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八一,精彩。
劉偉鴻笑著擺擺手,說道:L都是自家兄弟,不談這個不談這個。”
程輝微微一笑,說道:“對,今兒個但論風月,莫談國事。”
程輝的性格自來穩重,在中辦歷練得幾年,益發的沉穩了。
劉偉鴻轉向程山身邊的柳如煙,問道:“如煙,你和南邊那家音像公司的合同,解除了吧?”
不待柳如煙回答,程山連忙搶在了頭里,答道:“早就解除了。季小川那小子幫忙搞定的。當時那家音像公司還死活不肯呢。”
胡彥博笑道:“季小川這幾年,也長進了哈。”
說起來,季小川是他們這這幫子哥們里面年紀最小的一位,現在都還在上大學。大家都將他當小孩子看的,不想也出息了,聽上去,挺能耐的。
“那是,前不久季叔叔升了嶺南的副省長,季小川也水漲船高了。”
程山對季小川的評價很不錯。
見程山似乎對柳如煙很在意的樣子,劉偉鴻便覺得有必要多問上幾句:“三兒,如煙現在和哪家音像公司簽的約?”
程山答道:“和我們公司下面的一個音像公司簽的,長期合同,五年吧。”
劉偉鴻微微一笑,說道:“簽十年吧。”
“哎,好嘞…”
程山想都不想,便即點頭,隨即又覺得有點不對,二哥怎么那么關心他身邊的女人了?
“二哥,您這是…”
劉偉鴻微笑道:“沒別的意思,你呀也該收收心了。簽十年!”
程山便搔搔頭,嘿嘿地笑。他對柳如煙的感覺,確實和對其他女明星的感覺不同。其他女人,在程山眼里就是個玩物,過客匆匆,最多就是幾個月新鮮感,隨后就忘。柳如煙卻第一次讓他有了收心的意圖。男女之間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或許這就叫緣分吧。
劉偉鴻正是感覺到程山對柳如煙不同,所以才提醒他簽十年合同。這十年內,柳如煙該當是沒有什么機會被東南那個走私者沾上了,也就不會有后來一連串的負面新聞出現。明美市的那個走私大王齊金山,未必就敢到京師地面來挖程山的墻角。在東南一隅之地呼風喚雨可以,到了京師,就得規規矩矩的。不然,劉二哥并不介意伸伸手提前把他解決了。
劉二哥是很護短的,誰敢打他兄弟的主意,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笑萍,你媽媽明天就動手術吧?”
程山轉頭問陶笑萍。
陶笑萍點點頭,端莊的臉上顯出憂郁之色。
程山便說道:“你放心,醫院我都給你找人打好招呼了,他們會盡全力的。對了,錢夠用不?要是不夠,吱聲啊,我明兒叫人再給你打十萬過去。”
陶笑萍連忙說道:“謝謝三哥。”
九二年那會明星的收入,也遠遠不及后世。陶笑萍為了母親住院確實也花了不少錢。
劉偉鴻隨口說道:“給二十萬吧,我賬上劃十萬過去。”
當初劉偉鴻在程山這個影視經紀公司投了二十萬作為股本,現在光是分紅就已經[百度貼吧]有好幾百萬了。全都存在影視公司的戶頭上劉偉鴻沒去動。反正程山是靠得住的兄弟,劉偉鴻又不差錢。在如今的體制內,搞影視公司有程山那樣的背景,虧本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就是個賺多賺少的問題。
程山在這個方面頗有天賦。當初和劉偉鴻一起投資的胡彥博高升程輝等人,每個人都能分一筆不小的紅利。
如今這幫小兄弟,一個個闊綽起來了。
陶笑萍低聲說道:“錢夠用乒…”
劉偉鴻微微一笑,陶笑萍便不吭聲了。似乎這個男人隨口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命令,她絲毫也鼓不起“反抗”的勇氣。
而且,她又何必“反抗”?
每個女人對男人的認知和評判標準都不一樣,在陶笑萍心目中,劉偉鴻這樣的才叫真正的男人。
這樣的聚會,氣氛自然很熱烈,不時有人起哄,敬酒,包廂里笑聲不斷,大炮還壯著膽子說了個葷段子,當然比較隱晦。劉偉鴻也一笑置之,并未勃然作色。這也是國內酒桌上的特色“文化,了,基層官員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一般都說葷段子。
這種情形的廣泛流傳,也是有原因的。大家都是體制內的人,在酒桌上談工作,顯然不合適。工作要在辦、公室談,或者開會的時候談,而且開會本身就是很重要的工作之一。如果聊天扯淡,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或者沒有留神,那就得罪人了。所以葷段子便應運而生,無論男女,都可以盡情哄笑一番,既不得罪人又能夠把氣氛搞起來,何樂不為?還能增長見識,開闊眼界呢。
今天這個酒宴,是為劉偉鴻接風慶祝,所以劉偉鴻也就成了大家敬酒的主要對象。有些酒,二哥也是不得不喝的。偏偏二哥的酒量很一般,這就比較兩難了。見二哥有點為難的樣子,陶笑萍便即挺身而出,為二哥擋酒。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將她當作了二哥的女人,她出面擋酒,倒是理所當然。
饒是如此,二哥還是喝得有了點意思,陶笑萍更是俏臉飛霞,艷麗無匹。
眼見得再這樣下去,不是了局,劉偉鴻便擺了擺手,說道:“酒差不多了,你們繼續,我去里面休息一會!”
“二哥,別啊,兄弟們都還沒有盡興呃…”
程山便直著脖子嚷嚷,顯然也喝得有六七分的樣子了。
劉偉鴻不理,經直離開了酒桌,去了旁邊的小房子。這是一個小型的休息室,一圈沙發圍著茶幾,只要把門關起來,就十分清靜。隔音效果良好,是松濤賓館的一大特色。來這里的很多人,身份都非同小可,談話內容自然不方便泄露出去了。再說了,在隔音效果好的房間內,就算干點什么出格的事,別人也難以知曉,一舉兩得。
胡彥博程輝高升隨即下了桌,一起去了小房間。程山愣怔了一下,也跟了進去。盡管他不耐煩聽劉偉鴻他們私下里聊的那些政治大局,但怎么的都得講個義氣,進去陪坐一會,覷安再溜掉好了。
陶笑萍和柳如煙也跟了進來,忙不迭地給幾位公子哥泡茶水。
泡好茶水,劉偉鴻微笑道:“笑萍,你和如煙出去和朋友們聊天吧。”
陶笑萍就知道他們哥幾個有些體己話要說,便微笑著應了,與柳如煙一起退了出去,在外邊關上了門。
“二哥,牛!”
胡彥博第三次朝劉偉鴻伸出了大拇指。
劉偉鴻笑而不語。
程輝笑道:“二哥這手段確實挺高明的。避實就虛,攻其不備。”
劉偉鴻兩個月前在浩陽遇到的那場礦難,胡彥博等人自然也聽說了,很是關注。胡彥博程輝幾乎每隔幾天就要和劉偉鴻通個電話,了解一下事態的進展。當時他們聽說劉偉鴻一直沒有阻止調查組的調查,還自請處分,也有點著急。不過胡彥博和程輝都是少年老成的人,久在京師之地,對政治斗爭各種手腕的領悟,非比尋常。很快就理解了二哥的難處。這樣的事故,爭是輸,不爭也是輸,確實比較棘手。后來二哥奇兵突出,成功化解危急,而且“兵不血刃”便強力掌控了浩陽市政府。幾個小兄弟在京師反復“探討”,無不對二哥的手段佩服有加。
二哥就是二哥!
無論是誰,當面鑼對面鼓和二哥硬碰硬,二哥接招,無論勝負,都能坦然面對。但要是給二哥玩陰招,背后使絆子,那可就對不起了,二哥鐵定收拾得你找不著北。
劉偉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其實這個事情吧,也是被逼無奈。本來沒打算在黨代會之前動手的,也要注意個影響。但被他們逼得沒法子,也只能提前動手了。”
胡彥博笑道:“二哥,誰也不是神仙,能夠料到礦難什么時候發生。”
程輝笑著說道:“是啊。逼不得已,不出手也不行了。不過范圍控制得比較得當,現在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劉偉鴻點點頭,說道:“小輝,你還打算繼續呆在中辦嗎?”
程輝略略一驚,反問道:“怎么,二哥是要我離開中辦?”
劉偉鴻淡然說道:“如果機會合適的話,出去工作幾年也行。如今換了當家人了。”
所謂換了當家人,自然是指的新任中辦主任敬秋仁。對于這位著名的智囊型人物,劉偉鴻總覺得難以看透。程輝如果能出去歷練幾年,未嘗不是好事。
程輝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再好好想想。”
劉偉鴻微笑頷首,程輝總是這么穩重,從不輕易表態。
胡彥博問道:“二哥,劉伯伯什么時候出京?去向定了吧?”
劉成勝出任中組部長已成定局,劉成家這個首都衛戍區司令員在位的日子,便屈指可數了。估計用不了多久軍委就會下達調令。
劉偉鴻笑了笑,說道:“東南吧。
胡彥博笑道:“東南好。也算是在前線,尖遠離是非漩渦,估計隋主席也應該是這樣安排的。”
幾個人便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只有程山有點懵懵懂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