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長得真好看啊!”
個頭最矮小的三炮,抬頭看著南槿,眼中滿是星星:“你和顧慎哥哥是什么關系呀?”
南槿微笑著捋了捋頭發,努力扮演溫柔知性大姐姐的形象,細聲細語地笑道:“小朋友,我是顧慎的學姐哦~”
三炮腦袋搖地跟撥浪鼓似的,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美女。
但直覺告訴他。
這位美女大姐姐和顧慎哥的關系不一般!
他認真地大聲道:“大姐姐,我已經八歲啦,什么都懂的!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關系?”
南槿額頭浮現黑線。
這小屁孩,還不到十歲,整天腦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跟顧慎的關系的確沒那么簡單…”她笑瞇瞇道:“不過這可是秘密哦,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準告訴別人。”
三炮雙眼發亮。
“來。”
南槿溫柔地蹲下身子,對三炮招了招手,示意孩子湊近一點。
三炮屁顛屁顛跑了過來,耳朵也貼近了一些。
南槿微笑道:“我是顧慎失蹤多年的親爸爸。”
三炮滿臉震驚。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知性溫柔大姐姐,“真…真的么?”
“你說呢?”
南槿一只手按住三炮腦袋,滿臉笑意地問道:“你覺得我在騙你?”
危危危危危。
“怎…怎么可能?”
三炮點頭如小雞啄米,同時非常利索地拍了個連環馬屁:“大姐姐您長得漂亮所以說什么都對啊。”
南槿滿意地松開手,看著小屁孩抱著玩具屁顛屁顛再跑遠,她倚在欄桿處,看著遠方連綿成畫的山霧,輕嘆一聲,幽幽自語道:“真是的,除了親爹,誰會大老遠送他來這種地方啊…”
院門口有汽車發動的聲音。
南槿皺起眉頭,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從雨幕中離去。
她早就留意到了那輛轎車,如此偏遠的福利院…平時怎么會有人來?剛剛跟孩子聊天她得知,竟然是有一位“愛心人士”,特地來晨光考察,要提供贊助。
特赦令的事情還沒平息,針對老師的彈劾會議還在繼續,不排除有人把顧慎當做“突破口”的可能…畢竟某些躲在暗處的人,壞得難以想象,必須要留一個心眼。
南槿望著雨幕中遠去的那輛車,撥通了一個號碼。
“鐘師兄…我在顧慎的福利院看到了一輛可疑車輛,車牌號是…”
險而又險,渡過一劫。
顧慎與橘貓對視一眼,長長舒了口氣。
雖然他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但還是忍不住笑了。
韓當被自己騙去了公寓,以他的能力想要溜進自己的房間沒什么難度,一旦在原定位置沒有找到“戒尺”,那么自己的謊言就暴露了。
他應該會立即認識到,自己被欺騙了。
不過到那時候…已經晚了。
那時候的韓當再怎么暴怒,也不會有單獨抓到自己的機會。
“呼…剛剛實在是太危險了…”
顧慎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后怕,在真言夢境中,自己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全因為韓當的性格,這是一個追求完美和喜歡扮演的怪人。
這次遭遇來得太突然,自己毫無防備。
不知道在提前預知韓當存在的情況下…憑借真理之尺,自己能不能從對方手上逃離?
“目前來看,你從韓當手上逃離概率很低。”褚靈像是有讀心術一般,眼睛有一縷輝光閃逝,立即猜出了他的心思:“豁出命動用真理之尺的話,最高有1%的概率能逃。”
“…這么低啊?”
對于褚靈的讀心術,顧慎已經見怪不怪了,反倒是計算出的概率,讓他苦笑一聲。
百分之一。
這還是最高概率。
但下一刻顧慎就釋然了,他想到檔案上的記載,韓當是與羅師姐同一級別的超級強者,放到裁決所能夠獨當一面的年輕領袖。
自己連超凡都沒有覺醒…想要與之對抗,還是太早了些。
顧慎運轉驚蟄,調整心態,默默沉下氣來,在真言夢境中度秒如年的那種感受,他實在不想經歷第二遍了…
他忽然能夠明白南槿為什么那么拼命了。
超凡能力的對抗異常兇險,而弱者,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
他寧愿每天都在艱苦的訓練中累到癱瘓,也不愿意再感受一次真言中被人隨意拿捏的滋味。
“小顧呀,那個小韓先生,真是個大好人啊。”
婆婆彈了彈支票,忍不住笑道,“像他這么有錢又闊氣的年輕人,在大藤市應該也不多見吧…先前我一個勁地夸你,看樣子還蠻有效果的,小韓先生說對你一見如故,或許你們能成為朋友?”
“朋友…”
顧慎心底覺得有些好笑。
到了解除夢境的時候,韓當甚至還不忘對自己種下催眠術…如果換一個場景,自己會不會被真言直接殺死?
他與這種人可做不了朋友。
“小韓先生的確是個好人。”
既然韓當演了這么一出戲,顧慎也只能配合地演下去:“但他畢竟也只是一個外人。”
他可不想讓婆婆與韓當繼續保持聯系。
“我們可不能指望他,以后有什么困難還是我來解決吧。”顧慎笑道:“忘了跟你說了,我這次拿了五十萬的獎學金。”
“多…多少?”
婆婆呆呆怔住了,“五十萬?”
“五,十,萬。”顧慎噗嗤一聲笑了,當初他看到這張卡的余額時,也是這個反應。
“婆婆你不是一直說我以后會有出息的嗎?”他把卡交到婆婆手上,“現在我有出息啦,先前說我要承包這里的所有開銷,可不是說說而已,我是認真的!”
婆婆眼眶有點濕潤。
她怎么也沒想到,顧慎說的一大筆錢,會是這么一大筆。
“不行,這錢我不能要,你拿著吧。”
她剛剛開口。
“研究所包吃包住包分配,有車有房有工作。”顧慎連忙攏住婆婆手掌,“我過得好得很!好啦好啦,這筆錢你就放心拿著吧…那邊還有急事兒,我走啦!”
他抱著貓手腳利索地穿過雨幕,順帶拽著南槿,兩個人一溜煙回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