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逗逼節目,說好的娛樂大眾,怎么畫風突然一變,就變成了禁術對決呢?
天雷和仙氣同現人間,引得風云聚變,原本的萬里晴空轉瞬雷云密布。鎮山青龍自通天地威能,不安的低吟出聲。喜春和曼柔更是同時離了寶座,護衛在我身側。
我有心制止這場已經變質了的比武,可如果真的這么做,會讓門下覺得我這個掌殿沒有深度,怕了這兩個年輕后生,所以只能強忍不安,靜觀其變。
安美駿將葫蘆從腰間卸下,一舉一招,將雷云真氣盡數收回,整只葫蘆隨之散發出隱隱雷光,安美駿全身不住顫抖,勉強將葫蘆口轉向了李肆。
手杖點地,李肆向前一步。
安美駿面色凝重,雙眼赤紅:“李師兄,不如你便認輸如何?我,不想傷你…”
恍若不聞,又行一步。
安美駿提升喝道:“不要再過來,你當我的天雷敵不過你的仙氣嗎?!”
踏!踏!踏!踏!
手杖點點,李肆一步一步走近安美駿,朗聲道:“賢弟這是明知故問,你的天雷當然可以破我的仙氣。”
“那你還不停步認輸!”
李肆搖頭笑道:“仙俠榜守榜二少:醉仙童子安美駿,神農少主李肆…我早想領教一下與我齊名之人的手段,看看是浪得虛名還是實至名歸。能殺我?盡管來,不敢殺,趕快滾!”
安美駿雖借法寶暫時掌控了天雷,但久蓄不發,早已讓他苦不堪言,在李肆一再挑釁之下,安美駿終于是劍指一招,一道雷光從葫蘆口中射出。
轟隆巨響,碎石漫天!天雷之威啟同凡響?
踏!踏!踏!踏!
“是打的歪了?還是手下留情?”
煙塵之中,李肆全然無恙的走了出來。
安美駿面泛青色,咬牙道:“李師兄,我向來敬你天賜之姿、少年英雄,可若再不識趣,就別怪小弟不留手了!”
羅胖子顫聲道:“二人均是仙俠榜上的青年才俊,神交已久,沒想到第一次見面便以生死相搏,少年人,莫要沖動啊。”
李肆依舊不顧勸阻,繼續向安美駿走去。安美駿面色越來越差,握著葫蘆的手竟然崩出血來,全身劇烈的顫抖著,所有人都知道,如今承受天雷之威的并不是李肆,而是安美駿本人,可他為何蓄力不發?難道是在準備著什么絕技?
一直等李肆站到了安美駿的面前,安美駿終于是長嘆一聲,劍指向天豎起,葫蘆中的天雷真氣激射而出,沖散了漫天陰云。
陽光透下,照亮了李肆的笑臉:“賢弟這是何意?為何饒我性命?”
安美駿右手中的葫蘆片片碎裂,整只手掌也因受了天雷余威,而色作焦黑,他別過頭道:“李師兄誤會了,并非是我想饒你,只因我殺心不足,無法掌控這招‘醉引天雷’的威力,強為之下只會落得兩敗俱傷,我雖不想輸,卻也不愿以這等野蠻手段取勝。”
“哈哈哈哈,為爭一口氣,竟不惜自廢右手,天下可還有比你更倔強的人嗎?好兄弟,為兄果然沒有看錯你!”李肆哈哈大笑中抬手撫在了安美駿的額頭之上,接著一團彩色氣光從他手上散發出來,安美駿重傷的鼻子隨之迅速消腫,被天雷所傷的手臂也迅速愈合。
安美駿大為驚奇:“這是怎么回事?”
李肆笑道:“九州之內,唯有我神農弟子有法收集仙氣,而這天地間所存仙氣本就不多,若還用來傷人,豈不是暴殄天物。為兄自幼立誓,終生只以仙氣神效救人,絕不借仙氣之威傷人。”
安美駿大為拜服,向李肆深施一禮:“師兄大義天下,小弟甘拜下風,這一陣,輸的心服口服!”
李肆哈哈大笑:“能得賢弟抬舉,為兄也咳咳,也是咳咳咳,也是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中,李肆手中的手杖再次變回了鞭子形態,整個人也重新委頓下去,再不復此前的仙風姿態。
孫佳祖連連搓手:“誒呦誒呦,少主定是因修為不夠,勉強使用仙氣引發了舊疾,這可如何是好。”
或許是因為經常跟騙子接觸的關系,我是一個不容易被感動的人,可是這一場對陣所體現出的俊才之間的相惜之情,和少年人那充滿朝氣的堅定信仰,都深深觸動了我,曾幾何時,我也和他們一樣。
神識引導之下,鎮山青龍扭轉身軀降入場內,過程中我連通了神識:“小滿妹子,李肆的病如何能治?”
因為怕有人擾亂盛典,我讓紀小滿全程關注,所以對場中發生的事情她是清楚的。
“神農山少主李肆是通過剖腹產出生的,被羊水嗆壞了肺,因為是嬰兒時期受的損傷,所以以尋常仙俠手段不好醫治,但可以通過飲用醉仙樓的沉元仙釀,將差亂的氣息分流向全身,可有效控制咳喘,讓肺部趁機自行修復,過些年月,便可逐漸痊愈了。”
紀小滿說完,我已經站在了場中,安美駿連忙向我見禮,可李肆因為咳的太厲害,完全沒有辦法行禮。
我向傳禮弟子一揮手:“拿酒來!”
傳禮弟子應聲飛來,跳下寶葫蘆。我將半人高的葫蘆舉了起來,對李肆道:“來,本座敬你一杯!”
李肆咳嗽中連連擺手,孫佳祖遠遠求情:“掌殿大人贖罪,我家少主惡疾纏身,從來不敢飲酒的。”
我佯裝氣惱:“難道本座還會害你不成,你們少年之間坦坦蕩蕩,本座就不值一信嗎?”
李肆見我神色不善,也知道他們山門是因我才有轉機,當下不敢推脫,硬著頭皮接過酒葫蘆,皺眉痛飲起來。
我躍上龍頭,重回觀禮陣列,而李肆也已經將一葫蘆酒一飲而盡,此時正看著手中的葫蘆發愣呢。不需解釋,李肆天生聰慧過人,又精通醫道,很快就想通道理,向我叩禮大拜:“屬下萬謝掌殿賜下愈病良方!繁華昌盛,唯我春殿!九命劍宗,唯我春殿!”
眾人見李肆所行,也都明白過來,知道我敬酒是假,借機傳授治愈咳喘之術是真,都歡呼贊頌起來,安美駿更是歡喜,與李肆相擁而慶。
我哈哈大笑,羅胖子和孫佳祖不住口的拍起了馬屁,我說你倆看看人家,同樣是門戶有別,怎么就能處好呢。
羅胖子故作慚愧之態:“掌殿教導有方,屬下終于認識到了自身的錯誤。”
孫佳祖也是假裝抹淚:“妄我活了一百多歲,終于遇到明主了!羅護法,今后我們當和諧相處,不負掌殿的一番苦心吶。”
羅胖子連連點頭:“正是如此,掌殿大人今日當眾以我醉仙樓仙釀治好了神農山少主,以后我醉仙樓必定名動九州,如此大恩,怎敢忘懷!”
孫佳祖呵呵冷笑:“是了,我神農山少主也以仙氣胸懷征服了醉仙樓當代首徒,今后也是名聲在外,怕是要受盛名所累呢。”
“你TM啥意思?若不是安世侄收了天雷,早劈的你家病癆鬼化成灰兒了!再賣乖可別怪我以后不賣你們酒喝,讓你家滿門咳死!”
“哇呀呀呀,酒官兒你好不知羞恥,就不怕我家少主以仙術拆了你家妓院!”
“你家才妓院!你全家妓院頭牌!”
看著二人吵做一團,我撐著下巴心中波瀾不驚,第三場比武咋還不開始呢,喜春的龍陽宮對陣曼柔的冷門,我很期待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