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煤改的炮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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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市的煤改工作，進展很快，第一期的工作，基本上結束了，這個時候，曹發云和劉大華都想到了煤改領導小組，主要是想到了袁自立，如果袁自立能夠來現場看看，無疑是很好的事情，兩人商議之后，和李兆新通氣了，曹發云決定到省城去請袁自立，還有煤改領導小組的其他領導，這樣的活動，領導碰車是無所謂的。
曹發云到了省城之后，直接給宋濤打電話，得知袁自立正在參加會議，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時候，曹發云也想著趁機回家去看看，雖然安國市和省城距離很近，但因為到安國市上任的時間不長，曹發云的主要心思，還是在工作上的。
擔任了安國市市委書記以后，曹發云明顯感覺到了勞累，擔任主要領導了，一言九鼎，表面上看起來是非常風光的，但是，背后的苦楚，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基本上沒有自己的時間，幾乎每天都有會議，還有很多的會議，曹發云實在沒有時間參加，這些會議，不能說不開，涉及到了很多部門的工作，市委市政府的精神，目前的情況下，只能依靠會議布置下去，所以，很多時候，曹發云都是安排分管領導參加會議，其次就是講話，翻來覆去的講，擔任市委書記了，講話不能隨意，因為你的講話，很多人是當作政策來執行的，如果不注意，說漏嘴了，或者是說錯了，那是有責任的，所以說高層的領導，為什么講話都是必須要有講話稿的，就是防止有時候講話激動，說錯了，可需要講的工作太多了，曹發云感覺有些方面強調的內容，幾乎都可以背出來了，最后是吃飯喝酒，雖然是安國市的主要領導，一定程度上說，可以少喝酒，但次數多了，少的也變得多了，省直單位負責人來的時候，不能不喝酒，更不能回避，隨便哪個省直單位的負責人來了，都是想見到主要領導的，嘴里說不要打擾主要領導，其實就是想借著見到主要領導的氛圍，抬高身份，曹發云必須要參加接待，如果是省委省政府的領導來了，那什么都不用說，乖乖喝酒。
曹發云是有苦自己知，這些話是說不出口的，誰叫你是主要領導。
但曹發云也感覺到了充實，每天沒有什么時間胡思亂想，和以前在省委工作的時候，有著很大的區別，就是負責協助袁自立協調工作的時候，也輕松很多，因為大的主意，都是袁自立拿出來的，自己不過需要從中補充，有時候，袁自立要求自己思考的問題，也是站在一定的高度，做好宏觀協調。現在不同了，你必須拿出切實的意見，下面的縣市和市直單位按照這個意見去做。曹發云剛開始以為，市委的工作，應該是宏觀一些，上任以后，才發覺不是這樣的情況，在宏觀調控的基礎上，必須要微觀，很多具體的事情，要拍板，否則出現問題了，還是市委的責任。
曹發云和劉大華都是新上任的領導，兩人對安國市都不是很熟悉，所以，剛開始一段時間，兩人忙的焦頭爛額，安國市打黑除惡的行動以后，受到牽連的干部多，法院、檢察院以及紀委都是忙的不可開交，數不清的匯報堵住了曹發云的辦公室，曹發云不得不抽出精力來熟悉和研究安國市天道盟的情況，看看干部涉及到多深的程度，這還不算，一些牽涉到的干部，問題不大不小的，家屬、親人都想盡辦法找到他和劉大華，懇求從輕處理，特別是目前在市紀委辦理的一些案件，牽涉到的干部家屬，從早上開始，一直到晚上，守候在曹發云的住房前面，期盼能夠見到曹發云，這些干部，市委可以做出不移交的決定，那么，工作就保住了，事情也就不是那么嚴重了。
為了安國市打黑除惡的事情，曹發云專門到省城找到了袁自立，想弄清楚省委的意思，因為這件事情，是省委高度重視的，如果需要嚴懲牽涉到的所有人，曹發云的態度肯定是不同的，劉大華也是被纏的疲憊不堪，連連催促曹發云拿出具體的意見。曹發云想不到，袁自立回答非常干脆，屬于省委管理的干部，省委會拿出具體的處理意見，屬于市委管理的干部，市委拿出具體的意見，省委不干涉，總體的原則，還是要允許干部改正錯誤，除了那些情節嚴重的，長期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的領導干部。
不知道為什么，省委的態度泄露出來了，曹發云和劉大華無奈，基本上沒有回家睡覺，他們也知道，放干部一條生路，是好事情，但兩人總要有一個明確的界限。市紀委是嚴格按照曹發云的意見處理的，紀委的處理，伸縮性很大，可以從重，也可以從輕，所以，這一點時間，找的人蹲守在曹發云和劉大華的住房前，一定要見到兩人。
曹發云也不是不想見這些家屬，有的家屬，是干部的父母，年紀大了，白發蒼蒼，看見曹發云就跪下了，弄得曹發云忙不迭的扶人，嘴里還要安慰這些老人，生怕自己的話沒有說好，這些老人激動，至于家屬，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哭鼻子抹眼淚的，曹發云是真的怕了。
曹發云和劉大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家里無法安生了，大概是這些人找不到他們，就想辦法到省城，打聽到了他們的家，直接到家里找了，曹發云的愛人張麗華知道這些事情，看見這些人可憐巴巴的，有時候不忍心攆出去，有時候看見別人下跪、哭鼻子，也跟著動感情，弄得曹發云不知道怎么做好了。
剛剛進入家門，曹發云就看見了張麗華。
“你怎么沒有去上班啊？”
“我上什么班，還不是你們安國市的事情，上次來找的幾個人，你同意從輕處理了，我才知道給自己找麻煩了，不知道是誰傳出去了，現在，這些干部家屬不找你了，專門來找我，我到單位上班，他們就找到單位，在辦公室里面下跪、哭鼻子，弄得單位上都不能正常上班了，領導要我在家里休息，好好處理這些事情。”
張麗華雖然這樣說，臉上的笑容還是有些得意的，畢竟，她答應的幾個人，曹發云還是解決了，不過，總是這樣，不是事情。
“我知道了，你以后注意，盡量不要表態，有些人的情況，你不清楚，再說，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別人會有看法的。”
“我知道了，現在我就沒有說過了，我不是市委書記，今后不會說了，免得造成了不好的影響，這幾天，我什么都沒有說。”
曹發云點點頭，他也只是回家來看看。
“好了，我馬上要到省委去，就是回家來看看。”
曹發云進入省委院子以后，直接到了省委辦公廳，這里他太熟悉了，工作了很多年，進入大廳的時候，不少人和曹發云打招呼，曹發云都是笑著點頭握手。
進入趙東來辦公室的時候，曹發云心里別有一番滋味。
“曹書記，快請坐。”
趙東來連忙站起來了，迎上來和曹發云握手，趙東來分管機要工作，和曹發云以前分管的是一樣的事情，所以，曹發云有感覺，下一步，趙東來一定是跟著袁自立做協調工作，本來曹發云準備到秦鵬飛的辦公室，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去，因為秦鵬飛的心情不好，這個時候，到秦鵬飛的辦公室，不知道秦鵬飛是什么想法。
“曹書記，這段時間工作一定很忙吧。”
趙東來一邊泡茶，一邊開口說話了。
“呵呵，還好，你在安國市那么長的時間，知道下面的事情，都是要這么做的，牽涉到很多的具體事情了。”
“曹書記，我都聽說了，安國市打黑除惡的后續處理問題，令你異常忙碌啊，我只能說對不起了，都是我在安國市的時候，沒有抓好這方面的工作啊。”
曹發云感覺有些突然，想不到趙東來會主動提到這件事情。
“趙秘書長，你可不能這么說啊，我在安國市工作，也不敢保證天下太平，出了事情，也不是我們愿意的，你這樣說，我可不好意思啊。”
趙東來很快明白自己說錯了，秦鵬飛和他就是因為安國市出現了天道盟的事情，所以才離開的，至今秦鵬飛郁郁寡歡，這個時候說出來這樣的話，雖然是想著和曹發云解釋一下，但適得其反，曹發云會怎么想啊，難道說自己對曹發云和劉大華到安國市上任不滿嗎，趙東來感覺到自己輕率了。
“曹書記，看我說話不小心啊，你不要介意，我是看見安國市的煤改任務很重，袁書記親自抓得這件事情，壓力很大啊。”
“煤改的事情是大事情，不敢疏忽的，安國市的煤礦多，我這次就是來給袁書記匯報的，煤改的第一步工作已經完成，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整改了。”
“不簡單啊，安國市的煤窯太多了，產量占到了全省的一般，我覺得袁書記說的是對的，只要安國市的煤改工作全面完成了，華湘省的煤改工作也完成了大部分啊。”
“呵呵，袁書記這么說了，我們的壓力更大，趙秘書長，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我可是特意來請教的。”
“安國市的小煤窯太多了，以前我們整治過，可是因為情況復雜，我們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當然，這不是借口，這次的煤改工作，安國市重點在于第一步，關停小煤窯，主要能夠全面關停小煤窯了，大頭的工作也就完成了，剩下的整改，主要在日常的工作。關停小煤窯，以前我們遇見了不少的困難，不足一一而論啊。”
“趙秘書長，你可要繼續關心安國市的事情啊。”
“曹書記不要客氣，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盡管提出來，我能夠盡力的地方，一定會盡力的，希望曹書記將安國市治理的越來越好啊。”
兩人哈哈大笑。
秦鵬飛進來的時候，趙東來首先看見了，連忙站起來，曹發云也看見了秦鵬飛，想到剛才趙東來的話，雖然曹發云面帶微笑，但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不知道秦鵬飛會怎么說，是不是會說出來一些不中聽的話。
“曹書記，你好。”
“秦秘書長，你好，呵呵，到這里來，給你找麻煩了。”
“曹書記可不要這么說。”
秦鵬飛并沒有說什么多的話語，和曹發云握手之后，就離開了趙東來的辦公室，曹發云來不及多想，按照約定的時間，袁自立應該回到了省委了。
曹發云撥通了宋濤的電話，果然，袁自立已經回到了辦公室。匆匆和趙東來告別之后，曹發云上樓去了，不過，他還必須在宋濤的辦公室等候，因為袁自立正在接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宋濤，這段時間很忙吧。”
“曹書記，我不忙，跟著袁書記，您是知道的，不過袁書記近來的事情很多，會議也多，你有機會，勸袁書記多休息啊。”
曹發云點點頭。
曹發云進入袁自立辦公室的時候，看見袁自立的臉色有些嚴肅，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問題，曹發云正感覺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
“老曹，你來了，坐吧。”
宋濤依舊是進來為曹發云泡茶，之后退出辦公室，輕輕帶上門。
“老曹，是不是為安國市煤改的事情啊。”
“是啊，安國市煤改工作的第一個階段，基本上準備就緒了，現在，我們準備開始大規模關停不合格的小煤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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