十幾個賣花女子一起,靠在酒店門廳外一側,等候著客人。
今晚上,小婕的生意不是太好,到現在還沒有賣出十支玫瑰。小婕給自己定的底線是最少也要賣掉二十支玫瑰,可以賺到將近三十元錢。
酒店門口是大馬路,馬路的對面,一字排開了一二十個擦鞋的小攤點。小婕的媽媽馮淑梅和一大幫中年婦女,在那里招攬生意。
白天這里是不允許擺攤擦皮鞋的,會影響市容,城管不讓。晚上就要好點,可以打個時間差。城管雖然猛如虎,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偶爾,晚上城管也有行動,只要被抓住,罰款是免不了的。不過這些擦鞋女大多經驗豐富,而且警惕性極高,只要發現情況不對,發一聲喊,便即四散而逃。反正擦鞋的家什不多,一個小籃子就足以威下了,跑起來很方便。城管一般也沒辦,法把所有擦鞋女都抓住。
這些青壯年婦女,跑起來速度一點都不慢。尤其在知道一被逮住就要重罰的前提下,逃跑的速度,通常還在城管追擊的速度之上。
這就是一個貓和老鼠的游戲。對于貓來說,一次抓不到老鼠無所謂,下回可以再抓,對于老鼠而言,被抓一次,就是百分之百的完蛋。
馮淑梅到春城大酒店對面擦鞋的時間并不長,以前杜海的身體沒復原,晚上離不開人。這些日子,杜海的傷勢終于慢慢開始痊愈,馮淑梅就能抽出時間來了。就在前幾天,馮淑梅已經被城管抓過一次了。不過她還是會過來。一來春城大酒店對面的擦鞋生意,確實遠遠勝過了工業北路,到這里來的都是有錢人嘛。二來,小婕就在對面賣花,馮淑梅也有點不大放心,在這里擦鞋,可以就近照看女兒,怕她被人欺負。
又一臺高檔小轎車在酒店門廳前停了下來,上面走下一男一女,賣花女們便蜂擁而上。小婕也準備過去,卻忽然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小婕,小婕…”
小婕愕然回首,卻只見光頭強子騎了一臺到處叮當作響的破自行車,正向著她疾駛而來。
小婕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對行強,她確實比較害怕,但每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只要在那條黑乎乎的路口見到付強粗壯的身軀,小婕心里就會安然下來。付強脾氣是暴躁,動不動就和人打架,對她卻是真的好,從來也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動作,每天都在路口接她,默默送她回家。
不過付強很少到酒店門口來找她。
今天這是怎么了?
“小婕,不好了,你爸爸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