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學沒多久,朱建國擺了個家宴,邀請劉偉鴻參加。
除了劉偉鴻,朱校長還請了三四個人,都是農業學校的骨干,看上去,這是一個普通的宴席。朱建國有這個習慣,每個新學期開始,都會在家里設幾次宴,邀請學校的中層干部和骨干教師一起聚聚,喝個小酒,聯絡一下感情。
朱建國軍人出身,這個聯絡感情的方式是從部隊學到的。那時節,還不大時興去酒店大吃大喝,雖然腐敗跡象已經有了苗頭,尚不及后世之烈。
農業學校又比較偏僻,去市區不方便,朱建國就把宴席設在自己家里。劉偉鴻倒是覺得,真要是聯絡感情的話,家宴比酒宴合適。要論氣氛的熱烈,家宴或許不如酒宴,但論親切感的話,家宴猶有過之。
劉偉鴻去得比較早,是第一個到朱校長家里的。
朱校長顯然沒想到劉偉鴻來得這么早,微微一愣怔,便笑著說道:“偉鴻來了,快請坐…玉霞,給劉主任泡茶。”
朱玉霞聞言從廚房里出來,給劉偉鴻倒了一杯茶水。
公歷九月初的天氣,正是仲秋時節,不冷不熱,朱玉霞穿了件白底碎花的連衣裙,比較樸素。不過臉上摸了點胭脂,還淡淡的描了下眉毛和嘴唇,看上去很是清爽。其實朱玉霞長得不錯,眉眼帶著幾分嬌俏之意,就是性子有點冷,加上身材偏瘦,給人的感覺就是不近人情,比較高傲。
自從劉偉鴻幫了她一個大忙,讓她的論文評上了全省的二等獎,朱玉霞的中級職稱解決得很順利,眼下已經是主治醫生了,故此對劉偉鴻也就不再冷冰冰的,但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就好像劉偉鴻只是她父親一個普通的手下,奉上清茶,淡然一笑,便欲轉身離去。
劉偉鴻忽然說道:“朱醫生,我有點東西想要送給你。”
朱玉霞不由頗為詫異,站住了腳步,問道:“你有東西要送給我?”
“是啊…”
劉偉鴻邊說,邊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
“什么東西?”
見了禮品盒精美的包裝,朱玉霞立時就被吸引住了,走了過來。連朱建國都有點好奇。這樣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在青峰市是見不到的,一看就是很高檔的玩意。
“這是一套夏奈爾的服裝,我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江口,覺得這服裝穿在模特身上挺好看的,就買了一套。你的身材非常棒,和那個模特差不多,我想你應該能夠穿的。”
劉偉鴻笑著說道,語氣十分隨意,就好像他和朱玉霞是很要好的朋友,壓根就不必講什么客氣的那種。
“你去了江口?”
朱玉霞很驚訝。當時,南方市、江口市這些地方,在內地人的心目中,就和香港差不多,總之是非常先進,非常時尚的大都會。要去一趟可不容易。
劉偉鴻笑著點頭。
“那里好玩嗎?”
朱玉霞又問道,并不急于接過那個精美的禮品盒。
劉偉鴻微微一笑,朱玉霞看上去外表冷淡,其實內里也是個普通的姑娘家性子,一開口就問好不好玩。
“還好吧,那是特區,城市發展比較迅速,已經有了大都市的氣息了。不過要說到好玩,我看也就一般,不過物質倒是很豐富的,各種各樣的知名品牌專賣店都能找得到。”
劉偉鴻說著,將禮品盒遞給了朱玉霞。
朱玉霞猶豫了一下,似乎想問什么,卻又沒有問出來,伸手接過了那個禮品盒,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便進了自己的臥室。
朱建國笑著說道:“偉鴻啊,就是吃個便飯,你那么客氣干什么?”
劉偉鴻微笑答道:“校長,這可不是送給你的禮物,是送給朱醫生的。”
“好好,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問了。”朱建國哈哈一笑,但馬上又問道:“這個衣服,很貴吧?”
“也不貴,一千多塊錢吧。”
劉偉鴻還是很隨意的答道。
“什么?一千多塊?一千多多少?”
朱校長大吃一驚,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這個時候,朱玉霞也剛好從房間里出來,聽到這個價格,同樣大吃了一驚,隨即又返回那個房間,將門關上了。
“一千五六百塊。校長,夏奈爾也算是世界比較著名的品牌,價格確實是比較貴一點,不過也不算是太貴的。”
據劉偉鴻所知,時光倒流前,也就是二零一一年前后,夏奈爾的成衣都貴得離譜,大衣的外套一般要一二十萬,普通外套也要六七萬,毛衣和裙子略便宜,也在兩三萬左右。按照可比價格,這時候的一千五六百塊,也相當于后世的兩三萬了。云雨裳特別中意這個品牌的服裝,在劉偉鴻的記憶之中,幾乎每次和云雨裳見面,她都是穿著不同款式的夏奈爾服裝。夏奈爾女裝以簡約經典著稱,據說歐洲上流社會的淑女群中流傳著這么一句話:如果你不知道應該穿什么,那就穿夏奈爾。
也就是說,穿夏奈爾服裝,永遠都不會落伍的。
劉偉鴻在江口那幾天,宏瑜公司剛剛一開業,就接了好幾單生意,盈利非常可觀。云雨裳興奮之下,硬拉著劉偉鴻作陪,去逛服裝店,結果最后演變成一場大采購。夏奈爾專賣店成為云雨裳的“主戰場”。這套秋裝,就是劉偉鴻順手買下來的。唐秋葉身材太高大豐腴,劉偉鴻不敢給她買。她買衣服必須親自去試,不然很難買到剛好合身的。朱玉霞的身材挺棒,劉偉鴻估計這個碼子的服裝她能穿。
“一千五六百塊一套的衣服還不貴?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朱建國愣怔了好一陣,用幾乎是“喊”的聲音叫道,雙眼瞪得溜圓,望著劉偉鴻,就好像看著一個外星來的怪獸。
劉偉鴻笑道:“朋友出的錢,我就是撿了個便宜。若是我自己的話,不吃不喝,兩三年也買不了這么一套衣服。”
這話不算夸張,劉偉鴻雖然提了副科,教導處副主任,每月工資獎金什么的加起來,不過百十來塊,真要是憑工資,夏奈爾服裝劉二哥也就是看看罷了,還不敢伸手去摸,摸臟了要賠錢的。
不過劉偉鴻這一次回來,帶了兩萬塊現金。眼下銀行業還不是很發達,通存通兌的網點并未全國開通,劉偉鴻只能帶著現金趕路,到青峰市才存的銀行。
這是云雨裳分給他的第一筆紅利。盡管兩人誰也沒有明說宏瑜公司應該算是一個什么樣的合股性質,云雨裳卻是照著五五開的比例給他分紅的。劉偉鴻自己倒是無所謂,除了這兩萬塊現金,他還委托季小川給他換兩萬塊的原始股票,要不了幾年,那就是一筆巨款,至少上千萬。后續宏瑜公司要是有了盈利,這個原始股還可能收得更多一些,劉偉鴻估摸著夠自己開支了。下定決心在仕途上一展手腳,錢這個東西,對劉偉鴻就不是那么要緊了。
“這…偉鴻啊,這個不好吧,你買那么貴的東西給玉霞,嘖嘖…”
朱校長邊說邊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做領導這么多年,這還是朱校長第一次收到這么貴重的禮物,盡管是送給朱玉霞的,但朱校長心里明白,不是因為他的關系,劉偉鴻憑什么送那么貴的衣服給朱玉霞?
不過朱校長還是覺得太貴重了,他有點承受不起。
“校長,不說這個了,我到學校一年多,承蒙你對我那么關照,我很感謝…來來,校長,抽煙。”
劉偉鴻又拿出兩條金光閃閃的希爾頓,交給朱校長。
外國煙太烈,劉偉鴻抽不習慣。但那時節卻流行這個東西,很有身份,比后世抽大中華和某某王的煙還要有面子。朱校長今天請客吃飯,這個東西倒是用得上。
面對著劉偉鴻一波接一波的“行賄”攻勢,朱建國有點迎接不暇,苦笑著說道:“偉鴻,你這是發大財了?才去了江口幾天,難道那地方真的遍地是黃金?”
劉偉鴻笑道:“遍地是黃金倒也不見得,就是我那個朋友好本事,發了財,我去哪里玩,總是要揩點油,不然還真對不住他!”
他越是說得隨意,朱建國越是覺得他重情重義,是個好苗子。
“哈哈,偉鴻啊,你總是那么會說話…好,既然你拿來了,我就收下。往后只要我朱建國有,就少不了你的。”
朱建國向前傾過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嘆地說道。
臥室內,朱玉霞面對著一套精致的夏奈爾秋裝發呆,臉上露出十分復雜的神情,一會兒咬著嘴唇,臉泛潮紅,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記憶,一會兒又雙眼精光四射,似乎想到了什么極度不開心的事,想要把什么人掐死。
直到朱校長的老婆于阿姨來敲門,叫她去廚房幫忙,朱玉霞才匆匆忙忙地收起那套衣服,整了整身上的連衣裙,裊裊娜娜地走了出來,也不看劉偉鴻,徑直去了廚房,不過劉偉鴻瞥見她嘴角似乎是帶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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