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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章 你摻和什么?

  酒宴雖然氣憤熱烈,但持續的時間并不長。主要是李逸風下了“限酒令,”三杯之后,便放下酒杯,端起碗來吃飯。李逸風的理由是,下午還要工作,中午就不多喝酒了。當然,李省長的限酒令是針對自己的,并未禁止其他同志喝酒。

  問題在于,李省長放下了酒杯,誰還敢端著杯子猛灌?

  鄭曉燕斯斯文文地吃了一小碗飯,就在久安市委必,公室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去了楚江賓館的貴賓房下榻小憩。此番省里和國資辦來了十幾位客人,俱皆安排在一個區域。李逸風和方黎,安排的是套房,其他同志,則是貴賓房。

  鄭曉燕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將手機拿出來,隨手將包包往沙發里一扔,也不坐,就這么叉腰站在房子中間,撥打了劉偉鴻的電話號碼。

  “二少,有用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電話一撥就通,不待劉偉鴻自報家門,鄭大小姐便笑吟吟地說道。

  “你要我怎么悅?”

  劉偉鴻的語氣淡淡的。

  “嘻嘻,別生氣嘛,到我房間里來坐一晨…”

  鄭曉燕話還沒說完,雙眉便揚了起來。

  卻原來門已經被推開,劉偉鴻板著臉,走了進來,隨手將房門關上了。劉偉鴻也不坐,就這么站在房子中間,眼睜睜地瞅著她,似乎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鄭曉燕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又做了個鬼臉。

  這個鬼臉,頓時就將劉書記晃得頭暈眼花的。

  鄭曉燕性格張揚,作風麻利,什么時候都是大大咧咧的,這個劉偉鴻不奇怪,但鄭曉燕在他面前做鬼臉,還真的是頭一回。如此美艷至于極點的尤物,忽然做出這般可愛的表情,真的可以在瞬間就擊穿男人的所有內外裝甲。

  那是一種極其原始的誘惑,也可以說是所有誘惑中最致命的一種。

  根據簡單的心理學來推斷的話,一個女人,在怎樣一種情形下,才會自然而然地對著男人做鬼臉呢?

  至少,劉偉鴻知道,此時此刻,鄭曉燕在他面前,是不設防的。

  一個不設防的艷麗尤物!

  “嘻嘻,劉書記,劉二少,啊不,二爺,您請坐,小女子給您奉茶!”

  鄭曉燕說著,真的給劉二爺沏茶去了,看上去,有點慌慌張張的。看來鄭曉燕也知道,她這回是真的讓劉偉鴻有些生氣了。

  劉偉鴻悶“口哼”一聲,大馬金刀地在沙發里坐了下來,將手里巨大的黑磚頭往小圓桌上一放,掏出香煙,點了起來。

  “二爺,請用茶!”

  鄭曉燕沏了一杯熱熱的濃茶,白生生的雙手,挎到劉偉鴻的面前。

  “你胡鬧什么?你覺得這個工作,真的那么好玩?”

  劉偉鴻也不去接她的茶水,黑著臉,劈頭蓋腦就是一頓訓斥。

  依照鄭曉燕的性格,誰都不能這樣吼她,包括她老子鄭部長也不能,誰敢這么干,鄭大小姐鐵定讓他下不來臺。

  但這一次,鄭曉燕卻變得乖乖的,扁了扁嘴,說道:“我也知道不好玩,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這個事跟我有關系,所以你就想摻和進來是不是?你簡直胡鬧!”

  劉偉鴻毫不留情,繼續板著臉訓斥。

  鄭曉燕便撅起了嘴巴,扭過頭去,很是委屈的樣子。

  劉偉鴻真的被擊敗了。

  名揚四九城的鄭大小姐,在他面前裝委屈了!

  明知道鄭曉燕是裝的,劉二哥的心卻也軟了,一張黑臉再也板不下來,嘆了口氣,說道:“你知不知道,現在鄭伯伯也到了關鍵時刻?”

  所謂鄭伯伯,指的自然是部長鄭廣義,鄭大小姐家老爺子。

  鄭曉燕撅著嘴點了點頭。

  春節時候,劉偉鴻在首都給大伯拜年,小姑父馬國平也從益東趕到了京師,彼此之間,有過一次“閑聊,”其中就提到了近期之內,有可能異動的幾個重要職務。其中一個就是鄭廣義。

  根據慣例,在兩次全國黨代會的期間,會進行一定的中期調整。現在這個調整就已經開始了,有幾個省的省委書記,可能會做變動。鄭廣義正在爭取其中的一個省委書記職務。

  部長這個職務,論重要性并不在一般的省委書記之下。當然,和一些重要省份的黨委一把手比較而言,還要差點火色,但較之那些極其偏遠省份的省委書記,似乎又要強上一兩分。

  鄭廣義謀求異動,主要還是他在國家部委工作的時間有點兒長了,需要下到省里去,換個環境。一般來說,到了正省部級這樣的位置,再要往上,難度極大。相對而言,省委書記上升的空間更多一些。鄭廣義現在若是能夠夠外放省委書記,那么三年之后,新的今國黨代會召開,他就有希望更上層樓。

  鄭家老爺子當年,曾經是隋安東同志的領導。雖然已經過世多年,但這份情誼還在。自然,僅僅有這份情誼,是遠遠不夠的。不過,若是在關鍵的時候,鄭廣義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那么也不是沒有希望的。國務院那么多部委辦一把,鄭廣義本身的條件并不差,老鄭家不算一等一的豪門,鄭老爺子當年那些老部下,也還是頗有幾位實權人物,和鄭廣義關系很近。

  說白了,鄭廣義也是有本錢的,隋安東同志不可能無視這股力量。

  “你去國資辦,鄭伯伯不清楚?”

  劉所鴻又問道。

  鄭曉燕撅著嘴說道:“等他知道,已經來不及了,把我罵一頓,現在你又來罵!”

  說著,鄭曉燕很是氣惱,眼淚忍不住就在眼眶里打轉了。

  看來這一回,鄭大小姐是真的感到受了委屈。

  聽聽,老頭子罵了還不算,興興頭頭的到了久安,屁股都還沒捂熱板凳,這位就罵上門來了。

  “你啊你啊…”

  劉偉鴻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估計這個事,就是鄭曉燕瞞著鄭廣義干的,私自找關系,把自己調進了國資辦,等鄭廣義知道這回事,調令都已經下了,總不能再把鄭曉燕調回來。

  鄭曉燕堵著氣,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也不理睬劉偉鴻。

  劉偉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鄭曉燕委屈的神情,視而不見。實在劉書記也不能有所表示。每個男人的“防御”都是有極限的,這個時候他要是安慰鄭曉燕兩句,接下來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了。

  這個險,冒不起啊!

  好在鄭曉燕畢竟是鄭曉燕,委委屈屈的小女子不是她的本色,裝不了一分鐘委屈,馬上便調整過來,笑著說道:“哎,我就是一跑腿打雜的,應該沒什么大的影響吧?”

  “希望是這樣。但很多事情,由不得你自己。你現在看著也許沒事,說不定后面就不知道牽扯出什么厲害關系出來。很多連鎖反應的。”

  劉偉鴻悶悶地說道。

  鄭曉燕又不吭聲了。

  洪老總成立這個國有資產監督管理辦公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得罪人的活。實話說,洪老總本身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國有企業改制一啟動,實際上就等于是開啟了一場“威宴,”不知道會涉及到多少既得利益階層的利益。大家自動自覺地“聯合”起來,力爭在這場威宴之中,獲取最大的好處。

  這個關口,洪老總按照劉偉鴻的建議,成立國資辦,就是明著要斬斷其中的一些利益鏈。

  從中央到地方,這些利益鏈環環相扣,不管你把刀子砍向那個環節,均是牽一發動全身。

  鄭曉燕此時牽涉進這個巨大漩渦之中,一步不慎,就有可能影響到他老子的“大計劃”。明面上,大家都會義正言辭地說鄭廣頭是鄭廣義,鄭曉燕是鄭曉燕,工作上沒有關聯。

  其實就是扯淡。

  父女至親,能夠沒有關聯嗎?

  這些厲害關系,鄭曉燕不是不知道,卻還是摻和進來,只能說,她就是沖著劉偉鴻來的,想要幫他一把。因為這個國資辦!已經不可避免的要和劉偉鴻扯上關系了。方黎親自前來久安搞調研,就是明證。

  女人,一旦被男人迷住了心竅,許多行為都不能按照正常的標準來判別了。

  “算了,既然調都已經調了,今后小心一點就是”

  劉偉鴻的語氣,終于緩和下來,說道。

  鄭曉燕扁了扁嘴,說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劉偉鴻淡然說道:“這個事,我再小心也沒用。除非不想改變,什么都不管。不然,有些事總是要去做的。有些人也總是要得罪的。”

  鄭曉燕望著他,眼神漸漸變得柔和起來,柔和之中,還夾雜著幾分迷離的神采。

  這個男人,明明知道會有這樣嚴重的后果,卻還是義無返顧地發出了自己的聲音。或許,這就是劉偉鴻和其他政治人物的不同之處。

  關鍵時刻,他從不含糊。

  “洪老總已經明白說了,這個事,就從你們久安開始搞。方黎這回是帶著任務來的。”

  稍頃,鄭曉燕低聲說道。

  劉偉鴻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既然要干,那就趁早。”

  鄭曉燕咬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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